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璇打著一把黑色的太陽傘站在林瑞豪的墓前,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和她對視著,讓她想起了很多往事。
魏璇七歲那年,林瑞豪六歲。魏璇在自家花園里閑逛,別墅里很多大人在聊天,吵吵嚷嚷,她覺得很無聊。走著走著,她聽到細微的抽泣聲從一棵大樹后面?zhèn)鱽恚哌^去一看,一個穿著背帶褲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哭的很傷心。魏璇認識他,他叫林瑞豪。剛才他爸爸非要讓他表演彈鋼琴,他很緊張,畏畏縮縮的坐到了鋼琴前,一首簡單的曲子,彈的亂七八糟,沒等彈完就被他爸從椅子上揪下來,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別丟人了,出去玩去吧,廢物。”“好了,別難為孩子了。“魏榮昌走過來解圍,見小男孩跑了出去,轉(zhuǎn)頭說:“小璇,叔叔想聽彈琴,你去彈首曲子給大家聽吧。”
在魏璇看來,自己的爸爸和那個叔叔是朋友,又好像不是,兩個人總在比著什么,而她跟林瑞豪也不過是他們攀比的工具之一。“我很多事做不好,爸爸就會說我是廢物,我是不是很沒用?他會不會不愛我?”林瑞豪還在哭著。“爸爸們都一樣,我爸爸也是。”魏璇在林瑞豪旁邊坐下:“上次鋼琴比賽我得了第二,我爸也說我是廢物,還一直罵媽媽。”林瑞豪擦擦眼淚,認真的說:“原來你也是廢物,那我們都是廢物,是不是可以做好朋友?”魏璇想了想,從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遞給林瑞豪:“我是姐姐,你以后都得聽我的。”林瑞豪破涕為笑接過棒棒糖:“好,我都聽姐姐的。”說著摘下草地上的一朵小雛菊遞給魏璇:“這個送給你,以后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魏璇把手中的一束小雛菊放在林瑞豪的墓前,憤憤的說:“你怎么這么沒用,交給你這么點事兒都辦不好,廢物!”魏璇雖然咬牙切齒,但兩行淚水已奪眶而出。魏璇站了一會兒,任風吹干臉上的淚痕,咬了咬嘴唇說:“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你安心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