小牛被氣浪狠狠推擠,整個人向后摔倒,他想扭轉身體讓自己保持平衡,但那股爆炸產生的沖擊力太過霸道了,別說調整姿勢,他的面部和胸膛已經被壓的生疼連呼吸都做不到,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重型卡車猛得撞飛了一樣。
小牛的身體在壓力的作用下,快速背向土坡下邊摔去。以小牛多年的滑雪經驗判斷,這一下摔下去怕是要頭破血流斷上幾根肋骨了。小牛本能地用意識移物的能力來抵抗自己身體的下墜,雖然他有一剎那感覺自己的意識力量作用在了自己的身體上,但緊跟著他就嘭的一聲狠狠撞在了地上。
巨大的撞擊力讓小牛的后腦磕在了土地上,他感覺天旋地轉。爆炸的沖擊波消失殆盡,可小牛還是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他想呼吸,但不知道是自己身體在撞擊下岔氣了還是爆炸消耗了四周的空氣,總之,他是一丁點兒氣都沒吸到。這讓本就暈菜的小牛更加恍惚了。
一股恐懼襲上小牛的心頭,「要是這會兒誰向我下手的話,我這條命就算交代了」。他左手撐地想爬起來,可卻一個趔趄眼看著又要摔在地上。「完了,這下糟了!」小牛恍惚中看到兩個身影步調完全一致地躥到他身前,同時向他出手了。
那兩人的速度奇快,一把抓住了就要摔在地上的小牛的衣服,可小牛的腦袋還是撞在了地上。雖然是土地,但連著磕了兩下后腦還是讓小牛徹底蒙圈了。小牛嘗試抬起右手的貝雷塔指向抓他的人,但卻被一只手牢牢抓住了手腕。
“別亂動!是我!”抓住他的那兩個人同時說。小牛認得這個聲音,是他發小的。小牛這才放下心來,讓骨頭扶他坐好。小牛抬頭看到兩個大剛一前一后跑到上了土坡,著急提醒他喊到:“他們四個人!”
兩個大剛站在坡頂轉頭答到:“已經跑了。”
小牛失望透頂,他轉頭看著扶著他的骨頭,發現骨頭的臉有些變形,或者應該說是兩張臉部分重疊在一起。“媽的,我的雙眼疊視功能摔沒了,看人都是重影,骨頭你扶我躺下。”
骨頭邊扶他平躺在地上邊責備小牛:“你他娘倒是喊我和大剛一起啊!知道對方是四個人你還敢獨自一個人去追?!”
小牛長長呼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到這會兒才能順暢地呼吸:“開始我以為就一個呢!追到坡上才發現是倆。你要是不提醒我的話,我還不知道石頭堆里還有倆呢!頂他個肺啊!還好我躲得快。”
小牛讓自己的疊視功能慢慢復原,邊咬牙切齒地說:“有理子,她在屏蔽自己的意識然后暗中觀察我們的倉庫。要不是幫小何找大黃,我還發現不了呢!我追到這里,他們已經布好了口袋,還好我沒冒冒失失追進去,也多虧你提醒了。胖子阿德和另外兩個像是雙胞胎一樣的小伙子是伏兵,有理子是誘餌。”
“靠,這戰術還挺厲害啊!牛師傅你都會就被人陰啊?打游戲都是你陰別人啊!我早就說過,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大剛回到骨頭和小牛身旁,把格洛克插回褲腰。
小牛沒理會大剛的數落,他伸出兩只手說;“拉我起來吧,我感覺好些了。”。骨頭和大剛一人抓住小牛一條胳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肯定有腦震蕩了。”骨頭說著把貝雷塔還給小牛,“看來我們有必要戴個頭盔啥的保護一下了。對了,他們用的什么武器把你打倒的?我和大剛本來還想迂回一下包抄過來呢,突然就見你這邊有爆炸,我就顧不上迂回了,馬上往你這里跑。那爆炸是咋回事?”
