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少女走上祭壇，站在她面前。

那名白巫師抬頭，面色蒼白的看著元九。

這一刻，她感覺在元九年前，她像是個小丑，卑微到了骨子里。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

只是，她覺得，大抵是沒人能在元九面前橫起來吧。

她才是那個天生的上位者。

她一個眼神，仿佛能凍結時間。

她像是古老的傳說中的吸血貴族，黑暗、詭譎，卻矜冷高貴。

沒有哪一刻她比現在還自卑。

感覺對比元九，自己就是螻蟻。

不，連螻蟻都不配。

所有的篤定、所有的想法都在元九的靠近而分崩離析，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說過那一番話，沒有引起元九的注意。

可，已經晚了。

她抿著唇，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龐滑落，她一動不敢動。

只見那少女唇角勾著一抹冷冷的弧度，在她身旁繞了兩圈，一邊繞一遍打量她。

而她那雙黑瞳似乎是更黑了。

仿佛隨時都能氤氳出濃烈的黑霧出來。

那是一種天生的黑暗，氣質使然。

“呵～白巫師。”終于，她停下來。

此時，便是不熟悉元九的人都能夠感受得到她的不開心了。

沒人敢說話。

他們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生怕呼吸聲一個重了，讓那煞星注意到自己了。

一片寂靜！

只有少女如鈴鐺般動人的聲音還在繼續。

他們見著，那身穿著一身精致黑色小裙子的元九在那名白巫師面前停下。

一黑一白對比明顯。

白巫師和預言師是公認的氣質修士。

可這樣一位氣質白巫師，在元九的面前，卻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仿佛泥土里的塵埃。

不起眼到極致。

那少女的眼神落在白巫師身上，紅唇輕動，緩緩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按照輩分的話，我應該是你的祖師？”

“你剛才說得很帶勁，那語氣，莫不是想欺師滅祖？”

元九說的沒錯，按照輩分的話，她的確算是那名白巫師的祖師。

欺負祖師，雖然和欺師滅祖的意思有點不太一樣，可性質還是相似的。

這一刻，那名白巫師很想懟一句“欺師滅祖？你算是白巫師嗎？你從白巫師修成了黑巫師，你還有臉說自己是白巫師？還有臉說是我們的祖師？”

但她發現，在元九的氣勢面前，別說是說出那樣一番話了，就連開口，她都不敢。

像是啞了一樣，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所有的硬骨氣全部都在元九上來的那一刻被碾壓粉碎！

只能看著，那少女看她仿佛是在看一粒塵埃，語氣淡漠：“就連你師傅都不敢拿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說到這里，她還停頓了一下。

那精致的小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

“你……

——算是什么東西？”

那如櫻花般的唇瓣吐出這么一句話，讓那白巫師呼吸一窒！

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為她發聲。

她再傻，也看出了點什么。

他們并非是那種嫉惡如仇到極致的人，也并非礙于元九的威壓不敢動手。

他們分明是怕元九怕到了極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