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給我一文錢,喝酒用。
- 奉臣
- 谷子白
- 2402字
- 2019-07-07 09:55:06
英氣少女看著落寞而歸的王老,好奇道:“告訴他了?”
王老憤憤道:“說了。不過竟然沒有半分詢問,直接答應(yīng)京口自行離去。”
“那不是很好,怎么王老,沒成想對方如此直接,沒有半句留下之意?”
“確實如此,也許是老夫瞎了眼吧。”王老恨恨道。
大小姐轉(zhuǎn)身望向遠方的徐來,低聲道:“有意思的一個人,不過王老,這次你做的有些過了,何必牽連無辜呢?”
“這個世道,趨吉避兇乃是人之本性,怨不得別人。因為一瓶尋常金瘡藥就讓人家犯險是咱們做的不地道了。”
“是,小姐!老夫知道了。”
“行了,夜已深了,吩咐好值夜人員,早早休息吧!明日還的繼續(xù)趕路,”
一夜無事,次日再次啟程,在正午時分,眾人遠遠看到幾匹流匪打扮之人,停馬在遠處遠遠觀望,卻不靠前,注視半響后策馬離去,徐來不解問向身旁的德福。
德福興奮說道:“那幾人裝扮我認得,胡老二那股的前哨,定是看見咱們的商旗自行跑路了,不用理會,即使他們這次不賣咱們面子,咱們也不怕,畢竟咱這五十來人也不是吃素的。”
看著底氣十足的德福,徐來笑了笑,沒有打擊他。畢竟經(jīng)過那場血戰(zhàn),并且與眾人同行了一日后,徐來深知這五十來人能拿的出手的也就二十來位,要是真血戰(zhàn)的話,實力不行還舍不得命的往往最先死,待死的多了,死的怕了,這點人也就半柱香。
徐來沒有德福這樣樂觀,已經(jīng)隨時做好暴露自己實力的準(zhǔn)備,只是等啊等,卻沒有等到對方。
“難道真如德福所講,這面子賣了?”
其實徐來不知,胡老二這次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餓兔咬人,瘋狗跳墻。十來年在大漠,和大個子爭食太累了,年年得搭進去幾條命。這股邪火早想發(fā)泄一下了,不過看到那商隊隊旗,在大的火都滅了。
畢竟京口的完顏公子早就專門派人來通知過,要是動手,只怕隔日他們的尸首旁就全是禿鷲。
要是換個商隊,哪怕上百人,你讓他試試?當(dāng)然這胡老二的心聲別說徐來不知,商隊里最笨的德福也不知。
徐來在半夜都沒等到突襲,已然放下心來,剩下的只剩一股感慨,那就是德福這貨是真沒騙自己,確實是有些笨。
三拳化自與劍一里的連貫三招,竟然教了兩天怎么教都教不會,耍起來也是似是而非,這讓徐來很是頭疼,但每每想放棄之際,看到那副在一旁唉聲嘆氣的面孔,徐來就只能撓撓頭,再次教了起來。
“徐公子,不用教了,我都說了,我是有些笨的。”
“其實還好。”
“嘿嘿,徐公子,我雖然有些笨但是不傻。”
“呃。。。你確實不傻,不得不說你練的其實已經(jīng)不錯了,至少你們商隊里,能擋下你這三拳的人不超過五個了。”
“徐公子,你就不要安慰我了,眾師兄弟都是勤學(xué)苦練之人,我這三拳就能打過那么多人?我是不信的。”
“其實,這個你可以信。。”
“對了,徐公子,明日我們就能走出大漠,想必明日的午餐就會在京口城吃了。您是不是到了京口城就會離去了?”
“想必會的吧。”
“那徐公子,您能幫我個忙嗎?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除了您,我找不到別人幫忙了。”
“哦?何事,你說,我聽聽看。”
“我和你說過吧,我祖孫三代都跟著商隊,我父親年輕時出商遇到敵襲,因為保護王老,瘸了腿,只能在并州養(yǎng)著。這不出來前,我父親偷摸告訴我,我們此行時打點的人出了事,接手之人變了,那人退回了禮錢并通知我們老爺,說以前條件全然做費。如想繼續(xù)前去大都,只有大小姐同行才可。”
“我雖然笨,但不傻,這明顯是不懷好意啊,那可是完顏錦,大漠的流匪就和他有關(guān)系,他說出這番話必是對我們大小姐有企圖啊。這次貨可是老爺賭上一切置辦的,有誤不得,如不能如約去的大都別說金錢上賠償不起,招牌更是砸了。本來我們先行,老爺囑咐王老掌隊,看入的京口能否尋的他人幫助,但大小姐突然追來。想是并州城的老爺子沒瞞住!我呢,一輩子吃住在王家,這個時候得站出來。我這條賤命是無所謂的,只要護得了大小姐周全,就值。徐公子你不也說,我們大小姐會喜歡能保護她的漢子嗎?”
“本來也就想想,但一琢磨徐公子你說的對,我也就下定決心了。我都想好怎么做了,不過想必事后我是回不了西北了?這不,這是我這些年攢的一些錢,雖然不多,但好過于無不是,這不就求徐公子,帶給我爹,然后告訴他,他兒子雖然傻笨,但至少還是條漢子。”
“徐公子你說,我要是這樣死了,我們大小姐不會忘記我吧?”
徐來聽的仔細,卻不知如何回答。同時心中也暗嘆,與那完顏錦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他老子和自己有仇,他這當(dāng)兒子的也是如此。
待到看到德福遞過來的錢袋,徐來注目良久,竟然感覺重若泰山。
“這錢,我不會接的。你回去親手交給你爹才是為人子的作為。”
“不過我到是好奇,你想好了的想好了,是什么意思?”
“不瞞公子,到了京口我會悄然離隊,不讓那幫西夷人知道我的來歷,然后,然后,我在商隊去大都時找到那完顏錦,在殺掉他。”
看著臉色發(fā)白,明顯有些害怕的德福,徐來嘆了口氣。道:“挺好,雖然有瑕疵,但你能想到這些也算“天衣無縫”了,不過你就靠你背包里的那柄短刀?”
“徐公子,這你都知道,還說你不是神仙?”
“那形狀也不會是鍋啊。”
不理徐來,德福繼續(xù)說道:“其實我這些年攢下的原比現(xiàn)在要多,不過以前我花了兩大貫錢便宜的買了這把刀,本是準(zhǔn)備防身用,不曾想這輩子它還真能派上用場。”
“德福啊,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
“忘了件事?忘了什么?徐公子,您說。”
“就你這點功夫能行?”
“這個。。想來是差點,不過,不過我不能看著大小姐。。”說道這里,德福竟然哽咽了起來。
徐來看著眼看要哭出來的德福,嘆了口氣,輕輕說道:“給我一文錢,我喝酒用。”
德福強自忍住哽咽,貌似沒有聽清,或者聽清了但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只是瞪大雙眼瞧著徐來,過了片刻,才醒過腔,慌忙從手中的錢袋里拿出一文,遞了過來。并說道:“還有一文錢能喝的酒?不夠的話我這還有。”
“夠了!剩下的留著回去孝敬你爹,興許到了京口城時你口中那完顏錦突然生病死了呢?。”徐來接過那一文錢笑著說道。
“會嗎?”德福滿眼不信,詫異的問道。
“怎么不會!你要相信這老天爺!”
說罷,徐來拍了拍德福的肩膀,感覺對方平靜了絲許,才微笑著抬頭對那天空的繁星指指點點,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