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手術室門口的的陳啟明,心里不由得想起之前的所有事來,剛開始說自己來自古代的老婆,對自己愛理不理的,還有后來說她穿越到過去拯救了自己的老婆。
陳啟明經(jīng)過今天的事情,已經(jīng)覺得那不是簡單的逗自己玩了,現(xiàn)在的她懷疑起是否有兩個老婆,不對,準確來說是老婆有兩個人格。
“老婆,到底我是出了什么事,然后你救了我?還有老婆,你是不是……現(xiàn)在有雙重人格?”
忍不住地問出口,陳啟明他現(xiàn)在有太多不知道的東西,都想一股腦地問清楚。
“那就有些說來話長了,我之前說的你都不信啊,你還記得在兩個星期前的周日我們吵架嗎?”
陳啟明點了點頭,“記得呀,我去你娘家好說歹說的把老婆接回家。”
“事情就出來這里,原本的世界里,你那天過來我媽家里的路上,開電瓶車玩手機被大貨車壓死了。”
“哈哈,那不可能!我們陳氏祖宗留下個神奇的石碑你又不是不知道,告誡我們開車不要玩手機,還有交代聽老婆的話,我們都當神一樣供著,一千年前的石碑誒哪有什么手機這個詞,竟然傳下來,肯定是告示著什么,所以我們開車是絕對不玩手機。”
唐冉強忍住笑意,抿嘴說道:“你們能這么當回事也對得起我煞費苦心了,可問題就是在這里,那塊石碑上你有沒注意上面寫著個陳明兩個字?”
“有啊,因為這個,我們陳氏也沒人特地去取這個名字。”
“你就是陳明,你以前就叫做陳明!是我穿越到一千年前立的石碑,為的就是拯救你。”唐冉有些自豪地挺直了腰桿子,這可都是她完成的壯舉。
陳啟明聽完有些驚住了,指了指自己,搖了搖頭,“我就是陳明?不可能不可能的。”
可轉念一想今日見到的神奇事,陳啟明又不敢懷疑唐冉的話。
“傻子陳明,我也不是雙重人格,那幾天是一千年前的我前世穿越到了我的身體里。”
“真的有前世嗎?”
今夜,無疑是讓陳啟明刷新了對這世界的認知。
“也有你的前世哦,他叫陳尖,而我的前世叫何小鹿,”唐冉繼續(xù)自豪地說著,“我們的前世也在一起了哦。”
“而手術室里的那個人呢,便是一千年前的我的親哥哥。”
正說到這,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還昏迷不醒的何佳友被推出了手術室,“家屬在嗎?病人脫離生命危險了。”
見陳啟明和唐冉上前扶著病床,帶頭的醫(yī)生嚴肅地批評起他們,“你們是什么劇組的,拍戲也不能做這么危險的事!”
顯然,他把穿古裝的何佳友當成是拍戲的了。
一路尷尬地點頭接受著教訓,他們陪著何佳友進了一間病。
這會看到何佳友脫離危險,也放下心來,忙讓陳啟明去辦住院手續(xù),順便回來再買點宵夜過來,這一晚上的等待,想必他也餓了。
陳啟明答應下來后,臉上卻心事重重的樣子,今日的沖擊太大,這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事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卻又不敢不相信,似乎因為信息量太大,邊走還邊思考著什么。
唐冉看何佳友所有指標都趨于穩(wěn)定,平靜地躺在床上用氧氣罩呼吸著,也不再擔心,恐怕只要靜養(yǎng)休息就沒事了,果然還是現(xiàn)代醫(yī)學高明,這要是在古代早已回天乏力了。
唐冉仍坐在何佳友的身邊,陳啟明買了些便利店的吃的回來,一聲不吭地走了進來。
走到了唐冉身旁,陳啟明也挪了張凳子坐了下來,默默剝起了茶葉蛋。
把茶葉蛋喂給唐冉,陳啟明好奇地問道:“老婆,之前你說我們前世叫陳什么來著?”
“陳尖呀,還有叫何小鹿。”唐冉接過茶葉蛋,吃了一口,又遞回給他。
“難怪老婆你微博改成‘小荷才露尖尖角’了呀。”陳啟明恍然大悟,隨后饒有興趣地繼續(xù)問道:“老婆,之前你說我是陳明,車禍死了,你去古代立那個石碑,那你是怎么穿越回過去的呀?”
唐冉看陳啟明全都相信自己,總算想認真的聽她講解,還是挺欣慰的,她有太多的話想要訴說了,“我睡著后就會像穿越時空,然后穿越到一千年前,在那邊做出一些事,便會影響到這未來。”
陳啟明兩眼放光般,期待地問道:“可以任意穿越時間嗎?”
唐冉搖了搖頭,“那倒好了哦,那就不用這么辛苦想那么多辦法了,只能一千年左右吧……”
陳啟明聽后沉思片刻,突然想說什么,又未開口。
唐冉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問道:“陳明,啊,啟明你有什么事就說嘛,沒事的呀。”
竟略微有點羞澀的樣子,陳啟明說出了他憋了好久的不情之請,“小冉,我想和你談一件事……”
“嗯?什么事?你說。”唐冉拿起一個面包,邊啃邊回道。
陳啟明一臉誠懇地看著唐冉。
“老婆,記得曾經(jīng)你問我,如果可以時空旅行,想去哪個時間嗎?我當時說想見見我媽的最后一面,那是我最大的遺憾,現(xiàn)在聽你說可以穿越時空,你能幫我媽也救回來嗎?”
