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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沛然舞劍

  • 昭儀鳳歌
  • 仔義
  • 3511字
  • 2019-08-13 09:20:18

琴聲若泉,歌聲若溪,款款流淌在極樂殿中,眾賓客雙眼微閉,陶醉其中而不愿醒來。

棲鳳玉指翻飛,亦是閉上了眼睛,用心靈,去觸碰自己的音樂。

卻不知,萬分兇險正一分一寸的逼近。

唐邕怎會是八大山人的對手?猝不及防之下,擋上她幾招尚可,延緩下危機尚可,但要長時間堅持則絕無可能。

三夜沒有再想去主動出手,而是苦思破解之策。

他明白,即便加上自己,亦不會有緩解的可能,最好的辦法,應是讓棲鳳姐立時從忘我的彈奏中清醒過來。

清醒中的棲鳳,絕不會給師沛然有機可乘。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師靡靡凄然唱出“使我淪亡”,場中兇險瞬間升級,唐邕手中劍被一斬兩斷。

“鏗——”如一聲鈸擊,正和著棲鳳琴韻,棲鳳渾然不覺。

而就在這一瞬間,就在師靡靡手中劍再無束縛的一瞬間,寒光劍,驚鴻般直奔舞臺的棲鳳而去。

“秋月的信物到了!”三夜突然一聲爆喝,震醒了殿內所有人。

仙音妙樂嘎然而止,眾人猛的瞪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眼中冒出火光,恨不得將三夜立時焚為灰燼。

然而不待眾人怒喝,卻聽“叮”的一聲脆響,竟是金鐵交鳴之聲。

好個唐邕,竟在近乎不可能的角度,以手中斷劍擊中了飛劍的劍柄。

寒光劍雖受到重擊,卻并未改變前進的路線,只是緩緩來了個九十度的轉彎,由直刺變為橫斬,兇險面積反而擴大。

眾人這才大吃一驚,原來,一曲《鳳求凰》中,竟隱藏著如此兇險的殺機。

連同聽山都沒預料到這種突變,慌急中,他鼓足了勁一口氣吹出,然而師沛然的功力豈是他一口氣能吐散的?

飛劍不但沒被吹落,反而助長了速度,飛劍再一次加力,閃電般向棲鳳當胸切去。

棲鳳在聽到“秋月的信物”時,陡然驚醒,可她睜開眼睛時,正見飛劍橫劈過來。

她正待閃身躲避,卻沒料到聽山一口氣吹來,竟然加速了飛劍的速度。

“棲鳳!”唐邕再也顧不得叫她宮主,而這一聲“棲鳳”中,充滿了極度的絕望和悲愴。

是的,到了這個地步,任誰也救不了段棲鳳。

因為,時間不允許。

段雨桐的臉上,此刻,毫無遮掩的露出了兇殘的笑容。

“這聽山,真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啊。”棲鳳暗罵一聲,來不及多想,握掌為拳,迎著劍的中心位置擊了出去。

戒指上的尖刀一彈而出,在接觸飛劍的瞬間,拳頭震蕩,快若閃電的一切。

這一切的技巧妙到了毫巔,只見兩道寒光從棲鳳拳頭的兩邊哧溜滑過,緊貼著棲鳳的雙肩,成扇形射過去。

在眾人的眼里,就是段棲鳳一拳砸斷了寒光劍,而寒光劍從中間折斷后,分向兩邊飆射而去。

就如一道激流突遇尖石,從石的兩邊斜斜地奔流開去。

眾人不由發出一陣驚呼,段宮主,武功居然高到了如此地步!

師沛然亦是暗自心驚,不可置信的盯著段棲鳳,這可是她從不離身的寒光寶劍呀,連唐邕的劍都能一削兩斷,可竟然,竟然被她一把小刀就切斷了?

天鳳三寶?對了,肯定是了,天鳳之女擁有天鳳三寶。

原來,其中一寶竟是戒指上的一把小刀!

