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云山霧繞
- 衛刀
- 唐澤廣坤
- 2358字
- 2019-08-12 23:34:38
就在方亦衡和藍衣男人回到范先生住處尋找線索時候,方蓉也一個人悄悄走出了王府,并向著與他二人相反方向小心謹慎快步趨行,不一會便來到了當鋪門前,她小聲地叩擊著房門,門嘎吱一聲打開了,方蓉回過頭環視四周發現沒人跟蹤后便閃了進去。
“我有事想和他說?!狈饺貙先说馈?
老人點了點頭并走到柜臺后面,在底下拿出了一個裝著幾只鴿子的籠子,可能是剛剛在睡覺突然被弄醒了,鴿子都在咕咕咕咕地叫著,老人又拿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后便把紙卷了起來,再從籠子里取出一個鴿子,把紙卷系在了鴿子腿上,打開窗戶把它放飛了。
方蓉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老人則是趴在柜臺上垂著頭昏昏欲睡,大概半個時辰后敲門聲再次響起,依舊是三二三的節奏,方蓉趕忙走過去打開了房門,并把對方放了進來,來人正是賈英欒。
此時的賈英欒身著夜行衣,后背戴著斗笠,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進屋后便開口問道:“有線索了么?”
方蓉便把白天和方亦衡見范先生的事以及他們之間的談話說了一遍,賈英欒聽完后久久沒有說話。
“要是那個范先生說得沒錯,老李和盧鐵柱現在看來嫌疑最大,只有他們離開過洛陽,一個兩年一個五年,每個人都有足夠的練習武功?!币娰Z英欒不說話方蓉又開口說道。
“嗯?!辟Z英欒反常地只附和了一聲。
“你怎么了?”
賈英欒眉頭緊皺,他在地上踱了幾步,抬頭看見方蓉正注視著自己,他深呼了一口氣后開口說道:“你說的沒錯,但是我想到了其他問題。”
“什么問題?”方蓉不解問道。
“無論是這個老李還是盧鐵柱,他們都只學了幾年武功,就算學成回來后的十幾年里仍孜孜不倦地練習,應該也不會有太高成就,所以我猜測,以他的武功,也可能只是顆棋子。”
“確實,這個我也想到了?!狈饺馗胶偷?。
“但問題還不僅僅只是如此,這兩天時間我并沒有受到任何襲擊,甚至是一丁點兒都沒有。”
“這難道不是好事么?”
賈英欒搖了搖頭:“并不是,對方只派遣了最底層的殺豬匠來刺殺我,前幾次的刺客武功更差,被我打傷后全部服毒自盡,現在想一想那天晚上如果我抓到了那個殺豬匠,情況可能會變得更糟糕,他明顯只是個誘餌,對方很可能是依靠他來引出我們的動作?!?
“???你是說難道……”方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沒錯,對方很可能已經洞察了我們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派遣殺豬匠來試探,要是那天他把我殺了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好,就算沒有殺死我,也會把把我們注意力引到殺豬匠這個棄子上,這個棋子本來就是要拋棄的,我們費勁力氣只是吃了個棄子,等于說這些天努力都成了無用功了?!?
方蓉失魂落魄坐在了椅子上。
“而且現在看來,他們應該已經主要以你為目標了。”賈英欒面無表情地說道。
此時的方蓉已經面無血色,自己和賈英欒兩人這些天的行動已經被對方察覺了,現在的問題已經來了,對方有多少人?勢力到底有多大?
“你也不用太擔心,雖然你的這條線可能已經暴露了,軒墨師兄那條線卻安全的很,只是現在你要加倍小心,當然對方再怎么樣也不會對王府輕舉妄動的,只是晚上你最好就不要出來了?!?
“那七師兄你呢?”方蓉擔心地問。
“我沒事,我這一身本領對方想抓我也不容易,況且現在他們的重心也不在我身上,我也應該有所行動了,只要你們安全,我怎么樣都沒事,軒墨師兄那里你先不要和他聯系,他可能是我們最后的稻草了?!?
夜竟然是如此得深,賈英欒躲在暗處把方蓉護送到了王家大門口,轉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此時王府大門已經緊閉,方蓉施展輕功躍上高墻,看著早已漆黑一片的王府直接跳了下去,落地時竟無一點聲音。
“你好啊,方姑娘?!?
沒由來的一聲著實嚇了方蓉一跳,待她定睛一看,原來是王策王公子,此時的他正坐在院子中柳樹下,手里還拿著酒杯。
“你可嚇死我了,這么晚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酒?”方蓉此時還驚魂未定。
“睡不著啊,于是我便想到來院子里透透氣,恰巧看見方姑娘躍墻而入,這輕功屬實不錯啊?!蓖醪吲e起酒杯一飲而盡。
“王公子……你聽我說,其實……我不是故意要隱瞞自己會武功這件事的,只是……”方蓉漲紅了臉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哈哈,沒關系的,其實我早就覺察出你不是尋常的姑娘了,這些日子你早出晚歸我也看在眼里,只是見你并沒有什么惡意,便也沒有為難你?!蓖醪咝α诵α苏f道。
“那……謝謝你,時機成熟時候,我肯定會告訴你的,只是現在很多事我真的不能說,而且請放心王公子,你幫了我這個大忙,日后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那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噢~——少爺,咱們還不回去嗎?都已經出來一晚上了,老爺夫人不知道急成什么樣子了?!彼{衣大漢打著哈欠強睜著疲倦的眼睛,繼續趕著那早已睡醒精神飽滿的紅棗馬拉著的華麗馬車穿行于街街巷巷之間。
此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身后的車內傳來:“六向啊,你要是累了來里面睡會吧,我趕車。”
藍衣男人一聽趕忙說道:“不敢不敢,奴才還能堅持?!?
又過了一會兒。
“好了,停在這里吧,你趕車回去吧,然后和爹娘報個平安,聽到沒有?”
“那少爺你呢?”
“我還有有點事要做,先不用管我了?!?
“可是少爺,我怎么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況且昨天范先生剛剛……”
“六向,你現在話怎么這么多啊,讓你回去就回去,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吧?”
“不敢不敢,奴才——這就回去?!?
藍衣大漢趕車遠去,不大一會兒功夫就消失在了視野內。
方亦衡打了個哈欠并伸了伸懶腰,忙了一晚上身子早已困乏得不行,此時只感覺身子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但是還是慢慢悠悠走進了小巷。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大的賭字,印在旗子上掛在高高的桿子上,此時已經是清晨,不少好賭之人都在玩了個通宵后紛紛離去,這些人的臉上或開心或憂慮或迷茫或沮喪,開心的人興高采烈手舞足蹈,沮喪的人則是默默靠在墻邊步履蹣跚。
此時太陽升起另有一群人聚集過來,信心滿滿而又急不可耐匆匆走了進去,方亦衡順勢隨著這群人混入其中,這時候他抬起頭向上看了看,在這樣小巷子中開的賭場,窄窄的門上面卻氣派地刻著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成宴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