唐冉聽完,卻猶豫了,她知道陳啟明媽媽的事。半年前,她媽媽生病去世,陳明對最后沒有陪伴在身邊始終懊悔不已,也是他一生的遺憾吧。可唐冉現(xiàn)在只通過石碑傳遞千年信息成功過,也通過這方法寫上定期醫(yī)院檢查身體或許能挽救陳母,但她怕改變過去又會影響到陳啟明的存在。
除了儀器滴答響聲的病房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遺憾人人都有,你知道唐冉為了救你做了多大的犧牲嗎?”
突然傳出的聲音,來自不知何時站在了屋內的算命先生。
好似沒人看到門被打開過,他就突然站在墻角出了聲。
“你誰啊?你誰啊?這人又是誰啊?要嚇死個人!”陳啟明回頭看到這老頭,驚呼出聲。
唐冉也著實嚇了一跳,在看清是算命先生后才放下心來,現(xiàn)在她對算命先生也算完全的信任,不過背著他偷偷改變何佳友的命運,唐冉甚至覺得有愧無他。
知道他會來找自己,卻沒想到這么快。
“你怎么看著這么眼熟?”陳啟明緩過神后,總覺得眼前這老頭有些眼熟。
還未等唐冉介紹,他想了起來,驚呼出聲:“啊,你是那天那個,你的眼睛被打……嗯?怎么沒被打瞎嗎?”
算命先生捋了捋胡須,搖頭大笑著,指著唐冉不答反問:“哈哈哈,唐冉你可真行,你啊你,虧你想得出來,現(xiàn)在這么搞,我改都改不回去了。”
唐冉焦急地問向算命先生:“在那邊他們以后會幸福的吧?那些悍匪還會出現(xiàn)嗎?”
算命先生擺了擺手,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何佳友,“他們已經(jīng)達到他的目的了,何佳友親手被他們殺死,不是也確實在那個世界消失了嗎?那邊就放心吧,不過對于何佳友你接下來想怎么做呢?”
唐冉對于何佳友還能怎么做呢,等他蘇醒后會幫他在現(xiàn)代待下去,可相對于這個事情,她此刻更在意的是陳啟明剛說的請求,“大師,可以讓我再幫陳明一次嗎?”
唐冉就是如此,雖知道又會是場艱難的旅途,但對陳啟明,半年前失去母親的事,她還歷歷在目,如果可以幫他緩解心中的遺憾,那自己當然也愿意付出。
至于算命先生說她為陳啟明做出的犧牲,唐冉是無怨無悔的付出的,她怎么會在意那些,陳啟明只有這段時間平常生活的記憶,當然不會知道她有多辛苦了。
可唐冉怎么會想她付出了就一定要回報呢?她愛陳啟明,愿意為他付出,花多少代價都沒有問題。
算命先生對這個癡情的傻姑娘也是佩服,但這可不是任由他們胡來的事。
“我?guī)湍憔然仃惷骺墒且驗槲覍е铝藧汗薜溤谒^上的緣故,你把何佳友救了本就超綱了,可別再想別的事了。”
算命先生大大咧咧直接坐在了何佳友的病床上,又指著何佳友,繼續(xù)說著。
“因為何佳友來了現(xiàn)代,如果不想讓他再消失,他過來前的時空已全部切斷,而且再去嘗試改變過去,小心會影響到你陳啟明的存在。”
頓了頓,算命先生看向陳啟明。
“那樣的結果,只是你老媽的命如此罷了。”
大手在陳啟明眼前一揮,陳啟明呆呆地坐著,眼前如放映電影般,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呈現(xiàn),那一個個場景,全是唐冉歷經(jīng)艱辛拯救他的過程。
殯儀館的痛哭,陳家的刁難,墳前的哭訴,輾轉的難眠……
實在是不敢相信,一瞬間像是經(jīng)歷了所有唐冉經(jīng)歷的事,他知道了一切,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唐冉的艱辛,看到了那一切全都是因他而起。
淚水滑落,陳啟明對眼前的唐冉一陣心疼,她所經(jīng)歷的這些事難以想象。
“老婆,對不起!讓你委屈受苦了……”
重重地抱住唐冉,陳啟明心疼老婆所受的苦,趴在她肩頭忍不住痛哭,反倒是唐冉極為淡定,不住地安慰拍打著他的肩膀。
“下半輩子,我一定好好照顧老婆!”
陳啟明他明白匆匆看到的畫面只是唐冉冰山一角的的艱辛,實際上的艱辛肯定是只多不少。
陳啟明此刻有些自責,竟然還想讓他老婆再一次歷盡千辛萬苦救他的媽媽,他真的有些過于貪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要學會知足了。
算命先生似看透了他的人心,有一些欣慰,口中念叨著:“孺子可教,看來沒有救錯你。”
陳啟明轉過頭點頭致謝了這位算命先生,看過那一幕幕畫面的他也已清楚這人是救他的關鍵。
他也終于大徹大悟,明白了原先的他當局者迷,在局中完全不知發(fā)生了啥,不過也幸虧現(xiàn)在都知道了,也記起了他原來的名字。
陳明,陳啟明,只多了一個簡單的“啟”字,卻是一份穿越了千年的愛給他添上的這個字。他希望這多出來的一個“啟”字是對他的啟示,讓他可以記住現(xiàn)在的一切是唐冉付出了多大的艱辛,可以啟示著他若是換他來拯救唐冉,也一樣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難以想象,那塊石碑承載了老婆多大的心血,陳啟明看向唐冉的面龐,一臉溫柔地親了上去,他相信以后他們這份愛情會比那一千年前的古老石碑更加堅硬。
……
夜已深,在他們的家中,唐冉抱著陳啟明,慵懶地對他說著:“我終于可以睡一個安穩(wěn)的覺了,我要去做夢了,夢我夢中的你咯。”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屋內,唐冉爬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后覺得四周有些奇怪,疑惑地問向仍躺在床上的陳啟明。
“陳尖,我們這是在哪里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