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疼高昂的醫藥費，但是看到小可吃了幾天藥丸后似乎精神了許多，章超欣慰的拍拍癟下去的錢包，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

伸手撫小可，擼下滿手黑，看著手里的發，章超沉思了會，伸手再次揪住一撮，輕輕一拉，毛輕松離開小可的身軀，小可盯著地上的線團恍然不知背上邪惡的動作，伸手揪，一撮，伸手揪，一撮，這個動作真是令人上癮，讓人極度愉悅，看著小可禿了一大片的背脊，章超默默的把手上那捧柔軟的毛發使勁捏成彈珠大小的結實線團，然后放進自己的口袋里，手賤了啊。

喵？

我怎么感覺后背涼涼的，是誰在說我的壞話嗎。小可疑惑的轉過頭，章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大個子又神元出竅了，得出結論的小貓腦袋轉了回去。

不，不行，肚子突然好痛。小可一個抽搐，顧不得追究背上的涼意究竟從何而來，從章超的腿上彈起，飛奔進廁所，在墻上墊一，三角跳的落在馬桶圈上，剛擺好姿勢，黃濁的液體便噴涌而出，散射四濺。大量傾瀉的穢物抽空了小可小身軀里的氣力，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惡臭味道。

捱過這一陣的小可拉著沖水把手，旋轉的水流帶走穢物和大部分的惡臭，唔，小可擋不住胃里沖上來的酸楚，張對著還在旋轉的水流就是一頓狂吐，可惜剛才的排泄已經把肚子清空，加上距離上次進食已經過去大半天了，吐出來的只是一些胃酸和清水。

章超聽到沖水的聲音，許久都沒有見到小可出來，擔心自家小貓在作妖，跑到門口一看，不好，就看到自家小貓一只前爪搭在沖水把手上，整個貓身有氣無力地掛在馬桶上，角還掛著唾液絲。

“小可，你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章超抱起小黑貓，抽出餐巾紙擦去她角掛著的唾液絲，看著她那疲憊不堪又陷入沉樣子，又擔心又難過的放回窩里讓她好好休息。

等到吃飯的時間，小可還沒出現，章超來到小可的窩前對著小門輕聲叫到：“小可，吃飯了，香香的哦，起吃飯飯了。”

等了一會沒得到回應的章超探頭去看黑貓的小窩，發現自家小黑貓昏迷不醒，身下的墊子上粘著一灘一灘的嘔吐物痕跡。

章超一把抱起小可，抓上鑰匙和手機，急匆匆的來到寵物店。

“單醫生，單醫生在嗎？”章超進門就問老板，老板朝里面努努嘴示意單醫生在辦公室。

單醫生聽到動靜放下手中的大部頭醫書，看章超抱著黑貓沖進來，一邊戴手套一邊問到：“這次又怎么了？”

“單醫生，小可還在不停的掉毛，而且今天突然昏過去了，身下還有嘔吐物。”

“還好你來的早。”單醫生檢查著貓崽說道。

“遲了會怎么樣？”

“遲了我就下班了。”

單醫生你這樣皮一下真的好嗎？你到現在都沒有被家屬打是得有多幸運。

“藥還在吃嗎？”單醫生用棉花棒擦拭著小可的唾液，取到足夠多的液體后放進玻璃試管準備等下化驗。

“藥按照你開的單子一直在吃，剛吃的時候好多了，可今天突然就不行了。”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做個化驗。”單醫生把黑貓留在檢查臺上讓章超看著，自己拿著玻璃試管走向化驗室。

這次等待的時間意外的長，期間單醫生又出來過一次，取走了小可身上的一小塊血肉放在玻璃片上，同時滴上藥水準備用顯微鏡觀察。

摟著自家昏睡的貓崽，章超等到華燈初上才等到單醫生疲憊的從化驗室里出來，后者一邊脫手套一邊疑惑的不停回頭看，似乎里面有什么怪獸出現過的樣子。

對上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眼神，單醫生低咳幾聲清了清喉嚨，然后開口對章超說。

“檢查結果出來了，有兩個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先聽壞消息。”章超馬上回答到。

“呃，兩個都是壞消息，首先通過化驗得知黑貓身上感染的是未知細菌，目前我們沒有治療的手段，這一點我已經通過微信群在我老師這里確認了，他手上有一個數據庫，通過我發過去的信息比對，并沒有任何匹配得上的數據。”

“其次，小可身上的細菌可以確認的是沒有傳染的，一旦暴露在空氣中很快就失去活力直至死亡，但是這種細菌在貓體內發作的非常快，而且對他造成的作用未知，只知道它在不停的吞噬替換，根據前面實驗時觀察到的細菌繁殖時間，我判斷小可剩下的時間不多。”單醫生看著章超說道。

“我和我的老師都非常希望你能把這只黑貓留下，她身上的細菌可能是一種新的發現，而且細胞內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如果你同意的話，那么我們可以為此付出一大筆錢。”單醫生極力的游說著。“那是個不少的數目。”

章超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抱起了黑貓，對單醫生說：“她就是我的家人，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要被研究，謝謝你的如實告知。”

“等一下，等一下。”單醫生看到章超準備走了，趕緊出聲阻止。

“還有什么事嗎？單醫生。”因為之前的交流，章超對單醫生的感覺不錯。

“那個。”單醫生不好意思的搓著手說道。“能不能讓我再取點樣，你放心，不會對你家小貓造成什么傷害的，只需要唾液、毛發和一點皮下組織做封存，也好對我老師有個交代，前面取的樣都已經被我化驗完了，等下我老師殺過來而我沒東西給他，我會死的很慘的。”

沒有和家屬說便私自取樣或動手的人會有，但是像單醫生這樣有醫德的也不少。章超最后還是同意配合單醫生，讓他從小可的身上取走了各種樣品裝入密封包裝內冷藏保存。既然這種病已經是無法治療，在不影響小可的情況下，浪費這么一點時間，讓醫生能多點研究材料也是種積福，萬一能研究出什么結果也可以造福后來生病的動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