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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化險為夷

十三年前,在泥池市鄉鎮的一所中學校里,發生了一起嚴重的火災。

沒人注意到是什么時候,火光從一樓冒了起來,很快便蔓延到整層教學樓。

當時農村的孩子們根本沒經歷過這種災難,平時也沒有演習訓練,只是出于本能而逃竄著。他們不敢逾越一樓猛烈的大火,紛紛往樓上跑去。

濃煙很快尾隨而至,老師學生們捂著口鼻,以免窒息。

有一個求生欲極強的學生,在眾人之前跑上了頂樓,可濃煙還是從樓梯口不停地往上冒出來,他便關上了唯一通往頂樓的鐵門。

很快其他的老師學生也來到了頂樓的門口,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扇門雖然沒有鎖,但就是無法打開。

頂樓上的那個學生,只是背靠著這扇門,望著天空,什么也沒做。

門后的人,瘋狂地推、拍、撞,可就是無法打開它。

此時還想下樓,火勢已經不允許了。哭聲和絕望漸漸混在濃煙之中傳到了門外的學生耳朵里,這讓他不知所措。

漸漸地,撞擊聲和哭喊聲停了下來,救火隊也趕到了,撲滅了大火。可是隊員們發現,為什么一個人都沒發現呢?

他們搜尋著這棟教學樓,最終在通往頂樓的樓梯間里看到了慘不忍睹的一幕:上百名師生擠在狹小的樓梯口里,全部因窒息遇難,現場猶如人間煉獄。

通往頂樓的那道門還是關著。消防隊員們用設備強行切割了這扇門,才發現頂樓居然有一名學生幸存者。他蹲在角落里,兩眼無神。

這個學生就是在火車上為所欲為的胡不開。

當時他可能是處于本能,選擇保護了自己,也是從那時起,他便有了“大開大合”的能力。不過當時他到底知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那扇門才打不開的呢?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時間回溯到今天龍南開往泥池的列車上,人頭和瀾被困于這節車廂內,和胡不開的同學們處境相同。

“疼疼疼疼疼!”人頭正躺在座位上,齜牙咧嘴地叫喚著。

瀾按在人頭的傷患處:“別動!你的肋骨好像斷了,我幫你接上。”

“好像…還真沒那么疼了!”

瀾起身道:“我已經幫你復位了,但是骨頭的斷面一點都不平整,只能先湊合著。”

“這也能湊合?又不是下水管道。”

“哎呀,別吐槽了,我最受不了你這點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能動了嗎?”

人頭活動了一下身體:“嗯!沒問題!接下來該怎么做?”

“好,讓我們干點正事吧!”瀾看著人頭,眼神愈發犀利。

五分鐘后,人頭大大方方地站在過道中間:“瀾,這樣能行嗎?”

瀾比了個“OK”的手勢:“相信我!我可是部長呢。”

人頭咽了口唾沫,列車現在已經明顯地慢了下來。估計在胡不開得手后,就會有同伙來接應他吧。

人頭在瀾的幫助下恢復了一點體力,瀾也制定了她的作戰計劃。

而人頭就這樣被瀾當成了“誘餌”,站在車廂的過道中間。他暗自慶幸,還好胡不開他們身上沒帶槍。

或許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屑帶槍吧,要不然自己早就被干掉了。

透過窗外,人頭看到了點點星光,不知為何他居然平靜了下來,放松了姿態,背靠著座椅,取出一根煙來,叼在嘴里,正要打燃的時候,車廂上面傳來了動靜。

人頭轉身一看,車廂上方的天窗突然打開了,而且從上面跳下來一個人。由于人頭位于車廂的中間,所以這個人的距離離他非常近。

跳下來的那人個子很小,居然還背對著人頭。人頭直接使用一招“手刀”,幾乎在他落地的同時,劈在他后腦上,把他打暈過去。

居然是剛才裝作小販的三兒。人頭拿出火機,準備將剛才沒點的煙點上。

“大開大合!”

“嗯?”人頭的雙手再次被強制打開,打火機也掉在了地板上。

又是在后面。胡不開出現在通道門口:“哈哈!你以為我會這么輕易就上當嗎?果然讓三兒來探路是正確的選擇,沒有刀的你,就像掉進深海里的雞,你又沒有還手之力了!”

人頭轉過身來面對胡不開:“你這家伙居然就這么讓自己的同伴冒險,他的命就這么不值錢嗎?”

“你懂個屁!”胡不開辯駁道:“三兒是在完成他的任務,而且剛才我還從你手中救了他一命,他現在還回來也是應該的。”

“你這個滅絕人性的畜牲。”

胡不開仍然沒有放松警惕,在通道門外徘徊:“雖然你現在已經對我沒有威脅了,可是,還有個女的呢?你把這扇門砍壞卻沒有逃到別的地方去,又是為什么呢?”

“哼,誰知道呢。”

“逃也是沒用的!我的同事們馬上就會趕到這里來接應,那個女人根本跑不遠。現在,是時候結束你的生涯了。”說著胡不開踩著被人頭砍成碎片的通道門邁了進來。

“喂!胡不開!”人頭十指交叉拉伸了一下:“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太小看那個女人哦。”

胡不開停下了腳步:“我們早就有她的情報了,只不過是個會復原物體的奶媽型角色而已,何足為懼?”

