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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玉佩

夜府,雪姑的傷勢似乎已無大礙,麥子的醫(yī)術(shù)確實了得,果真得了‘圣手’玉龍的真?zhèn)鳌?

雪姑雖不知夜墨是個什么樣的人,冒了天大的險救下了自己,心中甚是感激,看自己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因心中掛念寒慕不便多留,便向夜墨告辭。

夜墨深知此地風(fēng)險,也不敢久留于她。

臨行時,雪姑從懷中掏出了冰蟾對夜墨道:“臨別無什可送,這冰蟾卻是一副控制毒素發(fā)作的好物件,你收下吧也好免除你身上‘紅顏’發(fā)作?!?

夜墨推開白玉盒,他知道雪姑身上的毒也未解除,此冰蟾萬不可收。

此刻,她心中很是矛盾,明知師傅沒死卻無法告知她實情,希望她日后知曉不會生氣。

“您還是收著吧,我這里有麥子研制的天山雪蓮丹丸,也能控制‘紅顏’的毒素,日后若有機會相遇,說不定我已經(jīng)得到了解藥,去除婆婆身上多年的痛楚?!币鼓嬲\地道。

“希望如此,我就此別過了?!毖┕靡膊辉趫猿郑栈乇阜砩像R而去。

送走雪姑,夜墨心中一陣惆悵,返回書房無事,麥子見她難過,以為心掛雪姑,便安慰幾句也就退出了書房。

司顏與豆豆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麥子的背影。

豆豆自語道:“公子的書房如此隱秘,不細(xì)看還真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

“別有洞天?”

豆豆的話似乎提醒了司顏,她若有所思地盯著書房的小門暗忖。

“成叔,你這是在忙活什么?”豆豆見夜成走了過來,便大老遠(yuǎn)的和他打招呼。

“哦,是顏姑娘和豆豆啊,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夜成手里捧著一盆花,此花似乎很是特別,小小的花枝就開出了好幾枝花朵,花形如碗狀層層疊疊往里扣著,花瓣如緞,葉綠如油,走至跟前能聞到一絲淡淡的香味。

“這是什么花,怎么這般特別?”司顏不由問道。

“茶花狀元紅,是少爺派人特地從益州老家?guī)?,送給文將軍的。”夜成解釋道。

“哦?”司顏聽了神色頓了一頓對墨成道:“成叔我與豆豆出去買些針線,可能要耽擱一陣子。”

夜成恭敬地道:“顏姑娘是這家的主人,想什么時候出去什么時候回來都行。”

司顏連忙道:“成叔言重了,成叔是夜府老管家,我只是你家公子贖回來的歌姬,怎敢以主人自居。”

夜成道:“少爺吩咐過,只要顏姑娘樂意,怎么都行。”

司顏聽了內(nèi)心一陣感激,對夜成施了一禮道:“謝謝成叔?!北銕Я硕苟箍觳诫x去。

夜成端起那盆“狀元紅”看了一下書房,笑盈盈地往亭臺水榭那邊走去。

司顏與豆豆在街上閑逛,胭脂水粉針頭線腦買了不少,豆豆好久沒來街上,此時看到什么都新鮮。

而司顏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豆豆不覺感概她的天真爛漫,不管走到哪里都這樣樂觀,整一個沒心沒肺。

“小姐,你看這個發(fā)簪好不好看?”豆豆將拿在手中的一支梅花發(fā)簪,舉了起來讓司顏看。

遠(yuǎn)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慌得行人連忙躲閃,豆豆背對著他們,看不清來勢,驚得司顏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將豆豆扯離了原地,那幾匹快馬瞬間在她們身邊掠過。

豆豆雖驚魂仆定,但對剛才司顏那迅捷的身手,似乎有些驚疑。

她與司顏有幾年的姐妹,自她打小被賣進清音閣,便一直跟著司顏,從沒見過司顏有這樣的身法,她見司顏看著那幾人的背影兀自發(fā)呆。

“小姐,你沒事吧。”她問。

“哦,我還要問你,你沒事吧?!彼绢伝剡^神來詢問她。

“沒事,沒事,小姐那些騎馬的人,為首的不是那個惡人顯附嗎?”豆豆道。

司顏點了點頭,她怎能不認(rèn)識,是他抄了自己的家,殺害了全家?guī)资畻l人命,是他將自己賣入清音閣,讓她在一夜之間痛失親人,變成了一個歌姬,又是他威逼利用自己,做一些讓良心譴責(zé)的事情。

她攥了一下手中多出的東西,這是要命的事情,雖然心中一百個不愿意,但為了親人她不得不做。

“豆豆,咱們回府吧?!彼绢伾袂轺龅氐馈?

