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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兵力安排

  • 千門帝師
  • 蘭海天空
  • 10510字
  • 2019-07-01 03:50:00

僅僅是川崎家水軍的實力,別說是和十萬大明水師比了,就算只來一半。

川崎海夫也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

成建制的水師,其戰船的功能都是分的很細的,犁船用來撞擊,pao船用來轟炸,樓船用來指揮和射箭,兵船用來接舷,讓近戰的步兵好上船去正面搏殺,等等……

這樣的水師,才是真正能夠打海戰的水師。像川崎家這樣的水軍,頂多也就是去欺負欺負商船。一旦遇到福建水師這樣的艦隊,離開就抓瞎了。

原本川崎海夫和卡萊夫的約定是,大明水師一旦進

u五州島海域,他們立刻就從后面發動進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同時和川崎家進行合圍。

可是如今俞大猷一開始就把pao船全部陳列在艦隊身后,卡萊夫立刻就不動了。川崎海夫知道,那是卡萊夫不愿意和大明水師正面硬戰。想讓大明水師和自己戰的兩敗俱傷以后,再沖上來撿便宜。

上當了!川崎海夫心中不斷罵著卡萊夫。相比起來攻打自己的大明水師,川崎海夫反而覺得卡萊夫更加可惡。若非是當初卡萊夫挑撥,用戰船和財寶誘huo自己,自己又怎么會大著膽子去挑釁大明水師?

如果自己沒有去挑釁大明水師,現在大明又怎么會派水師來攻打自己?可惡至極!川崎海夫心中正在這樣想著,突

u他聽見了船與船的撞擊聲。川崎海夫回身一看,原來大明水師的船,船速要遠快于自己水軍的船。

如今大明水師的犁船,已經撞上了自家的戰船。眼看著大明水師咬了上來,如果繼續跑的話只能被他們一步一步蠶食。川崎海夫沒有辦法,他當即對身旁的一名家將下令:“本田君,現在只能拜托你,帶領兩百艘戰船攔住這些大明的水軍了。”

本田弘一臉se先是一變,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對著川崎海夫一躬身道:“是的大人,希望大人能夠替我照顧好妻子和兒女。”

川崎海夫拍了拍本田弘一的肩膀,一臉真誠地說道:“放心吧本田君,你的妻女我都會替你照顧的。”

“有勞大人了。”本田弘一對著川崎海夫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立刻從這艘指揮船跳到了另外一艘三層樓船上,然后讓旗語手下令,讓兩翼的戰船都停止后撤。所有戰船一字排開,準備迎戰。

旗語手立刻下令,兩翼的船立刻停下來。川崎海夫帶著主力撤離,本田弘一則帶著兩百多艘戰船,一萬多人留了下來。

這其實就是棄車保帥,這兩百多艘戰船,一萬多名水軍留下,只是為了阻攔一下大明水師進攻的步伐,讓主力能夠順利撤離。不過這樣做的結果也是能夠預料的,兩百多艘船,一萬多水軍,一個都不會留下,多數都全殲的下場。在十萬水軍面前,他們根本就不堪一擊。

看見川崎家的戰船這樣列陣,俞大猷立刻明白過來他們的意思。那兩百多艘船一字排開,沒有任何一艘船有退縮的意思。這種視死如歸的壯烈,倒是挺讓俞大猷敬佩的。俞大猷對著身旁的旗語手下令道:“鳴槍三響,表達一下我們的敬佩吧。”

“是!”旗語手一下領,大明水師里的不少槍手立刻對天開了三槍。然后犁船讓開,兵船對著對方的戰船沖了過去。

對天鳴槍,這對于經歷海戰多年的本田弘一來說,他十分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一時間,他竟然對那素未謀面的大明水師指揮官生出了一si感ji。

本田弘一從懷中抽出一條寫著“武”字的白se布條,他將布條系在額頭上,然后抽出自己腰間兩柄武士.刀中的一把。

本田弘一大聲下令道:“勇士們,準備迎戰!”川崎家戰船上的水軍們,也在這一刻取出各自的武士頭帶系好。眾人紛紛棄掉自己手中的弓箭,取出了自己的武士.刀。一場勇士和勇士zhijian的戰斗,一觸即發!