若切下她的手指,是不是天鳳三寶就歸她了?師沛然突然冒出一個邪惡的念頭。

可她馬上又想到,傳說天鳳三寶只能由天鳳之女融合。

但,若天鳳之女死了,她是不是可以用了?

不試試怎么知道?對,值得一試!她暗自發笑,殘忍的笑了。

畢竟,棲鳳的功力太弱。殿中,至少有三個人看清了寒光劍是怎么斷掉的,也同時想到了天鳳三寶,心中又是驚奇又是忌憚。

棲鳳緩緩站了起來,眼睛依然是那么清澈和明亮,只是,沒人能看到她臉色到底是好是壞。

師沛然抱拳道:“在下為宮主琴聲所感,舞劍助興,怎耐學藝不精,差點誤傷宮主,實在是罪該萬死。”

棲鳳抱拳還禮:“牛有失足,馬有失蹄。本宮主不怪你,請入坐吧。三夜,將信物拿上來。”聲音,出奇的平靜。

眾人對棲鳳的寬宏大度極是佩服,這種胸襟,賽過多少男兒啊!

但一想到她那句“牛有失足,馬有失蹄”,又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段棲鳳,終不是好欺負的。

三夜忙出殿去接過葉涼生手中的信物。

葉涼生已在門外候了多會了,只是聽到宮主在忘情的演奏,他不敢打擾,只對三夜比了個有信物的手勢。

如此,三夜才在情急之中,以“秋月的信物”來驚醒棲鳳。

“諸位大人,棲鳳有幸為大家奏了一曲,若還聽得過去,”棲鳳脆聲道,“請諸位告知棲鳳,秋月如今身在何處?”

“豈是聽得過去?我楊忠聽得宮主一曲《鳳求凰》,此生雖死亦無憾矣!”楊忠起身,抱拳,誠懇道,“宮主為救身邊一丫頭,便設下擇夫盛宴,就憑這等情義,我楊忠亦不敢有任何相瞞。我送來的手帕,實乃吾兒楊堅得來。而堅兒又言,乃是一蒙面高人送至府中。”

這個結果,大出棲鳳和三夜意料,三夜正要跳上舞臺,不由回頭緊緊的盯向楊忠。

然而,不但楊忠沒有說謊的跡象,其他人也是怪異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段宮主,我陳霸先得來的手鐲,亦是一蒙面人送至府中的。”

“我侯景手中的短腰靴,也是一蒙面人送至府中的。”

棲鳳望望宇文導,宇文導點點頭,表示自己的信物也是如此得來的。

……

“好。我知道了。”棲鳳極為失落,原來,劫走秋月的人,故意將天下豪杰集中到天絕峰,可是,意圖是什么?

這是一個陰謀!

這的確是一個陰謀,而且是一個巨大陰謀。

剛才沛然舞劍,興許還僅僅是個前奏。天下英豪既已齊聚,或許真正的巨大兇險,將令神泣鬼哭。

但棲鳳已沒有心思去猜陰謀是什么,她心底涌出的是一陣陣難言的痛楚。

因為,這也意味著,秋月的下落不但不明,而且,處境可能還非常危險。

“三夜,信物,快給我!”即便有一絲希望,她也不愿放過。

三夜急忙跳上去,遞過手中信物。

信物是秋月的一只布襪,信上則書:“東魏大將軍段韶,自稱此為秋月之布襪,請宮主確認后定奪。”

段韶?她找到了線索?唉,只怕又是蒙面人送至段府的吧?