“怎么了小姐,我還沒玩夠呢?!倍苟惯€想再逛逛,當(dāng)看到司顏落落寡歡的面容時,連忙道:“好吧好吧,這就回去?!辈桓以谀ゲ渲缓酶怂绢伝馗?。

府上安靜如常,只有后院的食客們一如既往地?zé)狒[非凡,他們對這個狀元府似乎很是鐘情,每晚可以在這里聊天喝酒,切磋武功技藝。

若以前,封賢達早抄了此府,斷不讓不在他控制下的人為所欲為。

問題就在這里,夜墨是在他的控制范圍內(nèi)的,不論金錢與權(quán)力,夜墨都沒有與他抗衡,而是毫無條件地支持他。

司顏回來后,吩咐豆豆休息,自己則坐在房間內(nèi)將手中的紙條拿了出來。

她打開紙條的手有些顫抖,上面寫著:你兄弟之命無憂。

她才長出了一口氣,雖心中難過,但終究不在像原先那樣擔(dān)心。

記得在救豆豆時,許顯純將紙條塞到自己手里的一瞬間,她的心一下變得冰涼,她不敢用自己的疏忽來賭弟弟的命,他是司家唯一的血脈了。

她將紙條放在了燭火上,看著它慢慢地燃燒,那跳躍的火光,如同自己的心臟在“怦怦”跳動著。

此時窗戶微動,糊在窗上的糙紙似乎被一股巨大的風(fēng)吹動一般鼓了起來。

她驚奇而小心地推開了窗子,看到夜墨在水榭亭臺處正在舞劍。

這倒是奇了,他平時只是彈琴,今晚因何舞劍,從剛才的劍氣來看,他的內(nèi)功似乎極其深厚。

只見月色下,夜墨衣袂飄飄臨風(fēng)而立,劍身舞動隨風(fēng)而起,似有龍吟之聲,又似有鳳鳴之意,劍似霜寒所到之處寒氣逼人。

身法翩若驚鴻,如行云流水,看似這快如閃電氣貫長虹之勢,卻絲毫無損他翩翩風(fēng)姿。

這似夢如幻的身姿,讓人不覺沉迷,果真是“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劍氣之處萬物均被所引,就是司顏在幾丈外的高樓之上也隱隱的感覺到這種牽制。

周圍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在夜墨的劍氣籠罩之中,如一層保護罩一般,外人莫侵。

“少爺?!卑堤巶鱽睇溩拥穆曇簦骸耙股盍?,該休息了?!?

夜墨收了劍式,哪隱隱被控的氣罩瞬間消失,他無意向司顏這邊看了一眼,隨麥子消失在走廊盡頭。

司顏心中一陣驚慌,連忙躲到了簾子后面。

“師妹,你動了功法,可知后果?”麥子進屋對夜墨道。

“師兄,師傅與雪姑經(jīng)歷離別互不知生死,此次我們不認(rèn)她是不是錯了?”夜墨問道。

而他心中所想的,還有那茅屋內(nèi)的少年,不知他此時在哪里,是否安好。

他若是知曉自己所救的少年,便是茅草屋內(nèi)之人,還會那么痛快地放他出府嗎?

“師傅若知曉,會理解的?!丙溩影参克?

“自與師傅夜城分手,也不知他老人家怎么樣了?!币鼓珦?dān)心道。

“咱們臨來時,師傅不是說過要尋找那半枚玉佩嗎,說不定師傅正在大江南北游歷呢,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丙溩佑值?。

夜墨經(jīng)他一說,心中的愁云散了一些。

記得自己在大街上,撿到這半枚玉佩時,便被它特有的圖案所吸引,后來在送葬的隊伍中,麥子的騷擾讓玉龍出手救了他們。

原來那個連續(xù)吃掉他三個包子,拿走自己玉墜,又救了自己兩次的老叫花子,竟然就是“圣手”玉龍。

師傅玉龍告知他撿拾的半塊玉佩的秘密,這玉佩是鴛鴦佩,還有另一半,是師傅玉龍與他師妹雪姑,在封賢達府上偷來的。

他們在逃跑途中被魔劫七煞追殺,為了保護師妹雪姑,玉龍決定孤身一人引開七煞,讓雪姑逃命,在分手時將自己的那半塊玉佩交給了雪姑,讓其好好保管。

玉佩原是封賢達搗毀一秘密組織“符門”遺留下來的物品,據(jù)說此玉佩的圖案里,藏有一座寶藏,可是封賢達花了巨大的人力與精力,也沒有找到傳說中的寶藏。

這玉佩上的圖案其實并不繁瑣,兩塊玉佩合起來是一簇火焰,是當(dāng)時“符門”的圖騰。

此時只見到半塊玉佩,足以讓玉龍欣慰了,這就證明師妹雪姑還在世間。

雖有了半枚玉佩,但他卻堅定了尋找寶藏的信念,他一邊帶著夜墨與麥子,尋找失散的雪姑,一邊游歷了大江南北,為夜墨拜師學(xué)藝研究琴技打下了堅實的基礎(chǔ),經(jīng)過多年的揣度,終將“幻音功”改為劍式。

原來這“幻音功”并非非操琴不可學(xué),它只是一種功法,學(xué)會此功法,可將此功法融會貫通到任意武學(xué)中,可謂是大同。

這一發(fā)現(xiàn)竟讓玉龍頓悟,原來世間萬物可皆為我所用。

三人游歷到益州夜城時,夜墨發(fā)現(xiàn)玉佩中的圖案,竟然與此地一所宅院的門符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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