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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拔劍,穿心吧

  • 半劫
  • 上庸城南
  • 3175字
  • 2019-07-12 23:36:12

一道風刃無聲無息地向迷心拉住赤蕭銘的手飛射而來,迫使她不得不松開,翻腕將這道細細的風刃擊開的當口,赤蕭銘的余魂已經被那人收走,藏進一柄銀色長劍之中。

迷心臉色鐵青,渾身不自覺地發抖,這是她氣急了的表現,一言不發,左手揚起錯木直揮砍過去。

“呵、!”來人渾身包裹在一團黑霧之中,只隱隱看清楚身形,相貌模糊不清。他只擋開了錯木,轉身要離開,沒有要與迷心過多糾纏的意思。

“九尾,這只是殘魂,還缺了大半!”銀色長劍閃了光亮,一個女子聲音急急地叫住他。

身形一頓,周遭黑霧散開,迷心還沒有看清相貌,九尾已經閃到她身后挾住她的脖子,五指鋒利盡出,

“給我。”

迷心垂目,沒理會脖頸上的挾制,猛的側回了臉任由自己被那利爪劃出五道不淺的血痕,眼底似是有暗色的細小藤蔓延展而開,眼皮突然揚起,直直地看進九尾眼睛,語氣平淡,

“放開、”

那瞬間要發力捏碎她脖子的手掌突然順從地松開,軟軟的垂下。

迷心看清了來人的相貌之后,順勢要攔腰劈砍而下的左手生生止住了動作,秀眉緊擰,眼中藤蔓旋散開來一抹殘影,直直地貼上對方淺栗色的眼珠,語氣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看著我、”

赤蕭銘自從那日得知九尾入了五周門之后,便是一反常態的心神不寧,午后直至深夜,都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議事殿之中,任誰人來敲門也不見。而后迷心隱隱察覺有異才與木疆錯破門而入,才發現殿中早已不見人影,沒有留信,無人知道他去了何處。

第二日,赤蕭銘的坐騎桂枝悄悄回了城中。

迷心在讀了它的記憶后,才知道當晚赤蕭銘獨身入了異北嶺,以自身的血液啟了五周之門,他在桂枝的記憶中留話與迷心,內容無非就是自己不是個合格的城主老大,如果自己這次出不來了,那就將異北托付于迷心云云,在她看來,都是一些沒用的鬼話,但她如何也想不明白赤蕭銘為何會如此為之。

雖然赤蕭銘以前也經常任意妄為,但出于對老城主的孝順與尊重,這些由父親定下的鐵打的規矩他從來不會碰觸的,若如今真是為了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子而犯下這般過錯,也當真是…

不可理喻。

“告訴我,赤蕭銘因何而死、”迷心問。

“赤蕭銘,是被我持劍捅過胸口,”九尾沒有絲毫的猶豫,應聲答道,

“穿心而死。”

“好、好!”迷心面色更寒,口中不自覺地重復,“現在、把他的余魂還與我、”

九尾木楞著從不更中抽取赤蕭銘的魂魄,

“九尾?九尾!”不更劍狠顫,錦姨焦急的聲音喚不回他的神識,拉扯不住,只能任由九尾將赤蕭銘的一魂兩魄拽了出去。

迷心的眼瞳天生控術,但凡被制住,她就能輕易地操控那人的心智舉動,除非有人能在這個時候殺了她,若非如此,這控術基本無解,從某些層面上來說,這是個極其霸道的法術。但是想要避開操控也極為容易,只要不觸及她的視線即為無事。

而控術的精髓就是它的突然性,所以若非必要,迷心絕不會輕易使出。在異北鐘樓之下與魯嵐對質之時,迷心就是以此術才險險避開危機。

她從下臺階開始就闖進了少年們偷看她的視線,閃瞬之間讀取那三個少年的記憶。第一個被迷心盤問的少年是當真目睹了赤蕭銘進五周門這件事,是為真正的目擊者,魯嵐在這一點上倒是當真沒有撒謊。而叫阿蘭和阿元的另外兩個少年,就只是被魯嵐拉來湊數的,為的是讓這件事更有說服力罷了,想必在這之前就已經讓他們仔細地對好說辭了。

殊不知迷心在與那目擊少年對視的幾息時間里,就迅速改掉了他的記憶,做的極為隱秘,絲毫沒有被旁人所察覺。

也是因為如此,少年在舉著千鈞石答迷心的話時,千鈞石沒有顯出絲毫地異像。而這個時候,被魯嵐叫來的兩個少年就明顯畫蛇添足的存在了,不需要迷心再做其他,只在言語上稍加指引,他們自己就亂了陣腳,直接成了迷心擊垮魯嵐的刀劍。

那本是千鈞一發的局面因此才逆轉而來,若不是因為迷心迅速的應變,當時的局面會發展成怎么樣誰也說不好,就事論事,不管迷心和木疆錯做其他任何應對,都是不可能扳倒赤蕭銘真真是獨身入了五周門的這個事實。

