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京城驛館的看門人
- 奉臣
- 谷子白
- 2398字
- 2019-08-05 23:56:06
一語落罷,似抽干了全身力氣一般,身體一軟,在身后那五百來人的悲憤當中,赫然單膝跪地。
徐來看著眼前的男子,沉聲道:“我不知,你來此是你的意思,還是別人的意思。”
“不過沒關系,我也不妨再告訴你點事,仗著一些有的沒的,想挑釁我;想欺我;想看我的底線;那就的付出一些代價!”
“今日的事還好,畢竟按理來說,你跪拜與我本無可厚非。”
“但如果有下次,咱們不妨再看上一看!我說的你可聽清嘍?”
“末將聽清楚了!”
“好,既然如此,也無須你等遠送了。”
徐來說罷,徑直登馬,在身后數百人的欽佩眼神當中,一馬當先,徑直離去!
身后眾人瞥了瞥場中那群殘兵敗將,意氣風發的從其身旁躍過!
只不過徐來也好,眾天狼營將士也罷。卻無人發現,那不曾起身一直在低頭的折龍且,臉上青筋暴起,等到馬蹄聲遠去之際一口鮮血噴出與口,鮮血中竟然混有兩顆牙齒!
“此等大恩大德我折龍且記下了。”
……
京城神都,靈州腹地。
南北十四街,長兩千六百二十二丈
東西十一街,長兩千九百四十六丈
俯瞰之下,一百零八坊如棋盤般排布,井然有序,十二座城門每日盡開,盡顯一國之氣勢!
徐來眾人僅疾馳了一個半時辰,就已然看到那眼前的龐然大物,徐來放緩馬速,心中暗嘆不已。
這巍峨高聳的城池還真不是并州能比的,不愧為一國之都城。
同行的凌廣澤看到這跋扈少年露出震驚之色,不由的也略顯自豪。
這城啊,誰第一次看時不是如此,這還是對方有些見識,自己當年第一次入城之際,更是不堪!
凌廣澤沉思片刻后說道:“殿下,按慣例,入京后的藩王等都需到驛館,屬下這就帶殿下前行,還望殿下不可在行那沖動之舉了!”
徐來呵呵一笑,道:“凌總管說的不錯,本殿下確實該收斂一些,不知何時才能面圣呢?”
凌總管對這一路上笑逐顏開的少年郎,自然是心有芥蒂,要不是眼見為實,如何能看出眼前這溫文爾雅的少年竟做出那般做派?
但不管如何,凌廣澤自不會表露出一絲。
“殿下莫急,圣上日理萬機,對殿下自會有安排的,殿下盡管好好歇息一番就是,領略一下這神都城的魅力,也算是不虛此行才好!”
徐來呵呵一笑也不以為然。
要不是托不起,真以為我愿意來嗎?我好奇是一說,自己游山玩水來是一說,不得不來又是一說!
其中道理可是千差萬別!有那時間,不如讓自己太玄,拔刀更是一層樓才好!
轉眼間,城池已近。
看著那城門上三個碩大無比的延平門,徐來愣了半分,凌廣澤忽的躍馬在前,手上一揮令牌,守門的衛兵才放下心中警惕,閃過一邊,讓這三百與鐵騎跨門而入!
徐來不理會門前等人看向自己的驚慌神色,自顧縱馬而行。
跟著這剛知道姓名的宮中大總管,直行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所謂的驛館。
眾人翻身下馬,牽馬入內,驛館內工作人員早已在院內等候多時。也不廢話,躬身向徐來行禮后,便全然按照禮部,禮科的條例來做。
大奉開國之初,摒棄了前朝大齊的諸多官銜,改了三公制,并且也廢除了亂戰三國時大司馬等官職。
又歷經百十年的實踐,才變成今天這般朝堂。當朝文官已宰相為首,并設六部,六科,五寺,二院,一司。
六部為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各設尚書一人,直接對皇帝負責。
六科為吏、戶、禮、兵、刑、工六科,每科設正七品都給事中、從七品左右給事中與給事中。
五寺為大理寺、太常寺、光祿寺、太仆寺、鴻臚寺。
二院為太醫院,太學院。
一司為皇城司。
諸多事宜井然有序,各負其責,少有越權之象。
徐來這是第一次下榻這驛館,也不禁的仔細打量了一番,看到驛館中人全然安排妥當了,便微笑的向凌總管告了聲罪:“在下就先行歇息了,此番有勞大總管領路了!”
凌廣澤微微笑道:“豈敢豈敢,殿下舟車勞頓,哪怕想逛上一逛這京城也不急于一時,還是先行歇息吧,在下就不再叨擾了,回宮復旨去了!”
徐來不知家里的老頭是何做派,但下意識的從袖中掏出銀票,還未送到人手里,凌廣澤就已然連連擺手,躬身退出驛館,只留下第一次使這般手段還沒使出去的徐來,在那目瞪口呆。
徐來尷尬一笑,在驛館之人的帶領下走到休息的臥室,尚未座的穩當,就聽到有敲門聲響起。
徐來一愣,暗想這是何人會在此時前來,略一沉思,聽到敲門生依舊響個不停,大有不開一直敲下去之姿。
徐來推開房門,竟然看到一陌生老人,站在門口。
老人形容枯槁,滿臉皺紋,身高不高,貌似只到徐來下巴處,最令人矚目的卻是老人瞎了一只眼,看那傷口處,顯然是箭傷所致。
實在是略微有點瘆人。
老人看著望向自己的少年,似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低沉問道:“打擾公子歇息,小老兒是這驛館的門夫,今日看到公子攜帶眾鐵騎前來,斗膽問上一句?公子是否姓徐?”
徐來看著這顯然在強行克制情緒的老人,不解其問話何意,但說自己姓甚名誰想必無關緊要。
“在下確實姓徐,不知道您是?”
徐來一語落罷,門外的老人竟然語氣哽咽道:“竟然真是徐策之后,小老兒在此幾十年,沒盼到他入京,倒是盼到殿下前來。”
“總之走前能看上一眼,也算瞑目了!”
聽出其中貌似有隱情,對方想是認識家中的老頭,并且關系匪淺。不然為何會直呼老頭其名呢?
徐來再次問道:“您是?”
老人一愕,隨即拍打了一下頭顱,語氣低沉道:“啊!怪小老兒沒說的清楚。”
“小老兒本是遼錦之人,和你爺爺算是半個老鄉,當年一起參軍,遼錦盤山一戰,我們整個步卒營活著的就十五人。”
“后來我跟著你爺爺跑便了東西南北,大小戰無數,好在我命硬沒死在那諸多大戰中。”
“后來奢嶺大戰中,我眼睛被射了一箭,只得回到這神都城療養,等好后,便在此處頤養天年了!”
“本來想,在這干這活計,怎么也能有機會再見一次你爺爺,但那曾想卻再無機會。”
“今日,看到公子攜帶眾鐵騎來到此處,心中有感,猜測八九不離十是西北軍,這才斗膽前來一問。”
“說了這些,還沒行禮問安,都怪小老兒太激動了!”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抹了抹眼眶中的晶瑩,便要跪拜。
徐來聽得真切,看老人的架勢,如何受得。趕緊雙手相扶,攙入屋內。
一壺茶,兩個人
一人講,一人聽
兩個人絮絮叨叨良久
聽到最后徐來只想親自對那西北的老頭說上四個字:“佩服佩服”
估計老頭聽后也只會答四個字
“客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