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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迎城主重回異北!

  • 半劫
  • 上庸城南
  • 3088字
  • 2019-07-11 21:32:05

迷心的聲音不大,但卻是讓周旁迅速安靜下來,其實在某些方面,迷心在這異北之中,或許比赤蕭銘更有威信。

她金釵未滿便繼了兄長之職,做了城主的伴身隨從。這本只是一個伺候人的粗鄙之職,可很快,赤蕭銘便是發(fā)現(xiàn)迷心過人的天賦,沒過幾年便就越來越多地將城中大小事務(wù)交于她來處理。

迷心于人前常是一副不茍言笑嚴(yán)謹(jǐn)認(rèn)真的樣子,說話辦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執(zhí)位以來,從未有出過半分差錯。

即使到現(xiàn)在,迷心的官職在名義上,仍然還是城主伴身隨從。可這么多年以來,迷心的能力和功績?nèi)绾危衷摀?dān)何官職掌何權(quán)力,民眾心里自是明明白白另有一桿秤的。

“區(qū)區(qū)宵小之輩竟敢如此惡意揣測城主之事,真是當(dāng)我異北無人否?”迷心立于高臺之上,目色冷冽安靜的注視著魯嵐,面容威嚴(yán)斥道,“城主遇危,異北城民本應(yīng)當(dāng)萬眾一心為城主祈福求安。如此心急,在這時候跳出來離間挑撥危言聳聽,還妄圖以此動搖異北根基,這般狼子之心,可真是令人不齒。”

迷心的語氣從容平緩,句句威嚴(yán),讓人聽了不得不信服。

城民聽得迷心開口,自是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萬千年來在這異北之地,異北城主便就是這里所有民眾的信仰,信仰這東西,怎會是那么容易就破滅的呢。

“迷心大人,那您便同大家講講,城主此次遇危,究竟是遭上了何事?憑城主的修為,竟是至于如此、”魯嵐面色鐵青,繼續(xù)挑釁道。

原本一切都向著自己預(yù)料的那般順利發(fā)展,可誰知道,迷心簡單的幾句話,便是將眾人心頭瘋狂攢動的疑惑平息下來,他果真還是低估了迷心在城中百姓心中的分量了。

可那又如何,手中還握著極有分量的人證,怕什么!

“你方才道,有人親眼看見城主只身入了五周門內(nèi),這目擊者,還不止一人,可是如此?”迷心道,“是誰?站出來、”

魯嵐見迷心這般說道,正中下懷,心中不禁大喜,立刻便叫人去領(lǐng)來了三個少年。

木疆錯提刀攔下,聽得迷心的應(yīng)允后才放人過去。

“他們是何人?為何我瞧得眼生、”迷心雙手緊緊捧握一物置于腹前,垂眸在三個少年身上掃了一遍,緩步走下鐘樓。

“是前幾日隨著家中長輩來異北城探親的,少年貪玩,在異北嶺中失了方向誤打誤撞,竟是見著了城主坐騎飛越而過,好奇地就尋著去了,然后就是看見...”魯嵐臉上噙笑意解釋道。

“多言、我問其他了嗎。”迷心冷冷瞟了他一眼,不耐煩地打斷。

被迷心幾番斥責(zé),魯嵐的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臉色又暗沉了幾分,面上強忍著沒有發(fā)作,暗暗在心中陰狠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般實錘之事,饒你天大能耐,也別想開脫!

迷心不緊不慢地走到那三個少年面前,三名少年均是不及弱冠的年紀(jì),在異北之外長大,從未見過迷心這般出塵的女子,雖是在這般情景之下有些害怕,但還是裝作不經(jīng)意地偷偷看了她多幾眼。

迷心一個一個仔細(xì)地打量,好幾次與偷看自己的目光相撞,神色無變,倒是少年們把自己弄得滿臉通紅。

“取千鈞石。”迷心吩咐道,很快有人取了塊一尺長的青石過來。

迷心示意最右的白衣少年接下青石,少年只得照做,雙手捧過,不知該如何。

“置于頭頂、”迷心又與他道。

少年便將青石舉在頭頂之上,疑惑地等著迷心下一步指示。

“你可知這千鈞石有何作用?”迷心問。

“不知、”少年愣愣地答。

“很好,一會兒答話的時候也要這般誠實,否則,你頭頂上這塊青石會若千鈞之重,把你壓成肉醬。”

聽得這番話,少年猛地抬頭看她,見得迷心的臉上沒有一絲像在開玩笑的樣子,與她對視,總覺得受著無形的壓制,心中涌上懼意,白衣少年只得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異北之主為何名?”

“聽聞城主名諱赤蕭銘...大人。”

“你從何得知城主的名諱?”

“...我小舅舅告知于我的、”

“誰人是你小舅舅?”

“異北城北街兵頭魯嵐的副手,淮安。”

“那日、你當(dāng)真在異北嶺中見到了城主大人?”

