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人圍著那個賣麥芽糖的老伯，催著要買麥芽糖。

她站在人們圍成的圈外幾步遠，不愿參與擁擠，也不愿放棄等待。

很偶然地，一轉頭，她注意到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老人。

老人四周沒有一個客人。

干瘦的臉跟著眉毛皺到一起，似乎有點兒不解，也有點兒不甘。可老人只是扶著他那插滿了冰糖葫蘆的桿子，沉默地站著，一聲不響地看著老伯喜滋滋地忙活。

她心里突然一澀。

很是莫名。

恰巧此時兩個女孩經過，一個問：“糖葫蘆，吃糖葫蘆嗎？”聽語氣，應當是另一個女孩特別喜歡吃糖葫蘆。

另一個卻吞吞吐吐：“不……不了，這里的……呃……不好吃。”

女孩似乎有些尷尬，聲音越說越小，最后三個字更是又輕又快，生怕被人聽到似的。

可老人還是聽見了女孩的話：“怎么會不好吃！”

那個女孩一愣，慌忙拉著同伴離開了。

她看著兩個女孩離開，想著，這個老人賣的糖葫蘆自己也吃過，確實不好吃，糖衣又薄、山楂又澀。

于是她避開了老人的臉色，專心地等起麥芽糖，有點心虛似的。

好像老人木訥的眼睛，能看穿她的心思似的。

等了很久，她終于買到了麥芽糖。離開的時候，她又看了一眼那個賣冰糖葫蘆的老人。

老人依舊沉默地站著，沉默地守著一桿糖葫蘆，落寞地看著笑容滿面的賣麥芽糖的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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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好像一腔的話沒地方說，可到底只是靜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