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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中毒

  • 七月驚蟄
  • 2792字
  • 2019-07-03 21:42:35

在枯草地上只過了幾招,依然便支撐不住,昏倒在地,因為夜色太暗,鐘薄雪甩出的毒針,有一根她沒能躲開。

迷糊間她感覺到被人抱起,雖然不知道來者何人,但她心中的不安也似石頭般同自己一起落定在那人的懷里,她使勁吐出微弱的聲音:“毒針……在……左腿上……”徹底昏過去之前,依然感覺自己的足三陽經(jīng)被人點住。

不知多久,依然疼得醒了過來,下意識地去運動六臟經(jīng)脈,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人封住。

身后的人正試著運功逼出毒針里殘留的毒液。

你是誰。

“樓相歌”。

“你……說什么?”話還沒說完,依然再次暈了過去,眼前陷入黑暗,只剩耳畔剛剛聽到的名字,卻也在漸漸消失。

其實,昨日相遇后樓相歌并沒有離開那家客棧,而是在與她們告別后在柜前定下了一間相距不遠的房間,然后在打烊之前回到房間,靜靜觀察她們的動靜。

鐘薄雪是怎樣用的迷煙,怎樣指揮手下將依然抬上馬車,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后來途中江奧救回依然后,樓相歌繼續(xù)跟著鐘薄雪,看到她獨自前往孤鴻閣。

本以為今晚不會有什么動靜了,藏在孤鴻閣后山上的樓相歌正準備下來,誰料在途中便遇到了她二人打斗,好在鐘薄雪只想要脫身,并沒有下死手,他在她逃走后救起了昏迷不醒的依然。

孤鴻閣內(nèi)。

江成琢匆匆披了衣服踏進大堂,看了眼江奧腳旁的路風(fēng),問:“鐘薄雪呢?”

“閣主,她向后山跑了,依然已經(jīng)追去了。”江奧答。

楚軻疾步走進大堂,手中拿著一塊布:“閣主,這是在后山發(fā)現(xiàn)的。”

從他手中接過,江成琢捻起一根細針,用布擦拭了一下,心下一驚,幾乎是一步跨到路風(fēng)跟前,抓住他的衣領(lǐng):“她用的是什么毒?”

“不是雙子柏,就是月籽藤。”路風(fēng)的聲音平靜,像往常一樣。

咚的一聲悶響將在場的人嚇了一跳,路風(fēng)被江成琢一腳踢出大堂,悶哼了一聲直起身來,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支撐著身體跪在臺階前。

“立馬去找人!”江成琢轉(zhuǎn)過身便對著江奧吼起來,他的胸口起伏著,轉(zhuǎn)動的眸子里顯出平日難得一見的焦慮。

一行人離開后,那幾根細針散落在空蕩的大堂地上。

“楚大哥……”

楚軻舉著火把轉(zhuǎn)過身,紅泫加快步子趕上他:“雙子柏和月籽藤很毒嗎?”

“雙子柏倒還有救,就怕是月籽藤,中了毒幾乎沒有痛苦的時間,無法可救。”

“也許依然姐姐沒有被刺中呢,閣主怎么這么慌張,你還說他不喜歡依然姐姐……”紅泫嘟囔著。

將火把湊近照了照她顯得有些哀怨的臉,楚軻無奈地拉過她:“快點找吧,這一發(fā)毒針應(yīng)該有十二枚,現(xiàn)在缺一枚,希望只是我當(dāng)時沒有找到而已。”

下人來報的時候,江成琢正倚靠在位子上,像是睡著,微蹙的眉間卻又像是醒著。

“閣主,有人將依然送回來了。”

看到來人,他疾步來到大門外,匆匆接過樓相歌懷里昏迷不醒的依然就往回走,樓相歌上前一步正欲啟唇,卻被攔在門外。

房間內(nèi),江成琢探了探依然的脈搏,讓人取了淡鹽水來喂她服下,又讓人去找牛乳。

“閣主,我們這里沒有牛乳……”

驀地轉(zhuǎn)過頭,江成琢怒道:“立刻找來!”

“我去找。”硬闖進來的樓相歌說道,“她的經(jīng)脈被我封住了,已經(jīng)快半個時辰了,過一會兒就需解開。”

說完便不見了蹤影。

騎過阡陌,攜香塵幾抹;

水鄉(xiāng)煙波,聽燈花殘落。

推開一處小院的門,烏桕的落葉撲向裙擺,樹下的小屋里還亮著燈。

屋內(nèi)的人聽到伴著嘎吱嘎吱的足音,起身拉開門栓,又慢慢回到案邊,捧起一盞茶。

“韓大人。”門被推開了,一襲白衣閃了進來。

燭光映射出巨大的影子里,坐著一個已過不惑的男人,他抬眼看了來人,放下手中微涼的茶:“被識破了?”