大明水師的兵船很快和川崎家的戰船接舷,抓船爪將大明水師的戰船和川崎家的戰船固定在一起。

雙方各自爆發出大吼聲,然后拎著兵器就往對方的船上跳。俞大猷帶領的福建水師常年訓練,加上待遇好,裝備佳,所以在近戰上也是占盡便宜。但是川崎家的人多數都是海盜出身,這水戰廝殺也是極為嫻熟。

雙方剛一接觸,戰斗立刻就進

u到了白熱化。在大部分東瀛的人記憶中,大明以往從來就沒有什么厲害的水師。而進幾年似乎有了水師,但他們也沒想過大明水師會有多么厲害。那些浪人以往一兩百人,就能從海岸殺到對方內陸城市,然后再殺出來。大明水師,能有多厲害?

但是今日一接觸,這些東瀛海盜才明白,大明人遠比他們想象中要驍勇善戰的多,遠比他們想象中要勇敢和有血xing的多。

原來他們也是那種即便明知道必死,但也會在死前緊緊抱著你,給同伴制造擊殺機會的人。

戰斗雖然很ji烈,但從開始,到白熱化,到結束。這一切并沒有花太長的時間,畢竟大明水師的人數、裝備、戰力,全都高于川崎家的水軍。

計算一下時間,恐怕也就兩柱香的時間而已,川崎家一萬多名水軍,兩百多艘船,就好像一塊肥肉,被福建水師這一頭滄瀾猛獸一口吞沒了。

戰到最后,本田弘一是用身上一把自裁刀切腹而死的。對于一個武士來說,失敗以后切腹自盡是洗涮恥辱的唯一方式。這樣死,遠比死在敵人的刀下,要有尊嚴的多。

清理掉這一小小的障礙以后,俞大猷立刻下令追擊。十萬水軍浩浩dangdang,直接往著長崎港口追去。

看見俞大猷他們繞過五州島,往長崎港口去了,卡萊夫興奮不已,他當即下令道:“全員出擊!pao船前,犁船中,兵船后,進攻!”

大校威爾一聽,立刻應命。

藏匿在亞峽灣里面的數萬無敵艦隊,此刻正浩浩dangdang的從亞峽灣駛出來,往長崎港口駛去。御書房中,朱載江在之前的兩三個時辰里,一直在反省。

自己最近整天都跟紫薇在一起,早朝沒上,奏折沒批,實在是太過分了。這若是讓太傅回來后知道了,自己還不得被太傅狠狠教訓?

所以朱載江原本的決定,是要從今天開始,有節制的和崔紫薇相處,要恢復到原來的生活規律去。

可是這個想法剛剛堅持不足兩個時辰,立刻就被和爾沃的一句詢問給打敗了。

和爾沃輕手輕腳地推開御書房的房門,然后放輕步子走到朱載江身旁,盡量不弄出聲音打擾到朱載江。

到了朱載江身邊以后,和爾沃先小心翼翼地咳嗽了一聲,然后叫道:“皇上……”

朱載江扭頭看向和爾沃,問道:“何事?”

和爾沃:“靜嬪娘娘在外面,手里端了她親自給您熬的歸元益氣湯,想要進來呈給您。您看這究竟是宣,還是不宣?”

朱載江看了和爾沃一眼,這一眼看得和爾沃心驚膽跳,他感覺自己的那么一點兒微末心思似乎已經被朱載江看穿了。

和爾沃心里有些緊張。

他常常跟朱載江在一起,知道朱載江的聰明才智是遠超同齡人的。和爾沃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應該在朱載江面前耍這些小手段。

哪知朱載江開口以后,說的卻是:“和爾沃,你覺得朕應不應該見靜嬪?”

和爾沃微微一怔,足足愣了三秒鐘以后才反應過來。他道:“這得看皇上您喜不喜歡了,若是喜歡那就見啊,若是不喜歡那就不見。”

“不行。”朱載江搖了搖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靜嬪自從進宮以后,朕就一直沒有上過早朝,也沒批閱過奏章。朕如此墮落,貪圖安逸,如何對得起太傅?”

