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風花雪月
- 霸刀天行
- 無名愚者
- 2016字
- 2019-06-26 08:02:00
冬雪消融,后花園。
“青云衣……兮……白霓裳……”
琉璃撫琴,霓裳吹簫,小海棠唱唱跳跳,曲美人更美。
前日深談許多,天行說音樂能讓娃娃早慧。這不,雪水剛化就出來了。
女人心,海底針,不外如是。
天行現在不能習武,連提煉真元都得小心再小心,索性任由女人們發揮,樂的逍遙自在。
“啦……啦……啦!”
“蟲兒飛……蟲兒飛……”
這是海棠的搖籃曲,單歌小丫頭唱的膩歪,回歸本性領著琴簫樂隊玩起串燒,效果還不錯。
天行手拿一本《漢書》,跟著節拍上下敲打,曲調時而悠揚,時而低沉,如高山流水直入大海,踏浪聽濤繞耳不絕。
“好!酒來!”
曲調漸歇,天行應景大聲叫好,吩咐管家道。
“夫君,去花園走走如何?”琉璃緩步上前,推著丈夫就走。
霓裳接過另一扶手在旁,海棠早跑遠了,花園早已凋零,沒什么可看,問題還在酒上。
“吾身體大好,小飲幾杯不礙事……”天行拿捏腔調,話聲陰陽怪氣。
“噗嗤……咯咯!”霓裳被逗到笑點,一手捂臉,一手捂肚子笑到不能。
“……”
“夫君說是小飲,怕是……咯咯!”輪椅停步等待霓裳轉好,只聽她道。
“呵呵……酒鬼可有信義?”輪椅再行,琉璃嘲諷道。
天行閉口不言,擔上這幾位妻子,他真的……她們說的實話,但這么傷人真的好嗎?
“不喝就不喝……”天行小聲叨咕,翻開手中書籍細細閱讀,任由女人們聊著自己的話題。
書籍是思想傳承的重要載體。十五年來,天行通讀不少,和前世差別不大,總而言之,講的都是些義仁大道。
義在前,仁在后。
兇獸威脅的大環境下,孔子圣人的道理在這里不太好使,也就對內管理有些作用。舍生取義方為傳承大道,所以,不管平民百姓,還是王侯將相,風骨那是相當凜冽。
輕生死者比比皆是,往前翻看史書,大多都是某某將軍戰死,某某傳承者戰死,某某皇帝還是戰死……
獸潮一起,所有國家同心協力,恩怨情仇全放一邊,生死仇敵都能合作,也甘愿為對方赴死。
武林代代有豪杰,江湖是什么?江湖就是社會,此間社會風氣流傳久遠,就如那些殉葬的無知者,真無知焉?
天行想到此處,又是一陣搖頭嘆息。他的身心早已融入此間,有心平滅獸患,給后代一個和平未來,卻甚是無力。
不見天書代代傳承,卻只能當個教書匠。現在想起父親遺志,保家衛國平天下,當真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夫君為何嘆氣?”琉璃細聲詢問。
“哦……在想孩兒名字……取個甚好?”天行不想深談,責任壓力自己一人承擔就夠了。
“也不知是男是女哩!”琉璃嬌羞不已。
“太醫不是今晚來看顧嗎?問問就好,也該號出來了。”
“男女夫君都喜歡,女孩最好,長成海棠那樣的就有福嘍!”
天行寬慰著琉璃,雖說這里沒有重男輕女一說,女孩照樣傳承神兵,就怕妻子心里留下疙瘩。
“咯咯!真成了海棠那個性子,還了得?”霓裳接口,她對親妹無比頭疼。
琉璃臉色擔憂,說海棠好也不對,不好也不對。她自個心里也沒底,孩子將來成長如何真是擔心的緊。
“男孩就叫奉禮,咱們順著往下排,女孩你們取名如何?”
輪椅穿過走廊,兩女沉默不語,天行扭頭才看到霓裳眼色,再看琉璃擔憂的面容,頓時把話題岔開。
“叫什么好呢……姐姐?”霓裳善解人意,打破沉默。
“討論什么呢?人家也要參加。”海棠從遠處飛來,輕功嫻熟身段優美。
“……小丫頭有何高見?”天行復述之前話題,打趣道。
“高見不敢當,低見倒是不少。某人還想……唔!”
后半句被天行捂了回去,趕緊打起眼色,美少女是他偷酒的搭檔,自己遭殃她也得脫層皮。
“你們……”
“嗯……哼!本小姐想到了!牡丹,杜鵑,水仙……”小美女不待姐姐問詢,趕緊接前一個話題。
“怎么了嘛!干嘛這么看著人家。”海棠并沒聽到之前的討論,被三人看的不好意思,捂著小臉撒嬌不已,小腳踩的草地登登響。
“哈……哈!”
“咯……咯!”
女娃要是取個花朵名,怕是真能養成海棠。加上小丫頭一番玩鬧,把三人逗得樂不可支。
“大壞蛋!有什么事瞞著人家!”海棠更是不依,她就能欺負個天行,又是捏鼻子又是扯耳朵,臉紅紅的可愛極了。
“吾家有女小海棠,能文能武樂洋洋,鮮花簇簇任君賞,今日低見笑開場……”
“哈……回家!喝酒!”
天行任由丫頭玩鬧,心中更是歡樂,雅致興起還得配酒。至于名字之事,幾個女人自己想去罷。
“姐姐……你看他!吟的什么破詩……”海棠感覺一世英名要毀,眼淚汪汪繼續撒嬌。
“好啦,沒人知道的,我們罰他不準喝酒。”琉璃安慰道。
“盡欺負我們海棠,打他!”霓裳小小氣惱,在天行耳朵狠捏了下。
姐妹倆難得同心,一人一只左右開弓,最后琉璃也參了一手。美人素手冰涼,肌膚光滑觸感極佳,天行老爺無比之享受。
此間樂,不思蜀也。
幾女玩鬧片刻,推著天行繼續啟程。花園景致并不算佳,唯有朵朵梅花臨寒盛開,供他們駐足賞玩。
“姐姐,看這朵!”
“還有這朵也好……”
“如此應景,女娃不如以梅為名?”
“……”
女人們嘰嘰喳喳不斷,討論著取名一事,你一言我一語端的熱鬧,圍繞老樹左右觀賞。
“梅兄,雪冷否?”
“怕是冷吧……”
玉骨枝條垂落,天行伸手替其拂去積雪,自問自答賞玩片刻,隨后靠在椅背支起下巴,愜意到不能。
暖陽潤潤,賞雪,賞梅,也賞人。
詩意漸來,無酒已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