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人賈之所以能知道他的計劃，全在這只竊蝶！

他說什么想什么對方全知道。

“怪不得！”

長孫無塵上前近看這只蝴蝶，繼續說道：“原來是你。”

人家蝴蝶沒空搭理他，在李涼夜的手心不斷掙扎，同時掉落一塊塊黑色碎片，翅膀殘缺不全，看起來甚是痛苦。

長孫無塵注意到這個細節，問李涼夜道：“它要干什么？它想自盡？！”

李涼夜凝視這只黑蝶不動，久久沒有回答，長孫無塵正要再問，白星君道：“先生正通過這只竊蝶尋找背后施術者，不可打擾。”

長孫無塵會意，長孫離境趕緊向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直至李涼夜閉上眼睛，全神感知。

當他再次睜眼時，便松開了手。

黑蝶懸浮于空，再不掙扎。

李涼夜往后方伸手，那只黑貓給他叼來一件外衣，李涼夜看也不看，瀟灑披上。

感情他穿衣服都別具風流。

他說：“跟著蝴蝶走。”

說罷，這蝴蝶開始飛起來，飛過流蘇樹，飛出雪閣去。

李涼夜和黑貓即刻跟上。

有人不解李涼夜要做什么，白星君解釋：“先生切斷了黑蝶和施術者的聯系，現在只需跟著黑蝶走，便能找到幕后主謀。”

長孫無塵聽聞，愁眉盡展擔憂全消，都不適合用喜上眉梢來形容，只聽聞他高聲喊道：“涼夜兄等等我！”

眾人依次跟上。

李涼夜有意放慢了腳步，否則以他那種踩著云端般曼妙的步法，十個長孫無塵也追不上。

這讓長孫無塵得以和他并肩而行。

讓長孫離境等人在后面可以偷聽。

長孫無塵先問：“你怎么知道玄蛟子時三刻從芳林門走？”

李涼夜指了指跟在他身邊的那只黑貓，回道：“我不知道，她知道。”

長孫無塵轉頭便問：“喵喵你怎么知道？”

黑貓白了長孫無塵一眼，頗為不悅：“別再叫我喵喵！”

如果不是之前聽過那條玄蛟說話，長孫無塵會從屋頂上摔下去，現在他卻能驚喜回道：“你果然會說話！喵喵你叫什么？”

“夜鳶。”

長孫無塵：“夜鳶？！名字太好聽了，聽聲音你是只母貓。”

夜鳶：“……”

長孫無塵：“你還記得我嗎？我以前在國子監救過你。”

夜鳶：“記得。”

長孫無塵：“真的是你？！”

夜鳶：“是，也不是。”

這個回答讓長孫無塵犯難，橫豎都難以理解，夜鳶為了防止他無止無休的追問，提前解釋。

“我是靈體，寄宿在這只貓身上，共享它的記憶，它記得你救過它。”

長孫無塵有些感動：“小貓小狗果然比很多人有情有義。”

長孫離境沒有長孫無塵這種情懷，就著先前的問題向夜鳶追問：“你怎么知道玄蛟之事？”

夜鳶：“我在東宮聽聞。”

長孫離境著急求證，“果然是太子？”

夜鳶停止說話，無言是最好的表達，意思已經很明顯。

長孫離境受命于皇后，從小到大“皇后娘娘”四個字如影隨形，在沒有遇到白星君之前，她的世界只有長孫無塵和皇后娘娘，太子即便如何混蛋也是皇后長子，因此在長孫離境的立場，她一定要幫皇后將太子查清楚，以便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只是當她跟著李涼夜逐漸前行，最終會發現不管是她還是皇后，或許早已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