和爾沃一聽,頓時笑了笑,說道:“皇上,如今大明國泰民安,您又還未親政。不上早朝,不批奏章,也不會影響朝政。再說了,這男女之事,圖的都是開頭新鮮。皇上這和靜嬪娘娘不過是剛剛開始,所以喜歡在一起。若是時間久了,自然就不會如此了。”

“真的嗎?”朱載江半信半疑地問,但話語間洋溢著的開心和興奮,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和爾沃微微一躬身,道:“奴婢豈敢欺君。”

說完以后,和爾沃似有心,似無意地提了一句:“今晚這屋外的風可真是不小啊,若是在外面站久了,衣裳又單薄,恐怕得染上風寒。”

朱載江一聽,一對劍眉立刻挑了挑。當即說道:“快!召靜嬪進來。”

“遵旨……”和爾沃興奮地應道。

……

日出。

有這樣一種美景,讓人看過以后,會覺得胸懷都因此變得寬廣,心靈都因此受到洗滌。這種美景,就是海上日出。

福州港口的水師碼頭上,十萬水軍已經上了船,唯有俞大猷和梁靖海正帶著一眾將領在碼頭進行著誓師大典。

誓師大典結束以后,江夏親手從身旁的千絕行手中捧過他特地命人打造的長劍。

江夏把將遞給俞大猷道:“劍名‘凱旋’,希望志輔你能配著這把寶劍,百戰百勝,早日凱旋歸來。”

俞大猷看著眼前這柄制作jing良的長劍,立刻單膝跪在地上,抬頭看向江夏道:“大人,我俞大猷今生能與你相識,并在你麾下效力,是我俞大猷一生的榮幸。此次若俞大猷不能凱旋,那便提頭來見大人。”

說完,俞大猷雙手舉起來,準備去接那把凱旋劍。

江夏把劍放到俞大猷手中,親手扶他站起身來,說道:“志輔,人這一生有起有落,有勝有負。這都很正常,一時的勝敗并不能代表什么。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說完,江夏拍了拍俞大猷的肩膀道:“去吧,上船以后拔出凱旋劍看看。”

“是!末將告退!”俞大猷對江夏抱拳行禮道。

江夏微微頷首。

俞大猷帶著一眾水師將領離開,上了那艘提督坐鎮的指揮寶船以后,俞大猷高聲喊道:“揚帆!”

“揚帆!”傳令的人大喊一聲。

接著整個海域全都是“揚帆!”的聲音。

然后俞大猷站在船頭的甲板上看著江夏,再度大聲叫道:“啟航!”

“啟航!”海域上再次響起震天的叫喊聲。

俞大猷一下拔出凱旋劍,大聲喊道:“萬勝!”

“萬勝!萬勝!萬勝……”

ji奮人心地叫喊聲,不絕于耳。

江夏目送著俞大猷離開,眼神之中隱隱有著一si憂se。他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帆船,喃喃自語道:“開始是時候提前嘗試一下改變航船動力系統了,帆動力還是不如蒸汽動力來得強。”

福建水師大軍越行越遠,甲板上的俞大猷有些疑huo地看了看手中的凱旋劍,只見朝著他的那一面,寫著:“勝敗乃兵家常事。”

俞大猷把劍翻過去,只見劍身的另一面寫的是:“知恥而后勇方為真男兒。”

看著這兩句話,俞大猷心中一陣感動。哪一個當上級的不是希望自己的下屬,能夠百戰百勝給自己爭面子?偏偏江夏卻沒管這些,而是提前安慰起俞大猷,不要為失敗而灰心喪氣。此中的愛護,顯而易見。

