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思
- 我那碎成渣的金手指
- 如臣巳水
- 2007字
- 2019-06-29 12:02:32
“我們班是高一的火箭班,原本定額是32人,可現在卻是35人。這里有三位同學是為學校做出重大貢獻后獲得錄取資格的。雖然他們的成績低劣,但我仍舊希望其他同學可以對他們一視同仁,彼此互幫互助,共同進步?!?
此話一出,滿班嘩然。
什么叫做重大貢獻?現在的孩子早已不是生活在象牙塔的傻白甜,班主任話語中透露出的‘隱形規則’讓他們既厭惡又排斥。
雖然沒指名道姓的念出名字,但按照老師點名的順序反推,班里同學的視線都隱隱的集中在了傅瑜和余窈的身上。
‘走后門兒’、‘上頭有人’、‘成績爛’、‘學渣’、‘花瓶’、……
余窈從同學們自以為隱晦的打量中讀出這些信息。
但比起這種算不上惡意的標簽兒,她倒是更在意班主任李梅的心理活動。
班里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李梅板著臉用力拍著桌子,“安靜!”
其實她從一開口就后悔了,她想要的是討好常校長,有兩個這樣的學生在她班里,無形的就給兩人之間牽了一條斬不斷的線。
可自己都干了什么?把這兩個孩子豎成全班同學的靶子!李梅覺得自己一定是昏了頭。
她想著如果兩個孩子里有哪個撐不住哭了,她就好好訓斥一番其他的學生,總能挽回一些印象分?
可兩雙如出一轍的眼睛,帶著相同的冷漠和平靜,甚至是——,興味?
李梅心很慌,覺得事態沒有照著自己想要的軌跡來發展。尤其那個叫徐瑤的女孩子,一雙眼似乎直透人心,看的她心底發毛。
“李老師?”開著的班級大門被禮貌性敲響,李梅一臉感激的看了過去,卻發現是后勤部的老師帶著兩個鼻青臉腫?的女孩出現在門口。
“這是怎么了?”李梅走了過去,心里卻有點迷茫。
難道重點班的孩子也會欺負同學?
后勤部的老師把李梅叫到走廊,一臉同情的說,“這兩個女孩子因為宿舍床位分配的事情打起來了,雖然已經調節好了,可家長這里還是需要你出面溝通一下?!?
李梅心里一咯噔,“要給處分?”
后勤老師同情之色更甚,“因為都動手了,鬧得動靜太大,有個家長還招來了校領導,兩個人記口頭警告一次?!?
開學第一天!李梅覺得自己眼前發黑,她看向兩個臉腫的像豬頭的女生,盡力壓下怒氣,“你們兩個先進教室?!?
轉頭又問后勤老師,“兩個學生的家長在哪?”
后勤老師指了指外頭,“在保安室,不過其中一個學生沒有家長陪同,不過有寢室另外兩個同學的家長目睹了全程。”
李梅點點頭,蹬著高跟鞋硬是走得虎虎生風。
袁暢爸捂著又脹又疼的后腦坐在保安室的沙發上默不作聲,這是他拉架的時候被袁暢媽推的,直接磕到了欄桿上。
袁暢媽正揪著徐常務喋喋不休,明明是那個徐苗先動的手,怎么就連累她家袁暢也要被處分。
魏舒靜的父母端坐在一旁,姚香花雖然也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可暗地里吃瓜吃的簡直不要更爽。
等李梅進了保安室,就把在場的人的底子摸了個七七八八。
‘暴發戶’,‘高知’,‘從政’,‘???’。
她板著臉十分有氣場,“哪位是袁暢的父母?”
袁暢媽媽一松手,不自覺地學著李梅的步子扭了兩步走上前,“我是。”
李梅心里有些瞧不上袁暢媽媽這種穿著高定也撐不住架子的暴發戶,可面上不顯,她伸出手,“我是袁暢的班主任,李老師?!?
袁暢媽迷迷糊糊的握了手,就被李梅的節奏帶著走了。
等過了半個小時后,她已經被李梅收拾的服服帖帖,就差拍著膀子喊姐妹兒了。
徐常務心里松了口氣,媽的,以后這種暴發戶再也不收了,捐給學校50萬,他也就從里頭抽了20萬走,結果屁大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要喊他來解決,當他是什么?擦屁股的廁紙不成!
許是家長對孩子直系的老師更有畏懼之心,李梅認真解釋過這次處分不計入檔案也不影響以后的學習工作,袁暢媽也就作罷了。
魏舒靜的父母和姚香花則是做個見證,徐苗沒有家長在場,為了以示學校處理的公平,總得多找幾個見證人。
一場處理,看上去似乎皆大歡喜。
家長各自散去,李梅還收到了袁暢爸偷偷塞的一張面值2000的商場購物卡。
————
新生軍訓為期一個月,軍訓地點就在本校。
一上午過去,太陽到了一天中最烈的時候。教官一句‘解散’,學生們三三兩兩的作鳥獸散。
才不過半個月的時間,班里的小團體已經初見端倪。
袁暢和徐苗儼然已經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死對頭,401寢室每一天都在摔摔打打的氣氛中度過。
“阿靜,我們去吃飯???”徐苗親親熱熱的來挽魏舒靜的胳膊,看見孤零零一人的余窈還故作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徐瑤,袁暢請了半個月的病假回家,一直到軍訓結束你都只能自己一個人吃飯了吧?!?
魏舒靜神色平靜,輕聲問道:“要和我們一起嗎?”絲毫看不出之前提議故意疏遠余窈的人就是她。
余窈想要張口拒絕,卻被遠遠飛來的一塊長毛巾蓋住了頭。
余窈用力的把毛巾從頭上扯下來,臉憋的通紅,回頭就看見了傅瑜慢悠悠的在自己身后站定,“這是你的毛巾?”
傅瑜若無其事的把目光從余窈毛毛躁躁的腦袋上移開,“給你擦汗的,不用謝,擦完跟我去吃飯?!?
余窈捏著毛巾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來兩個字,“不去!”
傅瑜以為余窈是嫌棄這毛巾是自己用過的,好心解釋了一句,“這是特意給你帶的,我是用不上的。”
三伏天明明很熱,可傅瑜卻一直是清清爽爽的樣子,半個月下來別人曬的脫了一層皮,可他連皮膚的色號都不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