“是、”

木疆錯聽見少年答是,心中不免緊張地捏了把汗,盡力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讓人看出有異,他知迷心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聽她的便好。

“見他在作何?”迷心接著問。

“那日,他乘著一匹能在天上跑的馬駒,從我頭頂上飛掠而過,那馬駒的蹄下生火,我看得清楚。所以、所以我便順著大致的方向向城主來時的地方走,走了好久才終于回到城中,他在作何,我不知。”

“哦?”迷心斜眼看了看面色乍變的魯嵐,接著道,“所以你只見到城主乘了馬駒從天上越過,并沒有追上去一探究竟,也沒有看到城主在五周門洞之前,以自己的血打開五周門洞,對嗎?”

“是。我怎么可能追的上那匹會飛的馬駒?當(dāng)時又累又冷又餓又怕,尋著有路肯定是要先回家再說的呀。”白衣少年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鼗卮穑Z氣肯定,他頭上舉著的千鈞石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的異樣。

魯嵐見竟是這般情景,不可置信的連連搖頭后退,目呲欲裂。

“好,你把千鈞石與他、”

白衣少年順從的把青石遞給站在自己右手邊的另一個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阿元、”自稱阿元的少年接石頭的時候有些怪異地看了第一個少年一眼,然后才緩緩將青石舉過頭頂,答得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

“他叫什么?”迷心口中的他,指的是還沒有問到的第三個少年。

“他叫阿蘭、”阿元答

“你們倆,是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哥哥、”阿元答。

“好,把青石與你哥哥罷。”迷心道。

“是...”

被叫到名字,那個叫阿蘭的少年額間冒出細(xì)密的汗珠,雙手有些發(fā)顫地接了千鈞石,拿在手中不動。

“舉起來,過頭頂之上。”迷心皺眉道。

少年只得舉起。

“我問你,他,叫什么名字?”迷心這時候指的是她方才問過的第一個少年。

“他....”阿蘭張了張嘴,怎么也答不出來,眼眸慌張地上下亂轉(zhuǎn),手中的千鈞石開始變重,壓得他的身形有些搖晃起來。少年眼中懼意更甚,干脆閉目大喊,

“我不知!”

“那日你們是一同去道異北嶺中見到了城主大人是嗎?”

少年猶豫,目光又開始閃躲,見青石又有要發(fā)力的跡象,心中懼怕,趕緊答道,“沒有!我們沒有去異北嶺,也沒有看到城主大人。”

“遞給阿元。”

少年如釋大負(fù),趕忙將青石遞回給阿元。

“你,可有看見城主入五周門洞之中去?”迷心一字一頓問道。

“...沒有。”阿元低頭,小聲道。

“把他們兩個關(guān)起來,”迷心吩咐,轉(zhuǎn)而又同魯嵐道,“這就是你的人證?”

“你、定是使了下...下作手段!”魯嵐氣急竟是有些結(jié)巴。

“千鈞石頂在頭上,如何能使詐?懷疑這是假的?不如你親自來試試。”

“一派胡言!”魯嵐大喊,惱羞成怒,持手中巨劍要向迷心揮砍過去。

木疆錯橫刀擋在迷心身前,擺出應(yīng)戰(zhàn)之態(tài)。柔指覆上他握住刀柄的手,將一直被自己捧握在手中的那個小陶罐塞進木疆錯手中,換走了緊握在他手中的巨刀。

娉婷的身影立在木疆錯面前,纖纖的左手握著巨刀迎上怒擊而來的魯嵐…

三刀,魯嵐便是被砍翻在地。

腰間,胸前,頸項,三道深深地刀痕猙獰可怖,血液噴涌而出,魯嵐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迷心揀著沒有沾染上血跡污濁之地踩過去,伏下身,將千鈞石放到魯嵐的胸口,朱唇輕啟,問道,

“逆反之輩,你可知罪、”

“我、何..何罪之有...”

咔噠、

胸口驟然塌下,眼中再無生機。

城中之人知迷心大人謀略無人能可比,也知其淺嘗劍戟,但真正見識過她動武之人,在這異北城城中屈指可數(shù)。

“叛逆者所有人剝除半數(shù)壽命,終生歸于勞作邑,若有不從,殺無赦!”迷心立刀于地,冷聲道。

環(huán)顧四周,無一人敢應(yīng)聲,但是兵器落地聲,下跪聲求饒聲連成一片。

迷心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以千鈞石為佐證,幾句話便是擊潰了魯嵐的胡言說辭,又以雷霆手段直接將之擊殺。跟隨魯嵐的人再無敢出頭之輩,深信不疑自己是被魯嵐的謊言蠱惑蒙騙了,連連磕頭下跪…

“莫要聒噪!”迷心一掌甩出,跪倒在地的兵將啞然失聲。

迷心才又繼續(xù)道,

“城主三月前出城,理緊急事務(wù),卻在歸途中遇魔族伏擊,如今肉體亡故,魂魄散離,異北鐘日夜作響,卻仍是只召回大半,如今還有一魂雙魄游離在外無法歸來。異北的戰(zhàn)士城民,聽我號令,即日即此,以鐘為正,以軀為部,結(jié)集異北大陣!

召回城余魂靈魄,重塑靈身,

迎城主重回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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