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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云險遇(二)

姜楚源與楚季川面面相覷,正思付姬家的人難道就這樣把兩個不速之客丟在自家的祠堂時,就見一位老者從里面的庭院走出來。老者見到他們警惕地問道:“你們是誰?怎么進來的?”

“我們是游客,是你家老爺允許我們進來避雨的。”楚季川連忙道。

“哦!”老者點點頭,“那就到客房休息吧,但是請二位不要隨意走動!請跟我來吧。”

楚季川連聲道謝,拉著姜楚源隨著老者走進身后耳房的一間休息室。頓時,只覺得眼前一亮,心中不由贊嘆:不愧是豪門望族,祖祠里的小小一間客房竟是星級酒店的標準,雖然空間不大,但配置齊全。

這時,老者見站在門口發愣的二人,不由笑道:“二位請進,需要準備飯菜嗎?我叫人去做!”

“哦,不不不,太麻煩了!謝謝您,老人家!”楚季川感激地握住老者的手。

“不必客氣!”老者收回被握住的手,繼續道,“我在這里守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主人允許外客入內!真不知道是該說我們榮幸,還是該說你們幸運!”

“當然是我們幸運了!”楚季川見老者談吐很是風趣,忍不住聊了起來,“老人家,平時就您自己照看這里嗎?”

“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照看什么呀,我就是呆久了,不愿離開,主人幾次接我去享清福,我都沒去!”

“看來,姬家待您不薄!”

“幾代人的交情了!”老者微笑著退出房間,“不打擾了,二位自便!”

“老人家,萍水相逢,承蒙您的照顧,不知可不可以告訴晚輩,您貴姓?”

“我也姓姬!”

老者走后,一直沒有開口的姜楚源立刻湊到楚季川身邊,悄聲道:“聽老頭的意思,這里應該還有其他人,你說這些人都藏在哪兒?”

“楚源,你什么時候能成熟一點?不要事事都這么好奇,早晚有一天你會吃虧!”

“我難道不是天天在吃虧嗎?!”姜楚源撇了一眼楚季川,轉頭看了一眼不寬敞的床道,“這怎么睡啊!”

楚季川被姜楚源的話逗得一邊笑著一邊來到床前,雙手叉腰收住笑聲道:“當然是同床共枕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哎,要不你去找找老頭,讓他再給咱們安排一間!”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得寸進尺!還有,不要一口一個‘老頭’,要叫‘老人家’!你說你寫的文章都是恰到好處,怎么說起話來這么沒有分寸!”

“你——”

“好了好了,我說這些都是為你好!”楚季川摘下姜楚源的背包,溫柔地扶著她的肩膀輕輕地道,“快去洗個澡,我擔心你會感冒!”

姜楚源瞬間安靜下來,她不敢抬頭去看楚季川的眼睛,這些年她早就明白楚季川的心思,她也認真地考慮過這個人,她覺得他們是摯友、是知音、是可以生死相隨的兄弟,可就是離愛情總有那么一段距離!所以,她習慣楚季川任何一種語氣,除了這種溫柔的親密,每當此時,總讓她想立刻逃離!

姜楚源默默地走進浴室,再出來時楚季川正全神貫注地擦拭著攝影機。她拿過一條干毛巾,遞到楚季川面前:“你先把衣服換一下吧!”

“我沒事。”

“機器沒事吧?”

“沒事!幸虧我提前做了防水處理!”楚季川抬起頭接過毛巾,“你快睡吧,我給你看門!”

姜楚源點點頭,和衣倒在床上,一會兒困意襲來。恍恍惚惚中,她做起夢來,夢中她似乎走進一間漆黑的屋子,她什么也看不見,卻又清晰地感覺到四周擺滿了東西。她慌亂地在一片漆黑中奔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扼住她的喉嚨,使她呼喊不出!忽然間,四周亮起了昏暗的燭光,她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擺滿靈牌的供案前,供案上一只明晃晃的金鼎發出詭異的光彩。她想逃離,卻身不由己地被吸引過去,她想閉上眼,金鼎卻越來越清晰,直到一股血腥味沖進鼻中,驚得她大叫一聲,翻身坐起!

楚季川被姜楚源的叫聲驚醒,兩步便跨到床邊把她擁在懷里,緊張地道:“楚源!楚源!醒醒,快醒醒!”

姜楚源緩緩睜開眼睛,慢慢恢復知覺,才發現自己一身冷汗。她輕輕推開楚季川,喘了幾口氣道:“從來沒有做過這么真實的夢,我居然能聞到血的味道!”

“你夢到什么了?”

“靈牌,好多好多的靈牌,還有一只奇怪的鼎!季川,”姜楚源翻身而起,“我要到后院去看看,這姬家供奉先人的地方一定在后院!我要看看是不是和我夢中一樣,那只金鼎到底有什么古怪!”

“楚源!”

“別攔我,你要不想去,我自己去!”

姜楚源固執地打開房門。雨還在下,依稀可見通往后院的房門虛掩著,她遲疑了一下,便直奔過去。

楚季川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后跟了上去。兩個人一前一后穿過虛掩的門,只見后院正廳里有微弱的光,但房門緊閉,門口站著兩個威武的大漢。姜楚源小心地退了回來,對身后的楚季川道:“你想個辦法,把里面的人引出來!”

“楚源,別鬧了!這——”

姜楚源不等楚季川把話說完,猛地抬起腳,狠命地踢向楚季川。楚季川猝不及防,狼狽地摔倒在院中,劇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叫出聲來。果然,這二人的動靜驚到了里面的人,只見那屋內的燈光一閃,先前的老者走了出來,詢問門口的人:“外面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其中一個大漢向外院走來。

姜楚源閃到一邊,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著大漢走到還在與疼痛抗爭的楚季川面前,不由分說就蠻橫地拉起他,幾下就把他的雙臂擰到背后,然后沖里面喊道:“姬叔,抓住一個生人!”

老者聞言走出來,認出楚季川后笑呵呵地道:“誤會誤會,快放手!”

疼痛依然沒有過去,楚季川擰著眉頭,彎著腰,咬著牙關說不出話來。老者見狀誤認為被下屬傷到了便關切地詢問楚季川傷在哪里,同時對依然守在后院的大漢喊道:“六子,出來幫幫忙!”

里面的大漢應了一聲便向外走來。這時,躲在柱子后面的姜楚源心中暗道:哼,裝的還挺像!然后,不加思索地就悄悄遛進后院。她沿著走廊快步來到正廳前,推開門走了進去,黑暗之中,與夢中的感覺果然一般。姜楚源打了個哆嗦,便在黑暗中尋找那只金鼎,借著一道閃電,她很快就發現那只金鼎就在離她不遠的供案上。姜楚源一陣激動,飛快地奔了過去,她伸手想拿起金鼎,卻發現金鼎與供案相連。姜楚源疑惑地“嗯”了一聲,然后不死心地把手伸進鼎內,她觸到一片斑塊,便摳下一些,舉到面前深深地聞了一下,有一股涼氣夾雜著血腥味沖入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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