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悲痛中的南溪月,一步一踉蹌地走到媽媽臨走時所說的床邊,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了那張睡了十年的老式板床,手指扣動了那塊瓷磚,打開后,里面果然有一個透明的小水晶盒。
拿出水晶盒,端端的捧在手里,因為是透明的,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里面的有什么?一個密封的信件,兩個瑪瑙飾品盒,一只很精致華麗不是雅氣的玉步搖。
每一樣東西都有一道鎖,只有我才能打開它們。想到這,瞧不起我的淚,面頰上不覺已濕兩行。
不經意間低落在水晶盒上的一滴淚水,暈染開后,會發現在眼淚揮發前一瞬間盒面像是變成了彩色鏡面,鏡面里有一張照片。
照片有點舊的發黃,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貌比顏如玉的男人和一個傾國傾城的粉面佳人,佳人懷里抱著一個女嬰,女嬰的手里有把扇子,像極了那一把,或許是錯覺。整個氛圍很是和睦美滿,可我看著卻滿是凄涼……
捧著盒子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打開它的鎖,就在手快要摸到底面中間的時候,手指傳來一陣刺痛,就像被一根針給扎了一樣,瞬間腫了一大塊,痛到心里,只好先放下那個盒子,從衣柜里找出一個醫藥箱,噴了點酒精,創口貼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繼續回到地上坐著,將盒子翻了一個面,才發現盒子的底面有一個很隱秘,隱秘到讓人根本發現不了的切入口,切入口的切面與盒子的底面凹槽的切面完美契合在一起,要不是手指流出的血跡在上面還沒有干,根本發現不了那個切入口。這么高科技的東西,媽媽又怎么會有?
順著那個切入口,好不容易利用指甲撬開了藏著密碼鎖的折疊蓋,出現在眼前的依然是一個與盒子一樣材質的密碼鎖,從左到右撥弄著那個藏的好深的鎖,叮的一聲,鎖開了。看著里面的東西,猶豫到底該不該看?
媽媽走前提著最后一口氣硬要讓我看的東西,這一刻,看著它們,心里莫名有點害怕的感覺,隱隱有些不安。
心想著:始終都是要面對的。
本能的咬緊牙關,緩緩拿出那封信件,順著縫線,小心撕開后才發現,里面放著兩張信紙,一張是遺囑,一張是媽媽的信。
兩張紙的落款日期告訴我,這些是媽媽十六年前就寫下的。
遺囑上說,如若那天媽媽離開,其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歸養女南溪月所有,只有寥寥幾句話,但最震撼的是那兩個字——養女。
看到養女兩字后,南溪月癱坐在地上,癡癡地看著外面的天空,喃喃自語:“養女,難道我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那我是誰呢?”
就這樣一直看著,一直問著,無人作答,累了就睡了過去,連天黑了都不知道,坐在地上睡了一個晚上。
凌晨再次醒來,少了媽媽的聲息,整座房子里靜的詭異。南溪月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好比一個游魂飄蕩在房間里。
就連洗漱都沒有力氣,打開冰箱,生開了一瓶媽媽留下的牛奶,憋著一口氣喝了一大口,但還是吐了出來,自從媽媽走后,后面那幾天只有在孫阿姨那吃了幾口,其他時間都沒有再進過食。
其實遺囑上看到的只是對心中疑惑的一個證明、解答,而真正讓南溪月如此的,是媽媽寫的那封信,那封信不長,但句句戳心。
在信里南秋娘開頭就寫了三個原諒媽媽,而后又是三個對不起,最后是一句媽媽愛你。當時南溪月在看到這的時候,直覺告訴她不對勁兒,于是又繼續向下看了些。
媽媽說:她是一家有錢世家的世仆(世世代代都只為這個人家的奴仆的意思),當我出生的時候,我的親生父親和親生母親一致決定讓她帶著我在平凡的生活中歷練歷練脾性,待我懂得人世之苦,世事無常時,便是回到她們身邊的時候。因為這是那所謂有錢世家的慣律,只有長子需要經歷這番。
媽媽還說道:如果有前世來生,希望我可以生在平凡人家。
她還說道:媽媽真的很愛你,如果可以,她想私心的不送我回去,只做平凡的人。
她怕有一天,如果她去了,她希望我可以回去,因為她怕我一個人,危險無處不在,她不能繼續守護我,往后只有生我的家才可以繼續保護我,這也是她唯一的心愿。
信的背面寫著地址和號碼。除了地址和號碼,還有寫到:盒子里的東西是信物,如果信物丟失,沒關系。每一代入世歷練脾性的長子(繼承人)的脖子后面,都會用特殊的顏料紋一個瓊花印記,就是為了防止信物丟失,難相認。
這些便是那封信的概容。看完那封信后,南溪月才拿起遺囑,原本不想去相信這一切的南溪月,在看了那封遺囑后,整個人呆坐在那,不知該何去何從?
媽媽唯一的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