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戰
- 鬼才王爺安天下
- 嘟嚕噠噠
- 2407字
- 2019-07-10 00:24:10
南城駐軍營地。
百位地字營重騎秣馬厲兵,持槍面對百丈之外的駐軍營地。
慶朝年間,因山高路遠,皇權難及。占城王雖稱王,可和藩國并無兩樣,不納稅,不進貢。南城駐軍便是占城王麾下的兵勇。
南城駐扎兵丁五千人,可荒遠之地從來都不曾發生戰亂,最多就是打擊部落民族而已,所以駐軍軍官貪墨糧餉之事極為常見。五千人的編制實則三千人不到,從古至今此事并不罕見。
黑夜中,一百名重騎兵呼嘯而來,地動山搖。
頃刻間呼喊聲和鳴鼓聲便響徹駐軍營地。
程康率領一百名重騎兵就靜靜立于營地外兩百丈處。等得一會便有一隊全身披甲的步卒出了營地朝眾人而來。
打頭的是一位校尉打扮的人士,遠遠拱手大喊“爾等可知此地乃駐軍大營,且容你等速速離去,否則后果自負?!?
程康嘿的一笑,打馬上前“你也不問問我們是何人嗎?都堵到你家大門口了,這也能讓我們走?”
步卒中一陣騷亂,不過片刻那校尉走出了人群。走到燈火通明處將身上甲胄和武器擺放地上,雙手高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程康打馬上前“有話快說?!?
“某乃軍中王副將軍帳下刀筆吏楊澤,不知這位將軍深夜自此有何貴干?!睏顫蓱B度恭敬的說。
“又是個文人,灑家都擺明刀馬的到這了,你問我有何貴干?你沒長眼吶!”程康氣洶洶的說。
“非也非也,若是真如將軍所說,那現在您應該正在營中沖殺。”楊澤文鄒鄒的說。
“呵!是覺得灑家不敢打進去?”程康語氣稍冷。
說完,程康將長槍稍稍往下一壓,身后百人百騎皆動,戰馬刨著前蹄,將士橫端長槍,只覺肅殺之氣撲面而來,百名重騎威壓如山如岳,氣息似淵似海。
站在眾人前邊的楊澤嚇得一下子趴在地上“將軍,稍等,將軍且聽我說完。”
程康又豎起長槍。
見狀,楊澤也沒從地上起來,趴在地上說“將軍雖說夜半引軍前來,可并未主動襲擊,小人估計將軍并無心交戰。雖然不明將軍為何在此地,可我等斷然不敢輕捋虎須,若是將軍不攻進來,小人和駐軍將領就當此地沒人,反正軍中主事之人并不在此?!?
“若是攻進去呢?”程康說。
“那小的邊代替軍中眾人遞上降書!”這次楊澤回答的異常迅速。
“你且聽好了,我乃端王帳下地字營程康,占城王欺我端王府,此舉便是要前往占城要個說法的。你家李炬將軍已經被殺了。你且將此話帶去營中,不忿者可來試試”。
說完程康一勒馬繩“去幾個人看著他家大營,若有異樣,咱們就沖進去。”
說完也不理睬那名校尉,拔馬離開。
夜色愈黑,夜風愈涼。
南城駐軍營地。
楊澤回到兵營就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居所,房中坐著七八名全身甲胄的官員。
“人家說的清楚,是端王手下的騎兵,且李將軍已經被他們殺了?!睏顫擅摿思纂姓f。
“可有說為何堵在軍營門口”一位領頭的將軍開口。
楊澤拱了拱手說“回王將軍,他沒說,不過應該是端王打過來了,他堵門便是不想讓我們前去支援?!?
“軍中將士可有集結完畢,要不咱們沖一沖?”王將軍又說。
楊澤連忙擺手示意“王將軍啊,你先別激動。”
示意房中的眾人稍安勿躁之后,楊澤起身出屋,看了看周圍沒有外人才回房間。
吩咐心腹之人把守屋外,對屋內眾人說“端王趙鑠是何等人物,十年前打得北兇騎兵不敢兵過大漠。雖說這十年來在云貴高原養精蓄銳,可誰敢瞧不起他。現今,他兵臨南城,豈有善罷甘休之理?!?