從福州海域一路航行到東瀛,路途并不算近。

而東瀛這邊,川崎家的福岡總部也迎來了一群客人。一番隆重的迎接以后,川崎家的當代家主川崎海夫和他的客人進

u了個人茶室。

東瀛的茶室,就跟漢人的書房差不多,是用于私人議事的地方。川崎海夫的客人身材魁梧高大,紅發碧眼,一看就知道是大明人經常說的紅毛鬼。

沒錯,他就是西班牙無敵艦隊的一星少將,名字……額,就稱他為卡萊夫吧,實際上他的真實名字,長達三十八個字。

川崎海夫親手為卡萊夫斟了茶,然后用頗為標準的西班牙語問卡萊夫:“將軍,我們這次在大明損失慘重,你應該給我們補償。”

卡萊夫微微一笑,說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通知你準備,大明已經派了艦隊來東瀛,我們無敵艦隊已經準備好,只要大明艦隊一來,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第五五三章傻瓜

('

攻打東瀛,這是俞大猷已經謀劃了至少五年之久的計劃。

大明除了江夏以外,沒有人比俞大猷更加明白,拿下東瀛對于大明水師的意義,對于大明的意義究竟有多么重大。

東瀛和大明疆土隔海相望,同時又和琉球相鄰。只需要拿下東瀛,整個東海、南海基本就等于被大明牢牢控制在手中。同時以東瀛為跳板,大明完全可以北望北太平洋,放眼于天下的領土。

自古以來,華夏人民都認為華夏領土地處天地正中間,所以自號中原。但到了明朝,經歷過鄭和下西洋以后,但凡是有點兒見識的人都明白,這天地之大遠超自己想象。汪洋大海的對面,一定也還有其它的國度存在。華夏土地,相對于整個天下來說,也不過是區區一隅而已。

如果能夠拿下東瀛,那大明的水師就會急速發展。作為推動這個發展的人,俞大猷知道自己一定會因此名垂青史。

時間已經過去一月有余,極具航海經驗的福建水師,穩穩當當地進

u了東瀛海域。遠遠的,俞大猷已經能夠看見長崎港口外的五州島。

五州島是個散島列群,大大小小的島加起來有十好幾個,有些島在漲潮時會被海水遮蓋住。退潮以后,又會顯現出來。

這五州島恰好就在長崎港口的外圍,有點兒像是長崎港口的一個屏障。川崎家的船,基本就停靠在五州島附近。

論及川崎家的實力,那自然是無法和福建水師比的。他們雖然在東瀛也算是一方諸侯,不過細論起來,川崎家的船只不過才八百余艘,人數不過五萬余而已。并且戰船的質量,完全無法和福建水師的相提并論。

這也是為什么俞大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敗的原因,因為以他從福建帶出來的水師陣容,基本已經足夠拿下整個東瀛。可如今只是打個區區福岡,其容易程度不易于信手拈來。

每一片海域,肯定都會有巡海艦隊,不然又怎么算是控制了這片海域?福建水師十萬水軍浩浩dangdang前來,川崎家自然一早就已經知道了。

在五州島前的海域上,川崎家的戰船已經按照戰斗陣型排列,位于正中間五層樓船上面,一名旗語手打著旗語,警告著俞大猷他們,他們已經進

u到了私屬海域,此行為屬于挑釁行為。如果不立刻撤退,他們將會對俞大猷他們開戰。

沒用旗語手報告,jing通海戰的俞大猷一眼就看懂了對方旗語手的意思。俞大猷冷冷一笑,當即下令:“擂戰鼓,下令犁船前,兵船中,pao船后,樓船兩翼壓制!”

“是!”得到俞大猷命令的傳令兵,立刻將俞大猷的命令傳下去。按照俞大猷的命令,他這是準備要堂堂正正,直接以水師的硬實力打敗川崎家的水軍了。

在大明的海戰發展史中,火pao沒有出現,或者沒有普及之前。大致的戰法,還是用箭矢射殺敵人,先進行遠程消耗。然后犁船靠近,用犁船撞沉對方的戰船,再以兵船靠近,讓船只和敵方的船只接舷,跳上對方船只與對方進行短兵相接的戰斗。

不過火pao普及發展到如今,這種戰法早已經被拋棄。隨著戰船的樣式多出,攻擊的手段,海戰的戰法都有了很多靈活xing,以及更為科學的改變。

如今俞大猷把pao船安排在了最后面,這擺明了就是不想用pao船去欺負川崎家的水軍。他這是準備堂堂正正的,以硬碰硬的方式打敗川崎家。

看到俞大猷這樣排陣,站在指揮樓船上的川崎海夫一下傻眼兒了。這……這是什么陣型?哪有人會把pao船安排到最后面的?一般來說,不都是把pao船安排在最前面,直接對著對方一陣狂轟亂炸,然后輕松拿下勝利的嗎?

