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和賀濤所想的差不多。之前他就懷疑過，琉璃一直稱韓川為1731，這個DN1731便是參與長生蟻計劃的序列號。

第一序列的自然感染的人員共有一百名。這一百名當中，一半多已經死亡，另外剩下的，名單里沒說明，不過賀濤也明白，有的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有的成為了威脅平民安全的蟻族共生者。

第二序列的參與者供一千名，這一千名的時間大概是在第一序列之后一個月，也就是說距離目前的潛伏期還有不到一個月。

韓川在內的第三序列參與者，因為第一第二序列的人員都還在潛伏期內，而且生命體征良好，這才擴大了試驗范圍，也就是長生蟻計劃最龐大的一次試驗。

兩萬人！

賀濤簡直不敢想象，假如說這個潛伏期不是三個月，如果是三年的話，長生蟻計劃會不會推廣至全人類？

成為一種新型的疫苗！

那樣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第二序列的十瓶太陽水，賀濤花了五天就配制好了。為了保險起見，賀濤還多配制了兩瓶，外加六瓶【月之女神淚】。

一回生二回熟，對于【圖騰禱告】，賀濤也是駕輕就熟，比起之前可憐的成功率，現在基本可以保持在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已經是未激活的歐皇保佑，炭炭酋長在打盹了……

“第二序列的人員藥劑已經配制好了，可以送過去了。”

琉璃接過試劑盒，說道：“今天老方說，劉承他們已經蘇醒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畢竟語冰情況比較特殊，劉承和趙嵐他們，才是大多參與試驗者的代表。”

“既然醒了就帶他們出來吧。這段時間估計一直被管控著，可能心理都出問題了也說不定。身上的病治得好，但是心里的病，就不好說了。”

琉璃古怪地看了一眼，“你是在責怪軍府失職嗎？”

“這是你自己說的。”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沒去過北境，你不知道在復雜的野外作戰，人員傷亡有多大！有時候一場晨霧，就能悄無聲息地奪取一個作戰小隊幾十人的生命，然而長生蟻計劃的誕生，改變了這一切。為什么要定名這種蟻類叫長生蟻？這個美好的寓意，賀濤你明白嗎？！”

「獲取來自琉璃的憤怒，非酋值+10！」

身為一名軍府作戰人員，最容不得的就是質疑他們的初衷和保護城區安全的使命，這一點即便琉璃不是計劃參與者，她都站在軍府這一邊。

這是一種職責，更是一種忠誠與信仰！

“每一名長生蟻計劃的參與者，都是心甘情愿的，都是最優秀的戰士！”

夏語冰走過來，“好了，琉璃姐。賀大哥也不是故意的。”

“我看他就是誠心的。”

賀濤顯得很平靜。

他在想一個問題，假如保持無期限休眠下的作戰人員還具有長生蟻體質，軍府的人會繼續延續這個計劃嗎？

如果這樣，自己會不會永遠淪為制藥的機器？

“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我的藥劑不是廉價勞動力。”

琉璃從胸口的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來，說道：“老方讓我給你的，不論這藥劑是不是能夠讓長生蟻體質無期限休眠，這都是你應得的報酬。”

“不，你錯了。我的意思是，這藥劑，不是拿來給你們繼續揮霍和試驗他人生命的保障品，長生蟻計劃必須終止！我們——賭不起！”

讓每一個為了保護城區安全的作戰人員，冒著可能被吞噬的風險，去獲得更強大的作戰能力。

這種風險，賭不起！

“這個你不用管。”琉璃低下頭，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韓川呢？有消息了嗎？”

“我們的人，在C城區發現了他們的蹤跡，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他們的下落。”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學長他身體撐不撐得住。”

既然賀濤沒提錢，琉璃準備將銀行卡收入口袋里，“你放心，我們會全力尋找的。這錢……”

賀濤食指和中指快速夾住那張銀行卡，飛快地從琉璃手中抽出，“提錢多傷感情。對了，沒有密碼，不記名的吧？”

琉璃一愣，惱怒道：“你個混蛋。”

夏語冰：“哈哈……嘴上說不要，可是賀大哥你的身體很誠實啊。”

“你不懂，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賀濤一副憂心忡忡的神態。

報酬當然是要的，賀濤這幾天起早貪黑的配制藥劑，整個人都要精神恍惚了。這精神補償怎么能少得了呢。

黃秋楓瞅了眼眉飛色舞的賀濤，放下報紙問道：“怎么？撿到錢了？這么高興？”

“院長，上次那筆肉餅的營養費呢？還不打我卡上？”

“提錢多傷感情啊，小濤啊，你可知道為了你，院長我這幾天頂住了多大的壓力？對了，試劑的事情怎么樣了？”

“情況還算樂觀，至少可以讓長生蟻體質進入無期限休眠，算是一種抑制劑吧。”

黃秋楓心情大好，激動地將報紙折起來，“好啊，我果然沒看錯你。這個成果，必然引起醫學界的轟動！你就準備一戰成名吧！”

“別，黃院長，我還是個新生，經不起折騰。”賀濤可還準備安靜地過上幾年學校日子，打算這段事情告終，好好研究研究四象針法，至少自己也算是個中醫。

現在這樣利用“非酋之手”來診病，純屬投機取巧了。

“哦，說起折騰，教務處昨天打電話給我，說是讓你今天去教務處一趟。你抽空過去一下吧。”

“不會真的要折騰我吧？”

黃秋楓看熱鬧不嫌事大，說道：“你是個學生，教務處點名讓你去，我這個院長再怎么護犢子，都沒有不準你去的道理。”

“院長，你不夠意思啊。這么大麻煩我都替你解決了，這點小事情都不替我解決一下。”

“誒，你是替軍府解決麻煩，不是我，這事跟我才幾毛錢關系？”黃秋楓瞅了眼外頭琉璃和夏語冰，笑呵呵地說道，“又一個女朋友？”

“是女患者。”

黃老邪露出了“邪性”地魅笑，“是個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