“諸位大人,請開懷暢飲。我哥也帶來了信物,待我去去就來。”棲鳳抱拳道。

“若我沒有信物?就不能來了嗎?”卻在此時,一粗獷渾厚的男聲遠遠的傳了過來,隨后,便見一虎背熊腰的軍爺挺胸邁了進來,葉涼生等人攔也攔不住。

當然,并非天絕峰真的攔不住,而是他們,哪敢得罪宮主的親人。

攔,也是走走過場,你愿停下最好,你不停下也拿你沒辦法。

在山下時,久等不來回音的段韶已經怒劈了長條桌椅,怒吼著再不帶他上去就要殺人了。

雖然兩大護法在下面坐鎮,要攔也未必就攔他不下,只是,天絕峰雖遠離都市,但信息卻一點沒有落下,怎會不知道大將軍段韶乃段棲鳳的親哥哥?

沒辦法,步落空只得親自送他上來,然后再由蕭二郎和仇元霸送至極樂殿外。

段韶一路走一路得瑟得不得了,我這個妹妹呀,還真沒想到瞞著我辦了這么多事,居然還當上了醉伶宮宮主。哈哈哈,沒辱了我段家血脈。

“能來,能來的。”棲鳳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親哥哥,但莫名就有一種親切感,而且,她極喜歡段韶的坦蕩和不做作,身不由己的下了舞臺,奔向段韶。

“哼,我平時是怎么教你的?”段韶怒道,“所謂長兄當父,你想上天了不是,這么大的事居然不先和我商量?”

“唉呀,棲鳳長大了嘛!我就知道我的婚姻哥哥不會干涉的嘛!”棲鳳挽著段韶的胳膊,嬌聲道。

眾人聽得心頭癢癢,這棲鳳,真是剛柔相濟呀,若在自己懷里撒下嬌,那多妙!

此時,眾人真想扒開棲鳳臉上的面具,看看她撒嬌的模樣。

“好了好了,你怎么選就怎么選吧,不過,我最后還是要過目的。”

“行嘛,哥,你快告訴我,信物是不是一蒙面人送你的?”雖有了心理準備,但棲鳳仍抱有一絲幻想。

“蒙面人?”段韶奇怪道,“什么蒙面人?”

“啊?”棲鳳驚喜道,“那你快告訴我,秋月的襪子怎么到了你手里?”

“聽說你在天絕峰,我還不加強了這一帶的巡邏?”段韶道,“是我部下在葉樓下面拾得的,因為上面有一個‘月’字,感到奇怪,便交與了我。”

“唔,然后你看了我們的布告,就想到是秋月的?”棲鳳從興奮到失落,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在山下拾得,那和沒有線索有什么區別嘛。

“嗯。就是如此。”段韶去和高澄打了個招呼,然后揮揮手,也不理其他人等,徑直朝聽山走去,“聽大人,哈哈哈,艷福不淺,還有五大美人作陪呀,我段韶也來聞聞胭脂香。”

說罷,便大馬金刀的在聽山對面坐了下來。

去撩聽山的虎威?眾人剛坐下,又不禁為段韶擔起心來。

“哼,若不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老夫真想一口氣把你吹得灰飛煙滅!”聽山沒好氣的瞪著他。

“別別別,”段韶急忙擺手道,“今天還有個主題不是叫‘器樂天下,樂來爭鋒’?你快去彈一曲抱笙,看看還有沒有人敢再上臺?快去快去。”

是啊,眾人立即興奮起來,竊竊私語道,“聽山一曲,不枉一世”,今日入宴,太幸運了,這才是實打實的器樂盛宴呀。

卻沒料聽山一句話便頂了回去:“我已經輸了,再奏,便是自討沒趣。”

“嗯?”段韶大笑,“哈哈哈,你什么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我為什么要開玩笑?”聽山怒道。

見他確實不像開玩笑,段韶心頭震驚不小:“你會輸?你怎么會輸?你是八大山人中的器樂大師,聽山大人啊!你能輸給誰?誰能贏得了你?”

段韶將下面的人挨個望了個遍,心道,難道是我不認識的幾人中的一人?

“段將軍,贏了聽山大人的,是段棲鳳。”唐邕忍不住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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