異北之主違背了異北的鐵律,民眾之中定是會大有異議,而如魯嵐所說,或許老城主定下的那些規矩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城主只身入內,是不是獲了獨得的恩澤誰也不知道,但這若是真的,定是會在異北掀起巨大風浪,不僅民眾對城主萬千年以來的信任會毀于一旦,城中還有不少對五周門的秘密存著窺探之心卻礙著規則而不敢逆反之人,定是會借著這勢頭做些大動作的,

魯嵐便是一只出頭鳥。

聽了迷心的命令,九尾沒有理會錦姨,將手中的一團瑩瑩光亮伸手遞出。

“好、”迷心接了赤蕭銘的魂魄,眼中殺意驟現,朱唇輕啟,像是判決一般,道,“現在,拿起劍,穿心。”

九尾毫不遲疑就要去拔劍

“傻狐貍!”珠兒生氣地大喊,不更劍自己脫了劍鞘,疾馳著飛了出去,九尾也就轉身追了去。

迷心沒有跟著九尾,她將魂魄小心的收進袖中,乘著錯木向來時的出口奔去,她現在要趕回異北。至于九尾,她毫不擔心,她下的命令,受控之人是一定是要完成的。

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四日期限已至,她一定要盡快將赤蕭銘的余魂歸回,倘若靈身重塑卻不得完整的魂魄歸位,那一切就都成了徒勞了。

九尾追著不更而去,珠兒不識得身在何處,只是沒頭沒腦地胡亂躥跑著,左躲右閃不讓九尾抓住自己。

“阿娘,這狐貍是不是傻了,怎么這么聽那個女人的話!腦子壞了嗎!”珠兒奔逃,與錦姨道。

“那女子非是庸輩,控術極強,應是天生而成,”錦姨淡淡地道,“倘若當真是天賦的控術,那是無解的。”

險險的躲開,不更又飛快轉了一圈朝黃泉道的另一端飛遠了些。

“珠兒、”錦姨靜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你可是想救他、”

“娘…”珠兒聽得這話,愣了。

“要不我們便殺了他吧,”錦姨道,“報珠身被毀之仇。”

“他不是答應帶我們重回東海了嗎?”珠兒道,“為何還要殺他?”

“呵、回東海…推脫之詞罷了,珠身一旦被毀,是再不可能再重塑的,他是在騙我們。”錦姨的聲音不復溫柔,“當初我是想找機會將那蛇珠竊來存放你的精魄才假意應允了他,可而后被困在南明離火之中不得脫身,繼而脫身又被卷進那般亂象之中,找不到機會出手,現在,倒是合適…”

“娘親,我覺得…這只死狐貍不像是在騙我們,”珠兒有些猶豫,“那日他溺水將沉的時候,所說的那句話我是當真聽見了的,那不像是在欺我們…”

“你想護他?”錦姨沒想到珠兒是這番態度,詫異道。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可能沒我起初以為的那么壞吧、”珠兒道,“其實,他也挺可憐的,這些時日他規規矩矩地沒招惹旁人,卻是被禍事一件一件纏上來,我覺得,他是運氣不好把壞事都撞上了,應該沒壞心眼、”

“珠兒,你可是不愿聽為娘的了,”錦姨有些生氣,“這狐貍毀了你的珠身,毀了我們原本的生活,還、還毀了那兩顆珠兒,與還在東海深淵之中苦苦盼守他們回去的蚌母…如此大仇,豈能如此忘掉!”

“娘…”錦姨從來都是一副溫柔模樣,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情緒,珠兒從未見過,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更被錦姨強行停下來,下一秒就被九尾抓住,對準心口就要刺下去。

“娘…”

“他死了,拿了蛇珠我們就起身回東海!”

“我、”

在最后一刻,珠兒還是動了,拼勁轉了劍刃,使之往左邊偏轉而出,刺傷傷了胸側,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不更又是趁著此時脫了掌控飛開。

“珠兒!”錦姨有些怒了。

“娘,這狐貍無辜,我不能害他!”

“什么叫害他!他害你的時候可曾如此心軟過!”

錦姨終于忍不住厲聲起來

“娘,他也有娘,他的娘親如果知道他現在這樣,肯定也會如你當初那般心痛的,”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都是因果!是他的報應!”

在僵持之中,不更行的更是混亂了,東南西北亂走一氣,在這黃泉道上左右穿梭著,又不知碰到了何處,突然被一股吸力猛的扯住無法脫身。眼看著就要被拉走,九尾突然出現,伸手直接握拽住了劍刃,雙手相互交替,一下一下往自己這邊拉來,手掌被劍鋒劃的血肉模糊,鮮紅的血珠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慢慢地引來一群殘魂生鬼。

鮮血,對這時候的他們,是很有誘惑力的東西。

九尾的眼中有一瞬回了些神智,最后一使勁拉回不更,往別處一甩,口中急急地道,

“快走!”

接著下一秒,眼中重新空洞,閃身又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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