“像是手雷一樣的東西,但體積要更加小一點。他們扔之前沒有拔安全栓的動作。我估計是大力撞擊就會引發爆炸的裝置,就像小時候我們玩的摔炮一樣。那個東西沒有產生碎片,只是有一股強大的沖擊波,還好我用槍提前打爆它們,但還是被沖擊波給擊中了,摔了個四仰八叉。不然要是直接打在我身上爆了的話,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還好你摔了個四腳朝天!要是來個狗吃屎的話,搞不好還待給你請牙醫呢!”大剛幸災樂禍地笑著。
“你別刺激我,我現在頭疼,腦子不好使,指不定就六親不認干出兄弟相殘的事。”小牛懟著大剛,“比如我有可能半夜三更摸錯了帳篷,那時候你可能就要去看肛腸科醫生了。”
骨頭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笑聲一半是因為小牛和大剛的對話,另一半是因為剛剛化險為夷后的開心:“你倆有勁留著干有理子和阿德吧,別相互寵信了。走,先回去吧,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內傷。”
三人回到了營地,此時的營地里因為剛剛的爆炸事件已經有不少的士兵集結了,并且準備往東邊的土坡那里奔襲搜查。“一公里半徑,沒發現就回來!有發現立即通知我。”骨頭聽到老張在對一個士官交代著。
回到倉庫,大伙都已經起來了。小牛把情況和大家講了一遍,小敏就一臉惴惴不安地拉著他去醫療帳篷里檢查傷勢了。骨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莫妮卡,此時的她雙眼顏色一致,是屬于孫玲的褐色。
“他們應該知道我們的情況了,莫妮卡和貝魯奇的存在他們知不知道倒是不一定,但我們其他人估計已經在他們的黑名單上了。而我們對他們的了解僅限于木村,有理子,阿德,山本,兩個以前沒見過不知底細的雙胞胎,他們那邊還有其他什么人手就不清楚了。”骨頭分析著。
“看實力是我們這邊要強一點吧?”大剛滿懷信心地說。
“不一定,很難講木村的實力現在去到什么地步,但我估計貝魯奇或者我其中一個應該可以對付他了。至于阿德的話,以前你們三個和他交過手,應該沒問題吧?”亞伯邊說邊看著骨頭他們,三人都點頭表示沒問題。“有理子的能力不清楚,但剛剛就小牛所講,應該不如你們三個。至于山本,和雙胞胎,沒人清楚。”
亞伯的話讓大剛心里又沒了底,他看著亞伯說:“我們三個人對付一個對手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至于木村,你們兩位師傅應該可以拿下了吧?其他的人不是還有老張,劉歡和小付呢嗎?再說,我們還有野戰部隊呢,人海戰術肯定拿下他們。”
“我們又不是去打仗,人多也不一定有用。再說了,進去圣所就那么大地方,全是近距離交手,大部隊重武器用不上,只能短兵相接,所以還是需要槍械和格斗的好手才行。”貝魯奇劃著一根火柴,把煙斗里的煙絲點著,他悠長地吸了一口煙,煙斗里的煙絲被燃得通紅。
“還是用骨頭之前提過的辦法,虛實結合,聲東擊西,吸引他們出來圣所外面,然后讓小股的主力人員偷偷摸進圣所里,這樣的成功率應該會高一點。”貝魯奇吐著白色的煙說,“而且,如果能把他們的大部分人員都吸引出來,我們就可以利用部隊占據人數和武器優勢。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太過壓制他們,而應該和他們纏斗,不然他們會退縮會圣所,那就糟糕了。我們應該讓他們覺得可以和我們在外邊一拼,讓他們以為有機會獲勝。所以我們也不能派太多軍隊去,不然他們肯定不出來。”
骨頭對貝魯奇的見解佩服得五體投地,雖然這位生于中世紀的騎士都是使用冷兵器作戰,但戰術思想卻一點都不落伍。“對!這樣肯定行得通!師傅不愧是師傅!請受徒弟一拜。”大剛眉開眼笑地對貝魯奇彎腰鞠躬。貝魯奇則用右手將煙斗從嘴里抽出來,手腕在空中劃了兩圈,點頭回禮...
