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桓又被穆先生拿住脅下要穴,又聽他向唐青竹所要鶴嘴針,心中是又急又氣,我自己怎的會連續中兩次同樣的招數,急的是怕唐青竹把針給他,給他治好了腿,那豈不是為所欲為?
唐青竹見白桓被擒住,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好好好,我把針給你。”說罷將左手袖子翻起,將那個方形部件漏了出來。
穆先生一見,便說道:“啊,以前就聽人說過,唐門除了這使毒和暗器以外,這機關也設計的巧奪天工,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唐青竹笑了笑,說道:“穆先生真是客氣了。”說話間唐青竹已經捏了五枚鶴嘴針在手里。“五根夠了么?”
白桓一見便知道,這正是當日幫余楊驅毒時所用的銀針。
穆先生說道:“五根足夠了,多謝。還勞煩你幫我把這肌復散的蓋子開一下,現在手不夠用。”說罷伸手接過那五根銀針。
唐青竹正彎下腰去幫他開那瓶肌復散的蓋子,穆先生突然說道:“慢,還勞煩你用右手。”原來唐青竹遞給他針后,是用帶著袖里乾坤那只手去開蓋子的,她聽穆先生這么說,就換成了右手,笑道:“穆先生,你這人真是縝密。”
穆先生也笑道:“不縝密些,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著了你的道了。”唐青竹笑笑不說話,退開到了一邊。
穆先生又對白桓說:“白兄,還得再麻煩您一下了,哈哈。”說罷拿著那四根鶴嘴針就刺了白桓一下。
白桓這才明白,直氣的他七竅生煙,這一把把我拽過來,原來是為了讓我試這針有毒沒毒啊!
隔了半響,看白桓面色并無異處,這才一把將白桓推了開去,說道:“白兄,還得勞煩您做一件事。”
白桓理也不理他,心中不住的責罵自己!感覺自己這一十八年武功完完全全是白練了,同樣的招數著了兩次道,簡直被這姓穆的耍的和猴子一樣。
那穆先生叫了幾下,見白桓仍不搭理,自顧自地說道:“我本來要四根銀針便夠,要這第五根,就是怕你兩個不聽話,本想派不上用場是最好,可是白桓啊白桓,你還是小孩子心性沒長醒。”
說罷從地上捏起一塊兒小石子兒,對著唐青竹彈了過去,本來這唐門是用暗器的行家,唐青竹從小耳濡目染,看他一抬手便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即便知道他的意圖,這一下還是躲不開去。唐青竹只覺得左胸下面一疼,身體就立時失去了控制,直挺挺得向后倒去。
白桓方才聽的背后暗器破空之聲,急忙回頭往唐青竹那一方跑去,然而還沒跑到一半唐青竹便已經中了那石頭一擊。好在白桓在她腦袋著地之前扶住了他。
白桓急忙問道:“青竹,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唐青竹只是望著他,并不說話。白桓見他眼里反而有喜色,有點糊涂,莫是剛才那一下把她給打傻了?
穆先生見他那樣子,笑了笑,說道:“莫慌,我只是點了她左胸下的期門穴,無妨。點的也不是很重,你可以試著解一下。哈哈哈哈哈哈”
白桓頓時無語,這穴道正好在唐青竹左胸下方,他如何好下手解得?再加上這廝打穴功夫凌厲的緊,自己多半也是無能為力。想到這白桓打定主意,只得先順其意。
白桓把唐青竹橫抱起來,發現她的衣服仍然是濕的,沒有干透,隨后將她放在一棵樹邊,問道:“這樣坐著還合適么?”突然又想起來她說不了話,朝她看了一眼,只見她眉眼間卻都是笑意。
白桓見她眼神可愛,頓時心神有點恍惚。穆先生插話道:“去撿點干樹枝來,點一堆火。”白桓一聽他說話,急忙把眼神移開。
穆先生又說道:“就在唐小姐附近點,她從水里出來后,沒辦法換衣服,烤一烤火免得感冒了。”
白桓抱她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急忙去收集些干樹枝,在唐青竹旁邊生起了火。穆先生看了他一眼,譏諷他道:“沒想到你生火到還是一把好手啊,哈哈。”
白桓已經懶得去理他的譏諷,反正任他怎么說,他讓一條腿自己也打不過,還有什么好和他爭的呢。
穆先生見白桓沒有反應,又叫了他一聲,說道:“好了不逗你了,去幫我干點正事吧。”說罷又拿起了一塊小石子兒,嗖的一下射向另一棵樹,只見那樹上的果子震得撲撲落地,然后他向白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桓摸了摸自己饑腸轆轆的肚皮,無可奈何的過去撿起了果子。
等白桓撿得差不多,穆先生已經為自己施針完畢了,白桓見他抱著手笑著看著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于是不去理他,徑直走到唐青竹面前,拿起幾個果子擦了擦,想喂給他吃。
可剛送到嘴邊才想起,她的穴道也被那姓穆的點住了,無法開口。白桓嘆了口氣,埋下了頭,說道:“穆先生,解開她穴道吧,我給她吃果子充饑。”
穆先生不答話,手里捏起石頭又是一下擊中唐青竹,解了她的穴道。由于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坐了許久,唐青竹渾身酸痛,白桓扶著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筋骨,才把采來的樹果洗了吃了。
二人吃完,白桓給穆先生拿過去幾個,見他這閉目運功,不理睬他,就將果子放在他身邊,順便瞟了一眼。只見他雙手抱元,臉色漸漸變得緋紅,再看他斷腿處,淤青已消,四根銀針在脛骨兩側深深地刺了進去,只漏出了針頭。
白桓回身對唐青竹說道:“你怎么樣?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唐青竹聽得白桓這么問,這才覺得自己又累又乏,加之衣服也沒能來得及換,現在天色一晚,又在江邊,冷風吹將過來,還真有點瑟瑟發抖。
白桓見她還未答話,已經上嘴唇碰下嘴唇的抖了起來,臉色還有些發青,便知她已經冷得不行,一把把自己道袍脫下來裹在她身上,說道:“我們還是得盡早離開的好,如果這邊三面環山無法攀登,那明天我就震斷幾棵樹,簡易的做個筏子試試。”
唐青竹說:“咱們身上也沒斧子利器,這里的樹大小不一形態各異,怎么做得了?”
白桓哈哈一笑,說道:“你忘了,那穆先生有一手以手當刀的絕技,實在不成,明天就請他里給我們當一盤斧子了。”
唐青竹聽了噗嗤一笑,說道:“也好,這姓穆讓我們吃了這么多苦頭,也的讓他補償補償,出一份力才行。”
白桓也笑著點點頭,說道:“也不知道你爹他們是否安然無恙?我師哥水性倒是好,只是這清白水水流太過湍急,不知道能否頂得住。”
唐青竹點點頭說:“我爹和我哥哥水性也還得行,就是怕老傅.....”
說到這里,二人突然瞧見對面江面上有點點火光,好似有船在江面上行駛。白桓大喜,快步跑到江邊潛運神功,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