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可沒興趣聽你們回憶溫馨的往事，如果你們還活著的話，聽聽倒也無妨……”卓凡皺著眉頭，臉上有戾氣。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

“怎么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們的寶貝兒子之后要么是賭博，要么是吸毒，或者就是因為貪而被人做了局，欠下巨額債務，而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賣掉房子替他還債……我說的沒錯吧……”

“是，是，這樣的……”老太太慌亂的點頭“那時候，外面要債的天天上門討債，我們老兩口躲在房間里不敢開門，就是上廁所后也不敢沖水，生怕被外面聽到聲音，一開始他們只是敲門，后來，開始潑油漆，貼橫幅，再后來，直接用大鐵錘來砸防盜門……”

“我太太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病根，看到陌生人就會害怕就會煩躁不安，但又不敢出聲……”

“讓我猜猜，按照你們兩的收入和魔都的房價，就算是賣房還債后，估計還能有些剩余，然后雖然你們不開心，但也沒怎么責怪尤令是吧……你們覺得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嗯，年過三旬的孩子……剩下的錢大概夠買個小房子，或者就算不買房，那么靠租房也能過得下去，結果是你們手里剩下的那點錢都被他弄走了……大概只剩下他不知道的十萬塊吧……于是你們用來一次性支付了二年的房租……”卓凡慢慢的說道，聲音很冷。

“是，是的……”

“可是我不明白，你們為什么要租到這里來？”

“我們，我們聽說，令令躲在這個小區里，就想著租個房子，找到他勸他收收心，畢竟我們兩的退休工資其實也不少的，結果，他一直在躲我們，有一天，我們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拉住了他，結果他卻對我們破口大罵……后來，我們就吃了安眠藥了……”

“都是我不好，就不該那么寵他……”老太太終于泣不成聲

“這個不怪你，我也有責任，如果當年結結實實揍他幾頓而不是聽之任之，也許不會這樣……”

“好了好了……”卓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趙洛歆你送他們往生吧……”

“也好……”趙洛歆原本還在責怪卓凡的不近人情，但現在看來卓凡對整個事件的過程判斷洞若觀火，仿佛親見一般。

“不，不，求求你們不要，不要啊……我們不走，我們不走……”老兩口跪了下來。

“真是佛門至寶，我送你們往生并不是害你們啊……”趙洛歆不解

“這，這，求求你，求求你，小妹妹，我，我們不想走，不想走啊……”

“那本尊讓你們魂飛魄散吧……”卓凡慢慢轉動著右手小指上的尾戒，整個人陰鷙暴戾。

“住手！”趙洛歆站到老兩口面前，死死盯著卓凡。

“你確定要動手？”卓凡從沙發上站起來，頓時生冷的殺意充斥了整個房間“既然要動手，那就是二對一，你沒得選！”

林舒榮見狀連忙站到他身側，輕輕摸著脖子上的一個項圈。

“你為什么如此狠心？”趙洛歆問道

“狠心？這是陽間，陰魂逗留于此，便是有為天道，更何況他們裝神弄鬼嚇人的賬還沒算呢？現在竟然還拒絕度化，那說不得只好一并抹去了……”

“你，你就不打算問問他們不想離開的理由，你，你不是很好奇的么？”

“好奇？本尊無非是想細細探究下這個世界，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至于理由，大概就是希望看到尤令痛改前非？呵呵呵……”

“這有什么錯？”

“慈母多敗兒！”林舒榮插嘴……

趙洛歆啞口無言

“所以，所以……”

“既然他們不愿意，那就幫他們一把好了。”

“可可，他們不是很可憐嘛？”

“呵呵，本尊要滅掉他們，與他們何干？”

趙洛歆身后的老夫婦完全被嚇呆了，只是不停的哭泣，一句話也說出不出來……

而卓梵和趙洛歆之間依然各不相讓，戰斗一觸即發……

“慢！”一只手按到了卓凡的手上。

“你？也要阻攔我？”

“不不，只是我忽然想到件事情，大概能讓你們雙方罷手吧……”林舒榮幽幽道

“哼，妖女，別假惺惺來這套……”

“趙洛歆啊趙洛歆，老娘不想動手，不是憐香惜玉，而是因為一旦動手必然你死我活，你死了之后，我們可沒辦法把尸體處理掉，抽水馬桶看上去管子挺粗，但如果把你剁碎了沖下去，估計的好天連續不斷才行，而且尸塊稍微大些就會被卡在轉彎處……而且連續幾天不停的沖馬桶，樓下住戶肯定要找物業的……原本你這個黑戶殺了也就殺了，但現在你和那個大學生社團有了接觸，再處理起來就麻煩的多……”

林舒榮往床上一坐，翹著二郎腿，乜著眼睛挑釁的看著趙洛歆。

“你想說什么？”卓凡問道。

“喂，喂……老頭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還有些話沒說清楚吧……比如，你們在這個房間里藏了些東西，然后這個東西的價值應該是遠遠超過一年房租的……我沒說錯吧……”

老兩口頓時停止了哭泣，當然對于鬼魂而言哭泣也就是個樣子，既沒有眼淚也不會影響呼吸。

“你們真是可憐，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那個小子……”

“這樣吧，我們呢，是專門給小區居民排憂解難的，當然要收費，如果你們能夠支付得起報酬，那么我們幾乎能夠滿足任何愿望，畢竟你們也看到了，我們……“他頓了頓”都不是普通人……”

“這……”老兩口相互看看……并沒有說話。

“那看來就是有了……”林舒榮玩弄著辮子“那句話真是沒錯可憐人必有可恨處，都這時候了還想著那個兔崽子，換作老娘，一紙聲明脫離關系！”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你們原本指著這玩意能讓這兔崽子太太平平過完下半輩子，但是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