“是的,屬下辦事不力。”鐘薄雪低下頭。

“怎么回事?”

“先前屬下知道孤鴻閣有個規(guī)矩,新人入門后在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之前,都要服下一種蠱毒,叫做叩心蠱,每月要按時服下解藥才能抑制其不發(fā)作,所謂解藥,卻并不能消除蠱毒,只是孤鴻閣閣主用以控制那些人的手段。”鐘薄雪頓了頓,抬頭看著韓棱繼續(xù)說道,“可是,據(jù)路風(fēng)說,江成琢一般不會給新人立即安排任務(wù)。屬下本以為會有時間周旋,誰料他卻讓我接手明晚的任務(wù),我以為他是想以此逼我離開……”

燈花噼啪地爆著。

“然后呢?”韓棱呷了一口茶。

鐘薄雪再次低了頭:“我不該急于聯(lián)系路風(fēng),江成琢真正的想法,并非如我所想,他是想借我找出內(nèi)奸,都怪屬下操之過急,我們這次怕是要丟了路風(fēng)這顆棋子。”

“不怪你,除此之外你也別無他選。”燭影下,韓棱挺直腰板,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而自己盯著那搖曳的燭光,良久。

樓相歌回來的時候,房中只剩下江成琢和身后的楚軻、紅泫。

接過他取回的牛乳,江成琢正要喂依然服下,樓相歌伸手試了依然的脈象,眉間稍稍舒展,轉(zhuǎn)過身道:“江閣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江成琢這才仔細看了眼樓相歌,那個曾經(jīng)沒有被解決掉的好事者,劍眉星目、峰鼻朱唇,稚氣初折、沉穩(wěn)初顯,見他眼神里流露著一種期待,江成琢把碗勺遞給楚軻,自顧走出房間。

樓相歌跟著他一直走到依然房間旁邊的那顆木棉樹下。

“江閣主,能否將依然的身世告知與我?”

江成琢轉(zhuǎn)過身,用平靜的語氣說:“不可告知與你。”

失望從樓相歌的眸子里透出來,隨即便被執(zhí)著的光芒壓了下去。

“那她是否與淮南豫州的何家有所關(guān)聯(lián)?”對著已經(jīng)轉(zhuǎn)身欲走的江成琢,樓相歌不甘心地問道。

這幾日跟著她,就是因為她頸上的那道疤痕,多年前,他抱著躺在血泊里的何君影,血從她的頸上涌出,曾一度讓他以為,君影已經(jīng)無力回天,直到那次見到依然。

然而江成琢只是低沉地留下一句話:“念你救她一命,孤鴻閣暫時不會殺你,走吧。”

一朵剛綻開的木棉花竟啪地一聲掉落,落在樓相歌的腳邊。

依然醒來的時候,紅泫正在開了窗向外望著。

“你在看什么?”她側(cè)了身子坐起來點,靠在床頭,聲音里還有些虛弱。

紅泫見她醒了,露出欣喜的笑:“你終于醒了,我在聽前面的動靜呢,閣主要處置路風(fēng)了。”

“你想看便去吧,給我倒杯水來就行了。”依然只覺得有些暈和渴,睡了這么久身上倒是很輕松。

紅泫立馬給她倒來了水遞過去,便興致勃勃地跑了出去。

大堂里跪著的路風(fēng),一言不發(fā)。江成琢的聲音里明顯壓了怒氣:“她背后的人是誰,還有什么計劃?”

“閣主,我是不會說的。”路風(fēng)試圖掙脫著兩旁人的控制,“看在我曾為孤鴻閣效力多年的份上,請讓我死的干脆些。”

座上的人輕甩了下衣袖:“你若本就是那邊的人,如此做,倒也罷了。偏偏你原本也是在我孤鴻閣里忠心耿耿的,你的下場,只能是外面那條路。”頓了片刻,他冷笑一聲:“無妨,你不愿說也無妨,我自會查清楚,拉下去吧。”

被拉起來的路風(fēng)掙了掙:“讓我自己走。”趁兩旁的人晃神,便使勁甩開了他們,跨出門檻沖向院內(nèi),江窔和江奧忙追了出去,撞上了剛跑過來而不及躲閃的紅泫。

紅泫跌倒的一霎,楚軻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將她扶腰摟起。

正當(dāng)二人覺得窘迫的時候,忽聽得一聲“攔住他”,循聲看去,路風(fēng)已經(jīng)躺倒在院里的刃尖旁,脖子上劃開兩寸多長的口子,血還在噴涌著。

江成琢踏出大堂,看到這一幕,瞇起了眼睛,似一只盯著敵人的猛獸,兇狠里藏著一絲擔(dān)憂。

扯了扯紅泫的衣袖,楚軻示意她離開,然而紅泫一動不動地站在門檻外,望著江成琢走進內(nèi)堂的背影。

全不知她的身后,另一個人看著她的背影,亦是如此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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