“吶,我說,你真的什么東西都打得開嗎?”躺在通道口邊上等候多時的瀾一把抓住了胡不開的腳。

胡不開顯然沒想到瀾在這里:“嗯?是你?”

瀾旁若無人道:“如果你真的能打開的話,能不能打開我的心扉呢?讓你看看我作為搬運社部長的決心。也讓那個人看看,我的內心世界又是怎樣的。”

胡不開有點急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瀾冷笑了一聲:“破鏡重圓。”

早在之前,瀾就讓人頭將那扇通道門砍成了碎片。而現在,這一地碎片在一道柔光之下被瀾的能力復原,但與這道柔光同時出現的,是泛黑的紅光。

因為胡不開正處于通道門原先的位置上,所以當通道門被復原時,他的身體就被這道門強行“擠”開了,就像是那個被復原星仲時頂穿的背包。

瀾松開了手,面無表情道:“我破鏡重圓的復原能力是絕對的,任何東西也不能阻止它們重新聚為一體。”

胡不開的身體被垂直方向剖成兩半,像一塊掛在菜市場無人問津的豬肉,掉在了地板上。

瀾趕緊爬了起來,往胡不開的殘軀上呸了一口。人頭也來到瀾的身邊:“太好了!成功了!”

看到人頭,瀾也高興了起來:“跟你說了,信我的準沒錯。”

“嗯嗯!厲害!”人頭折返回去,去撿掉在地上的打火機。

當他彎下腰,伸出手時,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的雙手仍然處于打開的狀態,無法閉合。

“咦?怎么回事?”

難道這家伙死去了能力都不會解除?算了,再過一段時間,它就會自己消散吧。人頭想道。

他看了一眼被打昏的三兒:“火車不知道還能不能開了,聽說他們還有援兵,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沒有回音。

“瀾?”還是沒有回音。

人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回頭一看,看到此時的瀾正捂著喉嚨癱坐在地,表情極其痛苦。

“瀾!怎么回事?!”人頭趕緊跑回她的身邊。

瀾緊緊捂著自己的脖子,面色發青,人頭甚至看到她頸部的靜脈在大幅擴張。

“這難道是,窒息?可是怎么會呢,胡不開和三兒都已經被打倒了啊,莫非敵人的援兵已經到了?”

這時,人頭的耳邊傳來一個幽怨的聲音,就像地獄中受刑的惡鬼:“大開…大…合…”

“什么!你這家伙!居然這樣了都沒死?”

胡不開的身體確實被分成了兩半,后面的一半掉在了門外,而里面的這部分,有大概三分之二那么多。可他的腦袋伸得很進來,所以沒事!

胡不開氣若游絲:“這是我…用生命換來的…詛咒…我死后也不會…消散…你就這樣看著她…死去吧…”

人頭急眼了:“你這個混蛋,快給我把能力解除掉!”

“我關上了…她的呼吸道…只要一分鐘…嘿嘿嘿…”

“你這比狗啃過的骨頭還爛的人渣!趕緊給我投胎做狗去吧!”人頭殺心頓起,狠狠踩在他的后頸上。胡不開罪惡的一生終于結束了。

“不會真的解除不了吧?”人頭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腦袋一陣一陣地疼。

瀾還是和剛才一樣躺在地板上,連原本有神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喂喂喂喂喂!這下該怎么辦啊!!!”人頭抱起瀾,現在不想辦法不行了,但他實在想不出來,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救下瀾。

這時,懷里的瀾停止了掙扎,平靜了下來。

雖然說不出話,但她抬起一條手臂,指著人頭佩在腰間的星仲。

“什么?怎么做?”看到瀾有了反應,人頭立馬激動起來,現在的他一秒鐘都不敢耽擱。

瀾指完星仲,又指了指自己的咽喉。

人頭有點不敢相信:“難道說,你的意思是?”

瀾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人頭長出了一口氣。

人他把瀾放在座位上平躺,自己則退后一步,調整自己的氣息,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要著急。不要緊張。這是瀾對我的信賴。我能做到。”人頭默念著,屏住呼吸,對著瀾的脖子出手了。

拔刀的速度極快,星仲的刀尖輕輕接觸了一下瀾的咽喉,就像在積雪上作畫一般。收刀的速度一樣快,幾乎是在兩者觸碰的瞬間,星仲已經重新入鞘了。

“百零一式·繡殘雪。”

幾乎連血都沒流出來,在人頭的動作結束后,瀾立馬抬起右手接近自己的喉嚨。

人頭長舒一口氣:“這一招對動作精密性的要求極高,我也是第一次用啊!不過看來是成功了呢。”

“咳咳!”瀾咳嗽了兩聲,捂著脖子坐了起來。

“怎么樣?瀾,你沒事吧?”人頭擔心道。

瀾深吸了兩口氣:“你還真下的了手啊,不怕失手取了我的性命?”

人頭雙手一攤:“這是你的主意吧!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既然你這么信賴我,我只好照辦啊。”

瀾的面色紅潤起來:“你就不會做人工呼吸嗎?!笨蛋!”

人頭的臉色也是一紅:“我我…我怎么敢!”

瀾站到人頭跟前,拉近了兩人臉龐之間的距離:“現在,本姑娘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人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瀾,突然捂臉大笑道:“哈哈哈哈!你想多了,現在是不可能出現那種情節的啦!”

聽到這話,瀾不禁火冒三丈,一拳打在他斷掉的肋骨上:“你真是!活該單身的笨蛋臭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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