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語重心長地道：“為了我族今后的復興，他們現在的犧牲是光榮和值得的，你是我們的圣女，更要明白這一點——為了我族的未來，犧牲再多也無所謂。”

月瀾緊低著頭，小手捂在嘴上，震驚與不解——腦海中回蕩著那句話——犧牲再多……也無所謂么……？

老嫗已經轉過身去，背對著月瀾，似乎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有時候，我們別無選擇。”老嫗閉了閉眼，聲音已經恢復之前的冷漠與肅沉。

兩人間靜靜的過了一會，月瀾似是終于從剛剛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想到好久沒有妹妹的消息了，最近遇到的事情又有許多不平常——

“月長老，您知道月薌現在在哪里嗎？自從去執行上一個任務她已經有一陣子失去聯系了，最近我心里總感覺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所以有點擔心她，她會不會是遭遇到了什么……”月瀾剛問道。

“專心眼下的事情吧——或許她只是一時耽擱了而已。”老嫗隨口勸慰道，“如果有什么消息，我會立馬通知您的。”

“好——好吧，那就有勞您了。”

見老嫗似乎無動于衷，知道自己再問也沒個結果，于是便只好如此道，只是心里還是想著——月薌，你還好嗎……

……

山崖上，兩人終于從迷宮似的洞窟里出了來，站在半山上，盡情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眺望廣闊的遠方，山遠林邊，天地無限。

“啊——總算是出來啦！”月薌張開雙臂，歡笑感慨道。

四處安靜和謐，曠野無人，這下追蹤的線索都斷了。

……

“靈佑姑娘……”

“你怎么還跟著我們？”靈佑秀眉皺道。

一臉嘻媚的慕容跋聽了也不覺不好意思，反而很自然地便在旁邊坐下。

自從在火麟獸的山谷處出來后，雖然慕容跋答應不再要靈佑賠他的靈獸蛋了，可是一路上還跟著她身后一起走。

“這說不定我們同路呢？”慕容跋輕松說著，一點也不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的樣子。

此時，天色已晚，幾人在一簇篝火旁休息，連靈佑在火麟獸的洞窟里遇到的谷百里也在其中。

只不過谷百里坐的地方有些遠離在場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倒是另一邊的靈佑，因為慕容跋黏在身邊，連同他的隨從們也自然緊隨著，所以比起谷百里一個人處倒是熱鬧許多。

幾個隨從不敢隨意搭腔，于是一直便只是慕容跋這位少爺在說話。

“靈佑姑娘，還沒請問你是哪里人呢？之前你問到東之域的赤州，難道靈佑姑娘你是東之域的人么？”慕容跋道。

“不是。”

“哦？那靈佑姑娘你是哪域的人呢？”

靈佑也沒有多想，隨口便回答：“中域——說詳細點估計你也不知道。”

“中域？”顯然這個慕容跋也不知道，“哈哈——恕我孤陋寡聞，東之域西之域南之域北之域——四大域里有這個域么？”

“我什么時候說它是四大域里的了？”靈佑反問。

“不是四大域的，難不成還……”

“第五域。”慕容跋的話被打斷，谷百里突然開口道，并且這時也睜開眼睛抬頭看向靈佑。

“哎？你知道？”靈佑一時驚奇那個人竟然知道第五域么？

第五域是什么？在場的人都沒聽說過，這時聽谷百里一說也興趣忽起，紛紛偏頭靜靜地仔細聽著。

只是慕容跋皺了眉頭，感覺關注都被搶了啊。

谷百里絲毫沒有理會其他的人，只是盯著靈佑繼續道：“中域，位于四大域相接之處的中心，也被稱為第五域……”

子午界誕生伊始，以東西南北各自分為一域，每處地域又再各分為五個州區，而在子午界的中心四大域的接壤處，便獨立四大域另外分為中域，也就是第五域。

中域比之其它四域不同，地界要小得多，整個范圍相傳只是一座山而已，遙遠而神秘不可接近。

此山名為子午界山，以這個世界為名，又處在世界的中心，更有傳說是——子午界山在子午界誕生之前便已存在。

中域子午界山，地接四大域，位鎮八荒六合，古老而神秘，所以也被稱為圣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和守護。

圣山原本便不顯于世間，普通人又難以進入，于是便被后世人們漸漸遺忘了，所以世人所知的也就只剩下了四大域二十州……

第五域確實存在，不過谷百里解釋得并不多，也只是讓人知道有這個域罷了。

谷百里說得全場寂靜，其他的人都認真傾聽的氣氛讓慕容跋最是受不了了，忍不住出言問道：“等等，你說的這些好像跟真的一樣，不過我問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谷百里看他一眼，“身為這個世界的人，我還沒問你，你又是怎么不知道的？”

“你！”慕容跋被氣了一噎，扭過頭去，“哼——說的好像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你知道的真是還挺多的呀！”靈佑驚訝道。

“聽老人們說的。”谷百里回答得令人有些無語，“你說你是中域的，據我所知，中域就只有一座圣山——你是界使？”

谷百里說時一直盯著靈佑的眼睛，認真而細致，觀察對方臉上的神態和回答的話。

呃——這么問靈佑就有些慚愧了，卻是俏皮地笑笑，答道——

“不是呀！”

沒有遲疑和掩飾，沒有說假——谷百里眼里卻似是閃過一絲失望……還未及恢復過來，便是又聽靈佑說——

“不過我哥是。”

什——？谷百里原本垂下的眼神又似一絲異樣，問道：“你說——你哥是界使？”

“是呀，怎么啦？”靈佑天真道。

“沒——沒什么，”谷百里不經意間道，“只是聽聞傳說中的界使歷來神秘，而且實力強大，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那你看我不也可以呀？其實——我也算半個界使了……”

靈佑說時笑得自信，不過谷百里似乎并不怎么感興趣。

這時候慕容跋倒是趕時機插上嘴了，“靈佑姑娘，你們說的界使又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