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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攤牌

  • 衡謀之下
  • 禾七
  • 3215字
  • 2020-02-01 22:33:37

直到第三日,阿衡才拖著不甚利索的腿腳正兒八經(jīng)地走出房門。

這兩日一直是陸懷岳親力親為地照顧她,除了偶爾端茶水和吃食,阿衡連三茗的面都不曾得見。如今看著三茗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伺候,她迫不及待地問:“陳越可曾來過?”她本想問周三皇子如何了,可看一旁站著的醋缸子未婚夫,話又咽了下去。

三茗看了一眼陸懷岳,答:“來……來過吧?”

阿衡翻了個白眼:“來沒來過,你看他做甚?”

陸懷岳抿了一口茶,表情淡淡道:“如實(shí)回答。”

三茗這才小心翼翼地回話說陳越來了一次,要和殿下商談質(zhì)押一事,不想被陸公子的侍衛(wèi)推說殿下身子不適給拒之門外。

阿衡看著三茗那股子慫樣,眉心微蹙,讓她出去候著,待屋中只剩下自己和陸懷岳的時候,她將茶杯重重的往案幾上一放,沉聲道:“陸大公子,你對她們做了什么,她們個個噤若寒蟬?”

陸懷岳喝著茶慢慢悠悠地道:“我對她們可沒興趣,我只想對你做什么。”說著還厚著臉皮將將嘴伸了過來。

阿衡沒想到這一不要臉的賴皮,三句不離那等事,直覺世人多愚昧無知,真想讓所有人都來看看他們眼中謫仙般冷清的無銀公子私下是如何浪蕩不羈的。

陸懷岳既然開了個頭,少不得又占了些口舌便宜和阿衡胡鬧了半天,才說起正事:“六十萬兩銀子質(zhì)押了這破宅子,公主殿下,你老人家要干嘛?”

阿衡也不直接回他,而是問陸懷岳可曾聽聞過坊間流傳的玉霞城主為小妾堆山一事?陸懷岳點(diǎn)頭道略有耳聞,阿衡才繼續(xù)道:“那日在城外,李懷琇為方橋擋了一箭而死,看陳越那個樣子,并非對李懷琇無情,且用情至深。”阿衡清楚地記得,當(dāng)李懷琇閉上眼睛那一刻,陳越臉上撕心裂肺的表情,不似作假。

阿衡將一個茶杯倒扣著放桌面,另一個茶杯敲了一下,輕聲道:“若是他喜歡的是李懷琇,為何還要四處宣揚(yáng)自己喜歡的是方橋?”說著阿衡用手里的茶杯又碰了另外一個立著的茶杯,發(fā)出“叮”地一聲響。

陸懷岳看著那幾個茶杯來回碰,道:“為了掩人耳目。”

“沒錯。”阿衡繼續(xù)道:“通常掩人耳目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方橋很危險,可能會傷害到李懷琇,為了保護(hù)原配夫人李懷琇,陳越委曲求全;還有一種,就是陳越為了掩蓋某種不為人知的事實(shí),需要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給他做掩護(hù)蒙蔽世人,可他又不想這個將來有可能被推到眾人面前的妖女是他心愛的女人,所以就選了方橋。又或者兼而有之?”

“前幾日,云六在這座宅子的后面,那座所謂的堆山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所以我推測,陳越定是在堆山上藏了些什么,第二種可能更為接近事實(shí)。”阿衡將那個倒扣著的茶杯推向一邊。將那個立著的茶杯移至前面,手中的茶杯也并排放著,道:“所以問題就出在陳越和方橋二人身上。”

陸懷岳很會抓住重點(diǎn),問:“云六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

阿衡不自覺地看了陸懷岳一眼,陸懷岳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抬眉示意她繼續(xù)。阿衡道:“云六說,那座后花園的堆山守衛(wèi)甚是嚴(yán)密,且四周還布了個八卦陣,人一旦進(jìn)入就會不斷地繞出來,他還看到一個身著工裝服的黃姓老者。”頓了頓,她又看了一眼陸懷岳:“那老者長著兩撇八字胡,淚堂一顆紅痣……”

陸懷岳驚訝叫道:“黃丹!”

阿衡輕聲冷笑:“看來無銀公子認(rèn)識啊?”

這黃丹乃當(dāng)今天下研制火器第一人,技藝精湛。他是第一個研制出火器并將起運(yùn)用到戰(zhàn)場上的人,因?yàn)榛鹌鳉O強(qiáng),戰(zhàn)場上人群中使用火器人無完尸,極其殘忍,可威力卻很大,世人對他褒貶不一。

而黃丹此人卻性格乖戾,一生只專心研制火器,手足不親,最后弄得個妻離子散的下場,可他卻廣收門徒,于研制火器一道上奉獻(xiàn)極大,頗有建樹。

陸懷岳摸著阿衡的頭,溫柔道:“叫哥哥!”

阿衡并不搭理他,而是繼續(xù)往面前添了一只新茶杯,道:“如今看來,那山下怕是建了個不小的兵器廠!”

陸懷岳心中微動,面上卻云淡風(fēng)輕,他抓住阿衡的手摩挲,問:“那阿衡想做什么?”

阿衡臉色變得嚴(yán)肅,她慢慢地掰開陸懷岳的手,用一種平靜的語調(diào)問:“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

陸懷岳疑惑地看著阿衡。

阿衡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是一個睡滿蓮花的小池塘。此時已是秋季,又下了幾日的雨,幾朵叫不出名字的睡蓮要死不活5粘在水面上!