你……你……你這樣安排pao船,我還怎么偷襲你?

“八嘎!”川崎海夫怒罵了一聲。他放眼往亞峽灣看了一眼,卡萊夫的無敵艦隊正埋伏在里面。亞峽灣是一個好像月牙一般的海島,說它像月牙形并不準確,準確的說,應該說它中間的那個裂口像月牙形。

這個海島十分有意思,它面積不小,但卻是個不毛之地。它形狀并不規則,但是中間卻有一條裂口,那裂口可以供罷八艘三桅大船齊頭并進,但是尾部卻是封了口的,是個死胡同。

卡萊夫如今正和他手下的將領站在亞峽灣的海島邊上,用望遠鏡觀察著大明水師和川崎家的戰斗。

看到大明水師擺出的那個陣型,卡萊夫也是大為意外。這算什么?知道有埋伏,所以把pao船都陳列在身后,以作防備?

站在卡萊夫身旁的大校威爾出聲詢問道:“將軍,他們已經進

u了包圍圈,我們現在要不要出去?”

卡萊夫將伸縮望遠鏡一收,沉吟片刻后搖頭道:“不,暫時不能出去。我們現在出去,肯定會和他們發生pao戰。到時候即便我們贏了,也會損失慘重。我們是遠航作戰,損失不能太大。否則返航回國的時候,一旦遇到遭遇戰就會很難應付。”

威爾大校點了點頭,猶豫一下后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那如果我們不出手,川崎海夫恐怕……”

卡萊夫看著威爾笑了笑,目光眺望向遠處的大海道:“我們號稱‘日不落帝國’,意思是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領土。無論太陽照射在任何地方,都有我們的領土被照耀到。東瀛……也不例外。”

威爾一聽,立刻明白過來,當即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五州島的前方,福建水師已經開始靠近川崎家的船隊。川崎海夫不斷地看向那亞海灣,卻一直沒有見到卡萊夫他們出動。

川崎海夫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大罵了一聲:“八嘎!”

此刻福建水師的箭矢已經射了過來,川崎海夫不得不硬著頭皮大聲叫道:“撤退!立刻撤退!”

旗語手立刻開始打旗語,呼叫撤退。川崎家的戰船開始慌張的后撤。俞大猷一下愣住,這是gan嘛?要撤也是沒開打之前撤啊,這才剛剛開始,咋就撤退了?現在撤,不是露出后背給自己打嗎?

想了半天之后,俞大猷給對方下了一個定義:“傻瓜!”一個月的時間。

對于很多人來說,只不過是庸庸碌碌的度過去,然后在固定的那一天,混一份固定的月例銀子而已。

但是一個月的時間,卻足夠讓俞大猷準備好一切,準備劍指東瀛。同時也足夠讓崔紫薇和朱載江的感覺急劇升溫,兩個小年輕徹底陷

u到了熱戀當中。

無論朱載江是天才也好,是君王也罷。他歸根究底,始終也只是一個人。是人就會有七qing六yu,喜怒哀樂。是人就會中一個智商減五十的魔咒,這個魔咒的名字叫愛qing。

夜晚,朱載江難得心生愧疚,覺得自己這段時日沒有太傅的監督,整天都和崔紫薇膩歪在一起,荒廢政務,有愧太傅的教導。所以他今天晚上選擇了暫時不招崔紫薇到東暖閣侍寢,而是獨自一人在御書房里批閱奏章。

夜一深,按照宮里的規矩,所有后宮中人都不得隨意走動。但偏偏崔紫薇卻沒有理會這些,而是端著一盅湯來到了御書房門口。

御書房的門口,有四名侍衛守護,同時還有隨侍朱載江左右的司禮監掌印和爾沃在。

看見崔紫薇剛剛出現在御書房門口,四名侍衛立刻拔出手中的長刀,其中一人大聲喝道:“來者客人?此刻宮中已經宵jin,為何還在宮中行走,并且還私至御書房!”

