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大祭酒,羽化法不是活物它已經被我們殺死了,這個是它被我們煉制過以后得身體”
“你的意思是你體內也有個沒有神智的八爪魚?”夏陽眉頭一皺,額前的懸針紋也越來越明顯了。
“你們這是形成了共生關系了?”
“什么是共生關系?”訾潔聽了這話直接一愣。
“所謂的共生關系就是你作為母體提供營養,這個八爪魚讓你有超越常人的體力與力量,而且還滿身鱗片。”這樣一看這玩意怎么這么有毒液的既視感呢?
“不過,你確定它不會在成長到一定程度后直接破體而出嗎?”
“當然不會,我們故燕方士對羽化法的研究已經持續了很久了?!?
訾潔向著目睹了羽化法的眾人講解了一下,大概就是。
故燕方士們從那些村民的體內,準確的說是心臟中找到了羽化法的原體,形狀類似于一顆發了芽的黃豆,不過這顆黃豆從底部生長出密密麻麻的細小軟組織觸手扎根在左心房,讓自己緊緊的抓牢心臟內壁。
而上部則不斷生長類似神經組織的東西,順著血管慢慢的遍布全身。
造成了身體的異化,最終便會摧毀宿主的腦神經,讓自己取而代之,成為宿主的大腦,指揮宿主的一切活動。這種寄托著故燕方士長生不老,羽化登仙的生物便被命名為:“羽化法”
而故燕方士們,則是經過不斷地實驗發現了這種寄生生物的弱點,那就是鉛,高濃度的鉛不但會對羽化法有抑制作用,而且還會阻隔兩個相鄰羽化法的交流,并且在適當的時候也能直接殺死它們。
故燕方士們針對這種情況開發出了一種湯劑,給被羽化法寄生的人喝下去一定計量便會殺死羽化法。
可是羽化法雖然死了,人那被摧毀的神智卻不會恢復了,這個當然不符合故燕方士們的理想。
在實驗了各種方法以后,他們終于想到了,既然羽化法想要寄生那就讓它寄生嘛!
身體的不斷生長,身體與寄主的不斷互惠互利與羽化法的主體有什么關系?
直接摧毀羽化法的神智,保留它的身體活性,讓其與自己合二為一,這就是故燕方士們在幾百年實踐中發明出來的…聚魁經。
“聚魁經是一本講解如何培育羽化法,如何用最好的手法殺死它的神智,如何最大程度保留它的身體活性,如何用自己的神智來控制羽化法的身體,等等一系列東西的統稱”
聚魁經是故燕方士們心血智慧的總結,所以訾潔才能表現的這么正常。
至于給巨人用的這個羽化法,訾潔表示這個就是給自己弟子培育的,才長大還沒有用聚魁經來調教過,最后誰能贏,他也不知道。
訾潔的描述對夏陽的世界觀是一種巨大的沖擊,因為他沒有想過方士們還擁有這樣的力量,這根本就不科學。
不過轉念一想,長生不老金丹這種東西,怎么能科學的起來?
好在夏陽是那種只要對我有利,我管他是不是人的家伙,他很快就接受了方士的神奇,并且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被羽化法寄生的巨人身上。
“這個巨人是不是有些頂不住了?我怎么看他像是要被羽化法吸干了??!”
巨人在夏陽的凝視中那渾身飽滿的肌肉開始有些慢慢的干扁了起來,而且速度好像還越來越快了。
“大祭酒不必擔心,這是被羽化法寄生的正常反應,等到了某個極限,羽化法便不會抽取巨人的營養反而會反哺了。”
訾潔這種世代研究羽化法的大拿,那張長滿了鱗片的臉上漏出了一副本就該如此的樣子,智珠在握的表現讓大家一看巨人出現情況有些慌亂的心都漸漸安穩下來。
然后還沒等眾人放松多久,巨人突然怒目圓睜仰頭長嘯起來。被滿頭長發覆蓋的臉漏了出來,這張臉不但丑還滿臉的橫肉層層疊疊,搭配著那一對血紅色的雙眼,一股兇悍之氣撲面而來。
凡是被這雙眼睛掃過的人,都有一種光天化日之下被林中惡虎盯住的恐懼感,這種銘刻與基因中的恐懼,更讓人銘記于心。
“這是怎么回事?沒有羽化法的時候,眼神有這么兇惡嗎?”
夏陽直接倒退幾步,雙腿一軟的坐在了地上。
其他方士們也是各有千秋的癱軟了一地。
“當然沒有,這個是不是因為羽化法把它心中的獸性激發出來了?”淮君大喘幾口氣猜測道。
“不管這么多了。
劉小波,你快去帶一個百人隊再推幾臺床弩過來,一有異動就給我射他”劉小波在大殿外直接應諾,便匆匆出發了,殿內眾人看著不斷掙扎的巨人都是不停的后撤,慢慢的退到了門口站定。
“大祭酒,現在怎么辦?”
“等,無論是這個大塊頭還是羽化法,維持自己的活動都需要能量,就巨人的身體狀況他們兩個撐不了太長時間了。”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給我帶來驚喜了,夏陽看著被捆在青銅柱上的巨人,眼神幽幽,深邃的不知道心中在謀算著什么。
劉小波辦事效率也是很不錯的,眾人還沒等多長時間,劉小波就帶著一個百人隊,推著床弩進來對準了青銅柱上捆著的巨人。
“他要是一有掙脫的跡象,劉小波你們就不用客氣,直接用床弩射他”夏陽直接一拍劉小波的右肩。
“畢竟這些奴隸,這些實驗品,就算是死光了,也不足陛下大秦將士的萬一?!?
“諾,卑職這就過去,定不負大祭酒重托。”
一眾軍士聽完這番話都是昂首挺胸,殺氣騰騰的看著青銅柱上的巨人,恨不得現在就持戈上前給他來幾個窟窿,好報答一下大祭酒對他們的關心愛護。
看看這就是先秦風氣,淳樸暴烈,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為了一句承諾,為了情義空耗一生。
這才是重情重義的大好男兒,自古以來說的負心皆是讀書人,仗義多屠狗之輩,后面這句其實也就先秦這種特殊時代能做到,至于負心之輩后世之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