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呢吧？”常安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沒發燒啊。”

寧衍自己也沒法解釋，鼻尖的味道散了，腦子里也就沒什么印象了。

“你能不能再給我聞一下？”

“你少做夢了。”常安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去把那小紙包妥妥貼貼地藏好了才繼續開口，“你要是出什么三長兩短，對你那暴躁的娘親我可沒法子交代。”

……

某座郊外的宅子里，一個女人放飛了手中的鴿子。

“她已經派人跟上你們了。”她低聲道。

***

次日，洛云生收到了常安的檢查結果。

看完信后，雖說是預料之內，可怒火仍是難以抑制的冒了出來。

“果然，這群人，的確是留不得了。”

盛怒之下，那張可憐的紙一點點的化為了齏粉。

“來人，”洛云生喊了一聲，一個黑衣小廝出現在門口。

“閣主有何吩咐？”

“替本閣主收拾行裝。”

“遵命。”

洛云生坐在桌子邊上，臨著窗，外頭是一片交融的世界。

她的指尖輕輕地叩著楠木桌，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

“多安寧啊，”她笑道，眼里卻沒有半分暖意。

“這天下，是該變一變了。”

“你又要走啊。”常駐凌云閣的齊杉大步跨了進來，毫不見外地一屁股坐在了桌邊，“還收拾行囊，是要出遠門？”

洛云生給她倒了一杯茶，點了點頭，“西域的那幫人已經活得不耐煩了，我去送他們一程。”

“你這單槍匹馬的，不帶個人去？”

“帶誰，你嗎？”洛云生斜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勉強可以般地點了點頭，“洗衣做飯，正好夠了。”

齊杉個彪形的體格都蹦了起來，“我？給你洗衣做飯？做什么夢呢？我是看你一個人孤零零地沒個伴兒，怪可憐的。你還不識好歹。”

“你看啊，”她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你總不能說一到西域就大開殺戒，把人家都殺光了就立馬趕回來吧。不得先混進皇室去，搞清楚形勢，你不要命，大昭的百姓還要呢。這一待，少則四五月，多則三兩年，一個人，不得寂寞瘋了？”

“哦？”洛云生聽著好像琢磨出一點道道來，“你的意思是，我帶個男人去？”

“哎，聰明。”

洛云生被她逗得心情好了起來，也就不在乎那點口水陪她開個玩笑，“帶個男人豈不是累手累腳？”

“男人怎么了？”齊杉好像還氣起來了，“我跟你說，這兩年我還真找到不少男人練武根骨奇佳的，一身武藝還能幫上你。怎么樣，心不心動？”

玩笑開夠了，洛云生擺擺手，“少來。”

可齊杉擺明了鐵了心非得給自家閣主大人湊合一下，裝作聽不見她拒絕的樣子，“我人都叫來了，就在門外，給你招進來了啊。”

“……”能殺了她嗎，洛云生邊戴上了面具，邊咬牙想到。

一聲“進來”之后，一群黑衣少年魚貫而入，一個個都身姿挺拔，面容秀麗。洛云生掃了一眼，轉過臉去，正想對齊杉說你們趕緊滾時，齊杉臉上的表情卻讓她放棄了說這句話。

洛云生不動聲色地抿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