崔紫薇被四名氣勢洶洶的侍衛嚇了一跳,忍不住抬頭看了和爾沃一眼。和爾沃自然識得崔紫薇,這位最近幾乎天天和皇上膩在一起的靜嬪娘娘。

和爾沃擺了擺手,四名侍衛立刻將手中的長刀收回鞘中。和爾沃走下階梯,來到崔紫薇面前道:“娘娘,宮中有宮中的規矩,這個時辰后宮中人是不得隨意走動的。您這樣,是不符合規矩啊。”

崔紫薇單手端著手中的湯盅,伸手在腰間的錢袋里取出了一疊寶鈔,塞到和爾沃手里。

崔紫薇道:“公公,煩惱您通融一下。我見今夜皇上沒有招我侍寢,我知道他肯定在忙于國事。所以我特地熬了這一盅歸元益氣湯,以解皇上疲累。”

和爾沃一聽,立刻搖了搖頭,道:“靜嬪娘娘,您可能有所不知。這皇上用膳是有規矩的,不是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皇上若是餓了,自然會召御膳房傳膳。未經御食署嘗驗的東西,皇上是不能吃的。”

“啊?”崔紫薇說一聽,立刻明白過來。自己手里的這盅湯恐怕是不能交給皇上喝了。但是崔紫薇心里還是有些不太甘心,她想了想后問和爾沃:“公公,那能勞煩您向皇上通報一聲,讓我和皇上見上一面嗎?”

和爾沃聽后立刻搖了搖頭,說道:“靜嬪娘娘,您這是在壞規矩啊。皇上寵愛你不假,但沒有皇上宣召,您主動來找皇上是要受罰的。這事兒要是被后宮的女官知道了,恐怕靜嬪娘娘少不了得被打手心。”

和爾沃這一番話說的就有些不太客氣了,連打手心這樣的處罰都直言不諱地說出來,很明顯是不準備給崔紫薇任何面子,直接擺出了司禮監掌印的威風,出言威脅。

崔紫薇也沒動怒,一雙美目靜靜地看著和爾沃。雖然和爾沃已經是快滿五十sui的人了,但他年滿十五才進宮中。凈身之前也曾與自家表妹體驗過那男女滋味,如今被崔紫薇這么一看。和爾沃不jin心中暗道一聲:“好厲害的女人,這么小的年紀,眼神就這么勾人,若是年紀再稍長一點兒,那還得了。”

和爾沃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崔紫薇道:“公公,您是宮中的老人,可曾聽說過一位名叫劉瑾的公公?”

和爾沃不明白崔紫薇為什么會突然提起劉瑾,他笑了笑后點頭道:“當然知道。當年劉公公還在世時,我曾經是司禮監隨堂。”

“哦。原來如此。”崔紫薇點了點頭,仿若自言自語地說道:“當年劉公公叱咤起劉公公的威風事跡。

想劉公公當年左手掌司禮監,右手掌東廠。滿朝文武,各省各地,何人敢逆其意?人生若能威風至此,縱算是死,恐怕也是值了。”

和爾沃聽后微微點頭,算是贊同了崔紫薇的說法。

太監,是不完整的男人。沒有了美se的享受,能夠刺ji內心的,也就只有尊崇了。和爾沃如今是司禮監掌印,官職在宮中雖然大,但在文武百官面前卻屁都不算。

大明的官員因為經歷過劉瑾那個時代,所以對于像和爾沃這樣的宦官十分不喜。所以每次面對朝中官員,和爾沃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他們,讓他們抓住借口對自己發火。

如今崔紫薇提起劉瑾,和爾沃怎么可能一點兒懷念都沒有。當時宮中的太監,那可是能夠在文官面前發橫的。任何文武百官,都得對宮中之人客客氣氣。那時候的宦官,是何等的榮耀。豈是現在可比……