接下來兩天,突擊隊的選拔工作緊張地進行著。小牛和大剛主要負責射手選拔的部分,而骨頭與亞伯則主要負責冷兵器格斗的部分。小牛和大剛設計的選拔項目基本照搬了剛薩雷斯操練他們的方法,也許是因為應用場景不同,特種部隊的戰士們還是有絕大部分沒法達到要求。
而骨頭和亞伯這邊情況則好的多,大部分戰士都有很不錯的格斗技巧,雖然在骨頭看來他們的動作略顯遲緩笨拙,但這是以他的眼光來看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經過身體改造。骨頭甚至在這些戰士身上學到了不少實用的招數,其中有一些讓亞伯都表現出喜出望外的神情。但亞伯和骨頭還是言傳身教了不少使用刀劍的技巧,畢竟這次的戰斗有很大可能性會使用到這類本領。
老張帶著小何在協調各種資源,至于坦克這事,上級拒絕了他們的要求。老張只能退而求其次,借調了十幾部步兵戰車。小何則帶著部隊的維修人員加班加點的對這些戰車進行改造,部分的改造意見是莫妮卡提議的,小何雖不明白其目的為何,但還是按要求執行著,一點也沒打折扣。
小敏在幫隊伍準備著戰斗和通訊裝備,因為任務的特殊性,這次的參戰人員全部都根據其具體責任和使用習慣量身配備自己的武器和裝備。細致到什么程度呢?舉個例子,戰士甲的通訊器喉麥帶子的尺寸是根據他的頸圍來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最好的舒適度和最大限度減少負重。
貝魯奇帶著小付和劉歡專門去冶煉廠里忙著給這些戰士們制作刀具,冶煉廠的工程師對貝魯奇的亂指揮和瞎折騰報以強烈的抗議,但奈何上司讓他無條件配合。這位總工看著貝魯奇指揮小付和劉歡把一些稀奇古怪的金屬往熔爐里扔,心疼著一爐的好鋼就要這樣被這個抽煙斗的外國人浪費掉了。
冷卻后的合金閃現著詭異的光澤,碰撞起來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高檔紅酒杯一樣。看到總工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和漲紅的臉龐讓小付和劉歡很是受用。貝魯奇仔細檢查著鋼胚,確保沒有任何遺留的殘渣后,就讓小付和劉歡將材料運去加工廠了。留下那位本打算偷摸搞一些這種合金碎片進行研究的總工在工廠門口的風中凌亂。
莫妮卡也沒閑著,她除了跑去找了奧爾森索要一些貝魯奇需要的隕石,還用意識監控著金之圣所的山谷里的動靜。
大家就這樣各忙各的,十來天很快過去了,選拔出來的戰士們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只是骨頭看著這群年輕人的時候總免不了心有戚戚,「這一仗下來,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呢?」
貝魯奇看出了骨頭的心思,他試圖以自己的經驗來開導骨頭:“人的軀體總是要死亡的,你可以延遲死亡的時間,但終究還是不能避免。軀體的死亡并不可怕,你自己也經歷過的,不是嗎?意識的消散才是真的泯滅了,那時一切都無法挽回。”
“我帶領過軍隊,凡是那些意志堅定始終堅信某個信念或者是內心有極度渴望的士兵,他們通常都能固守自己的意識,有些甚至能熬過潔凈之門的歷練,保持前世記憶。”貝魯奇在回憶著前塵往事,“你看看這些年輕的士兵,他們知道此行的風險,也為此做了充分的準備,這幾十個人的意志品質遠超普通人。所以就算是有人沒法熬過這場戰斗,在他們下一次的有形生命過程中,也還是會出類拔萃,成為強者。所以不必過分悲傷,專注于處理眼前的危機,這才是最重要的。”
骨頭點頭稱是,但心里始終還是有些悲天憫人的想法。比起酣暢淋漓的戰斗,他更愿意慵懶地躺在海灘上,享受陽光海浪和比基尼美女。可他明白,如果木村成功了,那以后就再也沒有陽光沙灘和美女了,他這輩子沒有,下輩子估計也沒有了。骨頭試圖為自己找到更加高尚的目的,諸如老張經常給士兵們講的,責任,平等,關愛,自由等等,但到最后骨頭還是無法說服自己那些是對他有意義的東西,反倒是這類拿不上臺面的俗事讓骨頭義無反顧...
平靜的山谷里,薄薄地下了一層雪,頗有山舞銀蛇原馳蠟象的風貌。可在這山谷的中心地下,則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這個東西真的管用嗎?”山本歪著頭一臉狐疑地看著藤田的作品。
“我也不知道,我從來也沒有用過這個天馬行空陣,但這可是甲賀世代傳下來的秘術啊,而且是屬于上忍才能掌握的陣法。”藤田一本正經地回答,“但主人要在這個陣里注入八個強大的靈,代替原本八個代表乾、兌、離、震、巽、坎、艮、坤的上忍。敵人一旦被這個陣法困住,基本就無法脫身了。”
山本似懂非懂,只是覺得藤田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你說這個陣法是用武力強大的忍者才能發揮作用的,而主人要把不知道誰的靈注入這個陣法里,我不確定那些靈可以困住骨頭他們啊。”山本還是有些擔心。
“這個只有主人知道了,他說他見過這個陣法的威力,他自己曾經被這個陣法困住過,他很確定他的辦法可以奏效。我可是花了很大的精力來把那些主人做的地板拼裝在這里的,你知道那個有多重嗎?”藤田發著牢騷,“那些靈全靠這些新做的地板來禁錮了,這些也只有主人才懂啊。真想親眼看看這個陣法的威力啊!”
“不知道這個陣法能不能困住那些家伙,反正我估計能突破我防守的人也不會太多,搞不好你這個天馬行空陣壓根排不上用處呢,就像有理子的嗜血迷宮也一樣,哈哈。”山本半開玩笑地說。
“希望如此啊,那樣的話我們就大功告成了,主人就可以建立起一個和其他勢力分庭抗禮的強大帝國,而我們就可以成為強大的存在,真正發揮自己的本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默默無聞碌碌無為。”藤田眼神里充滿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