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顯然已經問不出更多的內容了，為了不讓場面變得難堪，回到座位上，我便沒有再怎么說話，只是象征性地跟他們敬了幾杯酒。盧江倒也淡定，沒有表現出發生什么事情的樣子來。

吃過飯，我和小學妹與他們作別。“小曲不是在咱們鄰校嗎?”我顯然覺得小曲應該跟著我們回去。“噓！”看著他們走遠，小學妹才神秘地對我說:“傻哥哥，人家浪漫去了。”“浪漫?”我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是浪去了吧。”

小學妹瞟了我一眼，往前面走去了。我在后面慢慢地跟著，腦子里還想著剛才和盧江的對話。“想什么呢？”看我走得這么慢，若有所思的樣子，小學妹不免問了一句。

“他認識蔣思雨。”我默默地念叨了一句。“什么?”小學妹也許是似聽清非聽清的樣子。“沒什么。”我不想這個時候和她分享這些事。“哥哥。”她走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什么煩心事，總是憋在心里會生病的。”看著她皺著眉頭，認真且有誠懇的表情，剛才緊張的我不免笑了幾聲。

“還笑！”她無奈地看著街上穿梭的車流，不理我了。我想了想，她說的也有道理，我應該和她分享一下，畢竟她不是張栩。

“我是說，他認識蔣思雨。”我淡淡地開了口。“你是說盧江？”她忽地扭過頭來。“怎么會這么巧呢？”小學妹摸著自己的腦袋，仿佛也開始沉思起來。

“你憑什么這么說?”小學妹有點不相信。“你看。”我掏出了那個信封，把里面那張紙拿了出來。“傻子?”小學妹一看這個，噗嗤笑了起來。“這是說你呢?”我有點不高興:“看重點。”看我嚴肅了起來，小學妹也識相地屏住了笑

“重點在哪里？”她疑惑地望著我。“字體。”我默默地說著。“哦？你是說？”小學妹眨了眨眼睛。“這是蔣思雨寫的字？”顯然她也覺得很驚訝。我點了點頭，這就是我比較差異的地方。

“你是說她沒有死？”小學妹的嘴長得老大。“這我不敢說，但是有一點。“我把錢拿出來，亮給小學妹說：”這是蔣思雨給我的我，盧江只是被她囑托的人。“小學妹忽然恍然大悟，她用手指著我：”蔣思雨是他的老板！“”嗯。“說著我把錢塞進信封，往前走去。

”喂！哥哥，等等我啊。“小學妹在后面緊跑兩步跟上了我。“走那么快干什么？”我看了她一眼：“你是說她就沒有死？”“不排除這個可能。”她忽然像個智者一般，冷靜地說。

“其實，我早就和你說過，也許她就沒有死。”小學妹喃喃自語道。“你說過嗎？”我顯得很健忘。“說過的。其實——”小學妹嘆了口氣：“或許她不想破壞你了。”“破壞我？”我有些不解。“是啊。”小學妹重新變得活力盡現。“你想想啊，她既然陪著你去追回了張栩，不就是希望你們兩人能幸福嘛？”她發現我正用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于是停了下來。

“接著講下去。”我表示自己對她的話很感興趣。“所以她既然是始作俑者，就不應該破壞這段感情吧，至少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會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小學妹也許覺得自己是福爾摩斯，這一刻顯得很自豪。

“始作俑者？”我不免笑出了聲。“這是貶義詞好不？”“是嗎？哎！領會精神，不要跟我咬文嚼字啦。”小學妹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用詞不當，更加在意她的神推理。

其實小學妹說的道理，我也不是沒有想到過。在我看來，BJ住的那一晚上做的那場夢，就讓我覺得有些詭秘，當然我不相信鬼神，但是也許那并不是什么鬼神，也許是——算了，我不再想下去了，我只想眼前的這件事。

“盧江不說真話。”我對小學妹說。“我覺得詫異的是，怎么這么巧，他就認識你，你又和我熟悉。“我接著講道，順手拿出一顆煙點上。”還抽煙啊？“小學妹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我。”哪都好，就是愛抽煙。“說著，她還搖了搖頭。

”最后一根。“我打趣道。”可能就是巧合吧，你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壞。不過，他給你錢，就說明，他應該知道蔣思雨和你的關系。“小學妹又開始了她的猜測。

”嗯，應該是。“我吐了一口煙圈，很真誠地看著小學妹。“謝謝你。真的，很多事情只能和你聊聊。”這句話我是認真的。“是嗎？當然了，兄妹情深嘛。”說著，她背過臉去，看著旁邊的一棟建筑。

“小曲剛上大學，就談了一個社會上的朋友，也的確是很邪門。”小學妹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喂！哥哥。”她忽然略顯興奮地轉過頭看著我：“你說，我算不算你的紅顏知己呢？”

“紅顏——”我愣愣地盯著面前這個比我還要高一些的女子。這確實是我沒有想過的一個問題。之前，我一直把蔣思雨當作我的紅顏知己，而把她，也只是當成一個妹妹。況且，我們是不打不相識，我多少還對她有些忌憚呢。但是，好像現在我也有種這樣的感覺了，因為我們無話不談，因為我對她的友情不設防。

”好吧。你認為什么樣就是什么樣吧，你高興就好。“我故作敷衍。”什么叫我高興啊？“小學妹不愿意這么敷衍。”你得說就是這么回事，你也這么認為。“我搖了搖頭。”好吧。“

我們就這樣走到了學校門口。”好了，送君千里，必有一別。就在這里別過吧。”我笑了笑。“哎，我知道你注意影響。我看啊，將來你一定是個‘妻管嚴’。”小學妹忍不住也笑了。“瞎說，我是很有尊嚴的男生。”“是嗎？沒看得出。”小學妹繼續調侃我。

“哎，早點休息吧。謝謝你！”說著，我主動伸出了手。可能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對小學妹討要握手，她多少有些受寵若驚。只見她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帶著幾絲興奮：“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