崔紫薇目光幽幽地看著和爾沃道:“偌小女子記得不錯,公公應該也是司禮監掌印。但若論起威風來,恕我斗膽直言,公公差了當年劉公公十萬八千里。”

“你……”和爾沃有些動怒。

崔紫薇微微一笑,道:“誒。公公千萬別生氣,尤其是別對著我生氣。公公之所以今天威風不得彰顯,這絕對與小女子無關。而到底與誰有關,公公心里應該清楚。

現在皇上年紀漸長,不日即將親政。公公如今執掌司禮監,之后能夠讓皇上重開東廠,再顯當年劉公公的威風。那就要看公公是否有這份兒心了。”

和爾沃整個人微微一愣,看著崔紫薇有些發怔。

崔紫薇淡淡笑道:“這有些事啊,一旦跟自己沾上了邊兒,那就不方便說了。尤其是對皇上。而有些事兒啊,男人說一百句,也頂不過女人不經意地說一句。”

說著,崔紫薇身體微微靠近和爾沃,低聲道:“我與公公都是宮里的人,也都被同一個人壓著。我覺得我和公公完全有很多地方可以相互幫助,公公覺得呢?”

和爾沃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崔紫薇,臉上的神qing一變再變,從驚訝到思考到ji動到堅定。

最后和爾沃低聲道:“靜嬪娘娘稍候,我去問問皇上,看他是否要見見靜嬪娘娘您。”

崔紫薇一時間,笑靨如花……有關于東瀛的消息,無論是千門也好,還是俞大猷控制下的福建水師也好,其實這幾年一直都有注意收集。

為的,就是要在決定對東瀛發起進攻時,能夠做到知己知彼。

說實話,真要攻打現在的東瀛,以大明如今的水師力量,完全可以說是手到擒來。自從東瀛爆發關東大亂以后,這幾年一直都處于混亂當中。按照史書上的說法,現在的東瀛恰好正處于戰國時代。

當年江夏肅清福建海盜倭寇的時候,東瀛就在混戰,這么幾年下來,雖然qing況稍微穩定了一些,但已經是個群雄割據的局面。

按照俞大猷收集到的消息,如今東瀛可以分為四股勢力。一是由鐮倉幕府殘余勢力,東瀛高崎一代有名的三大守護大名聯合組成的光明神軍。他們主要控制著東瀛高崎到福島一帶。

二是由足利氏控制著的東瀛京都、橫濱一帶。這一塊地方雖然不大,但卻是東瀛經濟最為發達的地方,并且歷來是東瀛的國都所在,所以意義非凡。

三是由橫田氏控制的東瀛大阪到松山一帶。這一塊的面積不小,但域內的人口相對稀少,也相對貧窮一些。并且橫田氏本身并不是東瀛貴族,所以一直不被東瀛的上層大家族承認,故而實力并不算太強。

最后第四便是川崎氏控制的福岡到宮崎一帶,也是最接近大明海域線的地方。這川崎家原本就是海盜出身,特別是川崎家的上一代,更加是有“東海魔王”的稱號。

無論是大明的浙江,還是琉球的疆土,都受到過川崎家的劫掠。

眾所皆知,這內戰歷來都是越打越窮。國家的資源,會以非常迅猛的速度在內戰中消耗殆盡。

所以現在的東瀛國內,可以說是貧窮無比。人一旦窮,為了生存下去就會選擇鋌而走險。所以東瀛國內各方勢力,基本都組織了海盜團伙,靠著劫掠過往商船來過活。

不過他們劫掠并不是一下就把人家劫光,殺光。而是只根據貨物多少,劫取一部分。這樣那些商船也不會有什么太ji烈的反應,反正就當是交過關稅了。每次跑商船的時候,就特地為這些東瀛海盜準備一份財物,一旦遇到就主動上繳。

但偏偏就是這川崎家,他們是東瀛海盜里面最臭名昭著的。一旦看見他們的紅se骷髏旗,商船就會進行逃跑,或者抵死反抗。

因為一旦被他們劫掠,船和貨會被劫掠一空不說,人還會淪為人質、奴隸,或者是喪命。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心狠手辣,所以川崎家船隊的實力是東瀛里面最強之一,人數也是最多的。

