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吃小龍蝦而有所好轉的氣氛，又因為林舒榮的奇怪經歷而變得再度尷尬起來。

晚飯的后半段變得極其乏善可陳，三個人都不再說話，忙著吃蝦，又一大口一大口的灌著啤酒，其中又以卓凡喝的最厲害。

其次是林殊容，他每喝一口就淚眼汪汪的看著卓凡，直接導致了后者除了死命灌自己外，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可憐的趙落星此刻文思如泉涌，肚子生出無數刻薄話來，但看著這對苦命鴛鴛，她琢磨著是不是該禮節性的流下幾滴眼淚表示一下自己的同情，自然不好意思吐槽。

刻薄話這種東西和屁有相類似的特質，理論上沒法憋，越憋越難受，越憋越想釋放……

趙落星乃圣女，之前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天下矚目的焦點，圣門這么多年來能屹立不倒而且日漸擴展，最妙的一步棋就是以圣女作為行遍天下的偶像，想想看一個漂亮的大姑娘言談舉止雍容華貴，卻常常深入窮鄉僻壤布施藥材，甚至親自坐堂診治，間或還有辣手除魔的壯舉，時間一長圣門怎么能不贏的愚眾的好感？

當面說刻薄話這種事情圣女以前是絕對不能做的，來到這個世界后，雖然失去了真氣法力，但言論自由卻是大大的增加了，趙落星本就天資聰穎，又和向來嘴皮子犀利的卓凡同處一室，幾天下來在說缺德話方面，儼然有了幾分魔頭真傳……

面對滿肚子幾乎要噴薄而出的缺德話，趙落星憋得臉都紅了，無奈，只好借酒消愁……

一時間，地上堆滿了空的啤酒罐子……

吃吃喝喝的時候倒是過得很快，卓凡和趙落星都非常不雅觀的拍著肚子“這東西雖然不起眼，味道倒是還不錯……”

林殊容從廚房的柜子里拿了三個垃圾袋。

將小龍蝦殘骸、花蛤殼，啤酒罐分類裝入其中，動作熟練流暢。

“真是垃圾分類小能手啊……”卓凡贊嘆道

“那個，那個，家政事物，也是程序員激勵師所必須學習的項目，這樣看起來才更像女人……”

“當啷”卓凡手中的啤酒罐掉在地上，發出凄涼的聲響。

……

“喂！林殊容，你怎么穿本姑娘的睡裙，我昨天買的，剛落了一次水，還沒穿過呢！”

“這不是挺好看嘛？你看我沒胸，腿長，穿起來當然比你好看啦……”

“你這個臭女人是不是變態？”趙落星簡直要崩潰了，這條粉紅色印著hellokitty的睡覺是她昨天出去買菜時候看到的，當時少女心爆棚就買了下來……要說熱褲可沒睡裙來的舒服……

“人……人家不變態，而且人家是男生啊……”

“啊，啊，啊，啊，卓凡，你他媽的倒是管管啊！”

卓凡“……”

“喂喂，你別裝死，倒是給老娘放句話出來！”

卓凡“……”

“卓凡，別給老娘裝蒜，你的女人你不管？”

“人，人家真是男生啊……”

“我操你們大爺，這破逼地球是什么鬼地方！！！把妖女活生生變成人妖了都！”

“不不，人家真的還是男生，沒去做手術，……”

“我tmd，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倒垃圾去，啊啊啊啊啊，垃圾房要關門了，啊啊啊啊啊啊”

看著趙落星哭著離開，卓凡僵硬的面孔終于出現了一絲松動“你，你也別太過分了，眼下，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是，我聽少君的……等會給她道歉，再補償些就是了……”

“補償？”卓凡雙眼無神的看著他/她“你可別亂來，她是圣門出身，對這些事情的承受力可比咱們差多了……嘔兒……”他連忙用手捂住嘴，這才沒浪費那些小龍蝦和啤酒……

林舒榮假裝沒看到這些，“嗯，妾身知道……妾身真心向她道歉的，這衣服就還給他吧……”

“啊，等等，你干什么！”卓凡發出驚恐的吼叫

“哎，我把睡裙脫了啊，反正穿了才兩分鐘都不到……”

“你住手！不準在本尊面前脫！”

“為什么？！”

此言一出，卓凡陷入石化“為什么，對啊，為什么不能脫？首先林舒榮是男的，自己也是男的，這就沒什么問題，其次，原本兩人一直膩在一起，對彼此長處缺點漏洞陷進了如指掌，莫說當面更衣，就是更點其他助興內衣也是常有的事情……但為什么，自己眼下的反應那么大？呃，不是那種反應大……”

房間中一片寂靜，林舒榮剛把衣服卷過小腹，維持此姿勢不動，等著眉眼間一片漆黑的卓凡下指示……

“算了，穿就穿著吧，我以后想辦法買了還她就是……”

“我就知道少君對我最好了……”

“還有”卓凡努力抬頭死死的盯著林舒榮“今后，別叫我少君……”

“少君，你不要妾身了么？！”林舒榮悲痛欲絕，大眼睛中包含這淚水，黃色長發披散下來，癱坐在地上“是，是，妾身早就該知道，這圣教圣女肯定別有魅惑之法，妾身也不怪少君，眼下這個樣子也無法在服侍少君了，就讓妾身去死吧……”

“我操，你給我適可而止！”卓凡氣得渾身直哆嗦“你現在這樣子一口一個少君叫著，你不起雞皮疙瘩，可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堂堂魔尊，現在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上就像個玉米棒子，你也為我想想好吧！再說，當初的山盟海誓……嘔兒”

卓凡勉強咽下一口酸水，繼續道“這兒是沒辦法，但我們終歸要回到原來的世界的，到那個時候，以我之能給你重塑肉身有何妨？！或者你看中那具爐鼎，本尊給你搶來，你奪舍便是！”

“是嘛！我就知道少君對我最好了，我看趙落星就不錯……”

“這個……”

“好了啦，妾身開玩笑的……”

“我不開玩笑，從現在開始叫我卓凡，也不許自稱妾身，明白嘛……”

“是，妾……我……明白”

“等會和趙落星說幾句軟話，畢竟一個屋檐下，為了一件便宜睡衣不值得吵翻……”

“少……卓……，可是我還是不敢直呼魔尊之名，要么，我就算是你的妹妹好了！”

“妹妹？”卓凡覺得自己額頭冷汗蹭蹭

“可愛嗎？”林殊容在自己面旁比了個剪刀手，歪著腦袋問道。

“嗯……我的妹妹哪有這么可愛……”卓凡嘴角在抽搐。

“哥哥放心吧，我一會兒肯定讓那個臭女人開心就是……”

“說實話，我真的不放心啊……算了，我也不管了……你愛怎么就怎么去吧……別把房子拆了就好，對了空調也要保護好……”卓凡把腦袋埋到枕頭下，悶聲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