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言輕語出乎意料，完全沒反應過來。她不能理解，向來清高的殷長風怎么會不適時宜地提出這種要求。

殷長風上下打量了言輕語的這身舊得發白的衣服，比初次見她時的那套粗布麻衣還要落魄幾分。頓時起了打趣的閑心。“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要是能哄我高興了，我給你十兩銀子！”

“什么？”十兩銀子？她堂堂燕國北伐大軍左路軍副將，燕國鎮國大將軍之女！需要你這十兩銀子？別忘了，某人順走了她一幅畫，答應會給她一千金的！至今分文未見！今天的殷長風實在是太反常，太反常啦！

殷長風覺得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十兩銀子你可以拿去買好幾套像樣的衣服了。”

言輕語內心真的是拒絕的：“那個，我不大擅長哄人，而且我趕時間要出城回家......”

殷長風的語氣變得陰冷：“城門關了，現在誰都出不去！”

言輕語明知故問：“啊？怎么會這樣？城門說關就關了？那怎么辦，我真的著急出城回家。你不是個很厲害的將軍嗎，能不能通融一下，去跟城門的守衛說一聲，放我出城？”

殷長風嘴角擠出一絲嘲諷：“我為什么要幫你？”

言輕語病急亂投醫：“你吃過我的半只兔子還有半只雞！”

殷長風嗤笑出聲：“你這是要著急著回去跟你的阿牛哥成親呢？”

言輕語心中一群野馬奔騰而過。

咬咬牙，強龍拗不過地頭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要怎樣才肯讓我出城？”

殷長風一字一句：“等我心情變好！”

人啊心情差的時候，突然遇到一個渾身都是笑點的人，就想著要消遣一下。也有可能是今天的刺激太大，讓殷長風覺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還真別說，這山野村姑的出現，確實讓他心情放松了幾分。

言輕語慎重地問：“我吹首曲子就可以了嗎？”

殷長風頓了頓，看著言輕語睜著好看的鳳眼當真的樣子，突然恢復神智一般，一副索然無趣的樣子，他道：“算了，我開玩笑的，你走吧。”

說罷，轉身就往破竹苑走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臉，讓言輕語有些猝不及防。她不知該何去何從。

他以為言輕語會自己跟上來死纏爛打，卻許久不見動靜，他的臉陰成了方塊回過頭來道：“看在你的半只兔子和半只雞的份上，如果你今晚實在出不了城，我可以收留你到我府上宿一晚，這期間要是我突然心情變好了沒準還會派輛馬車送你出城。”

“什，什么？”言輕語再次被雷得不知身在何處，本來都不抱希望了的！這男人為什么會這樣反復無常？

殷長風看著言輕語遲遲沒反應，語若淬冰道，“放心，我不是對你有什么想法，只是單純的出于人性的善意。”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言輕語的注意力只停留在了殷長風上一句“心情變好了沒準還會派馬車送你出城里”。她安奈不住那顆滿懷希望的心，看看高大的城墻，森嚴的守衛。她決定去碰碰運氣。

“你心情好了，真的會送我出城嗎？”新買的布鞋不甚合腳，有些小別扭，她只能踩著小碎步緊跟過去。

再次看到破竹苑的門楣，言輕語輕聲低喃：“三進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