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相府嫡女(44)
- 我那碎成渣的金手指
- 如臣巳水
- 2025字
- 2019-08-14 22:00:00
宮宴結束后就是休假,從歲首這天起,休沐七日。
可這回的休沐日卻沒有了往年的輕松與舒適,連最不愿來回走動性格孤僻的官員也不得不參與進各個同僚間的小團體聚會。
不為別的,就為年宴上那一道讓人琢磨不透的圣旨。
舉薦倒是不陌生,天啟的大部分官員都是靠舉薦推上來的,老皇帝信不過前朝舊勛,自然要從自己手下的人里頭拉拔。
至于科舉?也不過是給這些勛貴子弟們一個出仕的由頭罷了,離選賢任能和寒門翻身這一步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現在老皇帝說儲君這個位置不限階層,靠著自薦和推舉別人都能提名候選。
甭說是前朝勛貴還是當朝新貴,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老皇帝瘋了!
如果不是瘋了怎么會做出這種將江山拱手讓人的決定?
可再一細想想,如果不是瘋了呢,那這道圣旨的真實作用,就是對所有當朝的臣子的一次考驗或是篩選了。
敢于自薦的或是推舉了旁的人的,是不是會被打成有異心的反賊?這么一想,有人就覺得老皇帝這一招高明,年宴上撐著病體也要出現,是為他屬意的兒子蕩平障礙來了。
短短幾天,一道沒有深意,皇帝也沒想著真正實行的圣旨,就被這幫腸子拐了八十個彎兒的大臣們解讀了好幾個意思出來。
被傅瑜留到了宮里的余窈也有些鬧不準這廝究竟想干嘛。
制度的更迭可不是你上面的人一拍腦袋,底下的人就給你老老實實執行的。
在一個封建社會形態都尚未開發完全的狀態,扯什么選舉之類的未免太異想天開。
可在這件事兒上的處理態度,傅瑜就跟剛開始穿越一樣,既不和她相認,也不和她說清事件的原委,凈說些語焉不詳的話故作神秘,讓她一頭霧水。
就像現在,傅瑜把常軒的堂弟常越叫進宮,也不知是為了何意。
常越低頭斂目,規規矩矩的施禮問安。自打上次在仇山寺一別,也不知晚秋事后對護國將軍說了些什么,直接害得他被囚禁了足足大半年。
要不是這回是大殿下指了名的要見他,估計將軍府能一直給他關到死。常軒諷刺一笑,他果然小瞧了女人的報復心,這天底下果然也沒有一個好女人,個頂個的蛇蝎心腸。
傅瑜坐在上頭靜靜的看著常越,覺得有些棘手。他沒有余窈能讀心的能耐,卻有當了上千年神君的閱歷。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像這一次本是球球和此界天道溝通好的一次穿越,天道出借兩副生者的殼子,而他和余窈收回散落在此界的東西,順帶著完成原主最大的心愿。
只要原主心愿了了,契約成了,雙方各歸各位,自然皆大歡喜。
可這方的天道也不知道鬧什么幺蛾子,生生打破了契約,把此界復盤了!
眼前的常越,就是這次復盤帶來的意外產物之一,而之一的意思,就是像他這樣的產物絕非一個。
傅瑜想了想,還是開門見山來的好,“你究竟是誰?”
冷不丁被問到這個問題,常越還反應不及,“……”,不是說這位身體已經大好,結果腦袋又壞了?
發懵了一陣子,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傅瑜問的究竟是什么。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傅瑜,一個荒謬的想法隱隱在心底成型。
傅瑜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蒙對了,“你是秦玨?”
‘常越’被叫破了身份,身體不受控的抖動起來,像一頭發了癲癇的瘋牛,直直的沖向傅瑜,揪著他的衣衫,“你是常越!對不對,你和我一樣,是不是!”
傅瑜本想說‘不是’,可話在嘴邊一圈,出了口回答了個‘是’。
與其解釋更復雜的原理給他,倒不如就按著他的想法也一樣順水推舟。
‘常越’得到了自己蒙昧已久的答案,卻絲毫沒有感受到愉悅。他頹唐的松開手,連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雙手掩面。
余窈也被眼前這種‘神展開’驚呆了。
什么意思,合著對自己一直隱隱有敵意的常越,才是真正的秦玨。那李嫣呢,會不會和常越一樣?
余窈抬起手,手動閉起因為驚訝而大張的嘴,傅瑜這家伙,好像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
不知不覺的,她把造成目前這種堪比修羅場一樣復雜狀況的原因都歸咎到了傅瑜身上。
再看向失魂落魄的‘常越’,不禁升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轉而看向傅瑜的眼神都多了幾分不善。
傅瑜對余窈突如其來的白眼覺得莫名其妙,可也沒多加理會,他只等著‘常越’平復了情緒,好共商大計。
“年宴上發生的大事你知道嗎?”
‘常越’整理好了情緒放下雙手,只有眼眶微紅。他搖搖頭,“我一直被圈在將軍府,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
傅瑜不想深究‘常越’和其他人長達兩百集的愛恨情仇,原主就在這兒,他只想趕快把手里的鍋甩脫,好回到現代。
他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大致都給常越講了一遍。其中包括他穿越過來后發現的一些陳年舊事的蛛絲馬跡,對他無關緊要,但對‘常越’卻是缺失了兩輩子的真相。
常越聽得仔細,可越是聽,越是迷茫。一個能把老爹的虎符偷給秦闕的二世祖,換到皇子的位子上就有了這么強的能力?
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等送走了常越,傅瑜面無表情的連喝了三杯茶,幾千年了,就沒人叫他如此廢過口舌!腦子里突然浮現一只蠢狗的模樣,傅瑜搖了搖頭,這種連人都算不上,費他口舌還算是好的。
余窈在一旁想著傅瑜的計劃,默默的吐槽這人的不負責,好大一口鍋,說甩就甩了。
“你怎么知道常越是秦玨的?”她也有好奇的地方,她能讀心,但是有兩種人是不行的。
一種就是像常越這種,人魂不符的,另一種就是傅瑜了,雖然她根本不知道這廝究竟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