“占城中一眾官員沆瀣一氣,占城王從來都不信任我等,他李炬違反軍令在先,現今我等沒有兵牌令符,軍中將官難以調動,下官認為,此事我們靜觀其變便可。”
說完之后隱晦的給王將軍使了個眼色。
帥帳中的將官都不再言語,各自思考將如何應對。
片刻之后聽到軍中呼聲四起。
有一名校尉帶著本部兵馬往外沖了過去。
這一下讓眾人慌了神。
王副將急忙起身,吩咐眾人各自歸營,沒有自己的命令不可出城迎敵。
隨即帶著楊澤也急匆匆的趕往自己本部去了。
王副將回到本部,自己的親軍也早已集合完畢。
就在眾人集結之時,只見月光下一股鋼鐵洪流夾帶著猩紅的血肉由遠及近。
鐵面鐵甲,騎槍陌刀,所過之處無不血流成河。
南城碼頭。
海潮呼嘯,海風凜冽。
潮澗街,此街直通南北,潮起潮落之時海風異常洶涌,如同疾風過澗,常使得行人不見前路,所以稱為潮澗街頭。
此時一百名宇字營步卒駐足潮澗街,屏息而立。
左手持人高鐵盾,右手掌闊背重刀,眾人皆鐵甲覆面。月光如銀,夜色如水。陣列的宇字營如山,如岳。
皎白的月色照得整個南城清澈透亮,府兵眼中的月色卻冷冽異常。
零零星星的有府兵在街口匯集,如絲如雨不過多久便近千人聚集。
“殺?。 币宦暫榱恋暮鹇曉谌巳褐许懫稹?
與之相對的是宇字營的沉默,舉盾揮刀,抽刀推盾……整個過程寂靜莫言。
隨著第一縷鮮血飛揚在空中,黑暗中也有人影在街道兩旁屋頂上閃轉騰挪。
“沖啊!”
“殺??!”
宇字營沉默以對。
無論眾人如何沖擊,始終不能越過鐵壁一步,府兵攻勢漸漸的弱了下來。
“退”宇字營中終于有聲音傳出。
在府兵耳中,這一個“退”字如同天籟。
宇字營前排眾人聽到命令后舉盾前推,后排拔刀迎上。
“起”又一聲號令傳出。
后排起,前排退。轉瞬間邊完成了戰線的交換。
當又一排雪亮的鐵甲出現在眼前時,府兵的沖擊緩了下來。
府兵之人也不傻,并不是這些鐵疙瘩要撤退,而是讓后排替換久戰之人罷了。
宇字營重步兵用此戰陣毫無取巧之處,一刀一盾頂住便成。若是敵方源源不絕,己方只有戰死。
府兵眾人若不能用肉身沖開鐵甲陣,那便只有用自身身軀抵耗對方氣力,一盾一刀而已,想過去卻是難如登天。
廝殺漸漸停了下來。
“進”營中又有厲喝傳來。
“呼!”前排鐵甲往前一步。
退之不及之人盡皆散命。
“進”
“喝”鐵甲又進一步。
月上正空,血流如注。
潮澗街不見尸骨,只因都被鐵甲碾碎。街中千余人褲腿盡濕,只因血流成河。
碼頭。
趙玨持戟立在宙字營中,零星有人從街頭巷尾穿出,不及眾人百丈便被黑暗中的弩箭射倒。
“宇字營那邊戰況如何,”趙浪向身邊的黑衣人發問,
“因阮大人之故,府兵并未盡出,并無大礙。”黑衣人回答。
“宙字營抽調五十人過去,讓宇字營退下的人來碼頭。地址營呢?”趙浪又問。
“將臣衛來報,地字營沖了兩陣之后駐軍便再無任何妄動之舉。”黑衣人回答。
遠處喊殺聲絡繹不覺,身后云奔潮涌之時隱約可見白帆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