她抬頭嘆了口氣,道:“前幾日,我收到密報,烏哈族最后一個圣女,違背誓言與外族人私定終身并珠胎暗結(jié),與她私定終身的男子叫珞珈,乃越國先皇,他們育有一女,名喚珞安然,接管無銀山莊,并嫁給當(dāng)今周國天子周虹,二人育有一子,叫周玄謀,在周國眾多皇子中排行第四!”

頓了一頓,阿衡有些落寞地笑了,看向陸懷岳:“我說得對不對,周國四皇子殿下?”

不知為什么,她明明是在笑,可陸懷岳卻感覺那笑有些刺眼,刺痛了他的心,讓他心慌意亂。

他走到她身后,從后面緊緊抱住她:“阿衡,你都知道了?”他貪婪地用臉去蹭她脖頸的雪膚,那里有她散發(fā)出的幽香味道,讓他如中了蠱一般欲罷不能。

上頭還有他今早耳鬢廝磨之時在她身上印下的青紅印記,可如今他覺得她離自己很遙遠(yuǎn),他最害怕又不得不面對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

他開始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著你!你聽我說……”

阿衡并不想聽他說,她任由他摟著,聲音冰冷地問:“我記得我曾與你說過,我不嫁帝王家?”

“不是,阿衡!你聽我說,我和你父皇不一樣,和你們家都不一樣……”陸懷岳緊張地解釋。

阿衡哪里肯聽他解釋,任他舌燦蓮花地說哄了一通,最后阿衡慢慢從他懷里撕扯出來,問他:“我知道你有問鼎至尊的打算,我若是讓你放棄權(quán)勢,與我歸隱田園,你可愿意?”

陸懷岳愣愣地看著阿衡,因?yàn)樗辉敢猓幻靼诪楹谓脚c美人,本可共存的兩個東西非要分出個彼此來!

阿衡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語氣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你不愿意吧。其實(shí)一早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何必問出來自取其辱!”她落寞地嘆了口氣。

陸懷岳看不得她這樣落寞無助的神情,心痛地將她摟入懷中:“阿衡,你為何要與權(quán)勢過不去,高高在上一世榮華不好嗎?”

阿衡眼里閃爍著淚光,淡淡道:“我母后,也是高高在上一世榮華,可她婚后卻很不快樂,因?yàn)橐粩嗟貞?yīng)付父皇納妃,還有那些妃子們的勾心斗角,最后落得個難產(chǎn)而死的下場!我一出生,就享盡父皇的無盡榮寵,可我最快樂的日子卻是在離開皇宮的那幾年,無憂無慮,不必讀書看折子,不必在人眼前裝乖巧不用討人歡心,也不用費(fèi)盡心思去殺人……”

阿衡越說越傷心,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陸懷岳看自己心愛的女人哭成個淚人兒,心疼得不行,用手給她擦眼淚哄道:“阿衡別怕,我們不一樣,我們還沒到那地步,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咱們別老拿別人做比較,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總不會越過越差不是?”

阿衡止住了淚,沉思片刻道:“嗯,你說得沒錯,我沒必要傷心,我只要不嫁給你就行了。”

陸懷岳沒想到自己本是安慰帶哄的話,卻被自己未婚妻給曲解得不成樣子,他氣笑了:“別想些有的沒的,你如今都是我的人了,不嫁給我嫁給誰?”

阿衡想通了事,語氣又恢復(fù)了平靜:“我可以不嫁人,或者嫁給愿意接受我的人,以我的條件,找個愿意為我放下一切的人并不難。”

阿衡那股認(rèn)真的勁頭好像就真的在心中謀劃將來找個男人私奔。

一想到日后阿衡和別的男人琴瑟和鳴,或是像這兩日這般在別的男人身下媚態(tài)盡顯的模樣,陸懷岳的心中如被人剜了肉一般的痛,心中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

他變了臉,一股暴戾之氣在他周身回蕩,他冷笑道:“嫁給別人?陳衡,你這輩子想都別想,誰敢碰你,我讓他碎尸萬段,凌遲他全族!”

阿衡深知他這個樣子是氣得狠了,可她不愿意就此妥協(xié),她很生氣陸懷岳的欺騙。

于是帶著些惡趣味地繼續(xù)往陸懷岳傷口上灑鹽,淡淡道:“陸懷岳你還有什么想不開的,自認(rèn)識你以來,你對我照顧頗多,承蒙你厚愛,又是給錢又是給糧的,我受之有愧,可我身子也給了你,算是還了你的恩情,訂婚之事就算了吧,訂婚那會我對你隱瞞了公主身份,你對我也隱瞞了皇子身份,咱兩清了,互不相欠,那婚書就此作廢!”

她這話又讓陸懷岳氣得心肝肺的疼,他惡狠狠地一拳砸在旁邊的桌子上,桌子應(yīng)聲裂開了兩半,外頭的護(hù)衛(wèi)聽到聲音詢問?被陸懷岳一個滾字嚇得跑遠(yuǎn)了。

阿衡本以為此刻自己將陸懷岳氣狠了,心道總算出了一口惡氣,不想那沒臉沒皮的人頓了一會兒反倒看著她幽幽笑了:“你這數(shù)算得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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