這一次前來進犯福州港口的,也是川崎家的人。

按照俞大猷的分析,要攻打東瀛,只需要十萬水師就夠了。福建水師調撥五萬水軍,浙江水師調撥五萬水軍,基本就可以確保強登長崎港口,強占川崎家控制的地盤。

在福建水師提督衙門的議事廳里,江夏看著俞大猷派人測繪的東海海域圖,心中明白俞大猷這些年是一直對東瀛懷著心思。這海域圖畫的之jing準細致,恐怕普天下也只能找到這么獨一家。

從俞大猷的介紹之中,江夏也大致明白了現在東瀛的qing況。如若不出意外,大明水師攻打東瀛,東瀛基本不會有任何一股勢力有反抗的能力。

不過江夏卻有一件事不明白,為什么這一次川崎家敢主動來招惹福建水師?想不通這個問題,這讓一向習慣了謀定而后動的江夏,不敢貿然下攻打東瀛的決定。

江夏沉吟了一下后,問俞大猷:“對了,最近福建海域有沒有什么異常?”

“異常?”俞大猷想了想,最后搖頭道:“沒發現什么異常啊?這福建海域每天都有巡邏船隊在巡視,有什么異常肯定會第一時間接到通知的。”

江夏聽后點了點頭。俞大猷忍不住又問了一次:“大人,怎么樣?這東瀛到底是打不打?”

江夏深吸一口氣嘆出,想了想后道:“打吧。不過一定要小心。先拿下福岡就好,不要貿然深

u。”

“是!”俞大猷立刻興奮地應命,他問道:“大人,那這兵力安排你看……”

“直接讓福建水師上吧,就出十萬水軍。其余資源,由你自己調配。另外為了防止意外,發一封信函給馬云龍,讓他派五萬水師在東海接應你。”

“是!”俞大猷一臉興奮地應了一聲。

此刻的俞大猷,畢竟不像原本歷史中的俞大猷。原本的歷史中,俞大猷雖然戰功累累,但是卻屢遭彈劾。甚至還多次被人冒領軍功,官途并不算坦dang。哪里像現在,少年得志,意氣風發。

江夏有的時候倒是真希望俞大猷能夠受點了挫折,否則剛過易折啊。不過俞大猷本身卻也是真的有本事,坐鎮福建這么多年,福建海域太平無波,他還真就沒受過什么所謂的挫折。

俞大猷應過江夏一聲后,笑著說道:“這事兒要是讓馬大哥知道了,他指定得氣得雙腳亂跳。攻打東瀛這么一大塊肥肉,全被我一個人給吞了。以后馬大哥問起來,大人可得幫我澄清,我一開始的建議可是由我和馬大哥各出五萬水軍。”

江夏微微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俞大猷的肩膀道:“記住,萬事要小心。”

“嗯。”俞大猷認真地點頭應下來。

決定了要打,那么也不是立刻就能成行的。制定進攻計劃,選擇戰船搭配,調度物資、兵力等等。這些問題如果要上報京師,再一層一層的批復下來,時間可能得拖上半年也說不定。

所謂兵貴神速,為了能夠早日起行。江夏就暫時坐鎮福建,一路給俞大猷開直通車,讓所有的物資調度飛快進行。

不過限制于這個時代的交通,以及信息的傳播速度。就算再快那也得需要時間,所以江夏暫時是不能回京師。

而京師這邊,剛剛嘗過的人間最美妙滋味的朱載江,開始漸漸明白了什么叫做食髓知味。

以往朱載江的一周作息時間是,卯時中起床,洗漱過后開始讀書。午時聽太傅講課,眾大臣議政。申時批閱奏章,戌時中休息。每三日一次早朝,每五日一次騎射練習。

但是現在呢?卯時和崔紫薇膩在一起,午時和崔紫薇膩在一起,申時和崔紫薇膩在一起……

每三日一次的早朝,朱載江第一次宣布了暫不早朝。

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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