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女撫琴
- 奉臣
- 谷子白
- 2496字
- 2019-07-02 13:55:56
“春游浩蕩,是年年寒食,梨花時節。白錦無紋香燦漫,玉樹瓊苞堆雪。萬蕊參差誰信道,不與群芳列。浩氣清英,仙才卓犖,下土難分別。瑤臺歸去。洞天方看清絕。”
這是前朝終南道人楊一心所作,看似講的是梨花,其實描述的是一清絕女子,她一生喜穿白衣,當真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兼之生性清冷,實乃當得起“冷矝蓉蓉越”的形容。”
而坐在那座“吱嘎,吱嘎”馬車前方的女子卻與這詞所說的一般無二,同樣的白衣,同樣的清冷。出的并州城只行半日,深受其面容之禍的徐來就另其遮上白紗,只因從王府出門到現在,路途當中見的其色之人無不面面相覷,頻頻回首。更有甚者,竟然上前騷擾。想必是色上心頭之徒。這讓下車解決事端的徐來煩不勝煩,只好出此下策。
一場爭端下來,徐來到是發現一點,那就是車上的老人撩開門簾和女子一同觀賞自己的颯爽英姿,如果在擺上果盤到似看戲。
徐來:“。。。”
當日傍晚,月亮高懸,在老頭的指引下,馬車在一片樹林處停歇。
隨著忙里忙外準備篝火的徐來一番努力,終于見得火光,三人盤坐其外,享受著夜晚那清涼的晚風。
篝火上烤著金黃的一兔子,其色澤黃艷,在這夜里有著無窮的誘惑,而一旁的老人卻自顧自的喝著酒葫蘆里的酒,這讓徐來有些羨慕不已。
一路行來,早在老人與女子在一旁“看戲”后,徐來就發現老人似乎有了與自己交談的興趣,得知如此的徐來自然也是時不時的插言逗哏幾句,才在馬車里顯的不是那么尷尬!
接過青妍遞過的兔腿,尚未開口準備大嚼一番,一旁的老人開口說道:“記得第一次見你,你只拿把木鞘的劍,怎么這回那劍不說,還跨把彎刀啊?這是要刀劍雙絕的意思嗎?”
聽出老人話里的阿諛之意,徐來臉色一紅,放下手中的兔腿,回道:“前輩這話就讓晚輩慚愧萬分了,這不掛著,心思萬一遇到危險不還多把武器不是。”
老人聽到這略顯無賴的話,眉毛一豎,“怎么,莫非你練的劍是擺設?還是說劍沒了,多這把刀你就有活路了?”
不睬老人的阿諛,徐來知道這話對是對,但怎么答都不討好,便笑笑不再言語。
沉默片刻后又實在感覺這氣氛太“詭異”便硬著頭皮說道:“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實力如何?不過有人說我是二品的內力,一品的劍法,三四品的實力。”
“我唯一動的手,還是前日在酒樓,沒有用劍!估計對方幾人也是輕敵所致。”
“說那話的人是那瞎子吧?劍法如何我沒見過,暫且不知。說你是三四品的實力,暫時來看無措。”
“你那瞎子叔出手,你可否看過,感覺如何?”老人興奮的詢問道。
徐來看到老人雙眼當中那股興奮之意,眨了眨眼道:“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啊。回想起真正出手就一次,不過我叔說過:“天下宗師齊聚,也可護的我無礙,這話我知斷然不假。”
“氣魄到挺高!也罷問你也是白問。咱們待到過了前方那山,就是秦州境內,穿過落英山脈走小道,只需一日,即可到達與西夷接壤的那片沙漠,邊境這些年一直不安穩,流匪縱橫,不敢深入咱們腹地,但總騷擾邊境居民也是煩不勝煩。咱們過去你找他們練練手,我也好看看你到底如何。”
“畢竟答應你爺爺了,你看到身旁這小姑娘沒?你要是有他那資質,我還舍得跑這么遠,我都得直接求你學我兩招,可惜了!”
一旁的青妍冷眼無聲,但在那句可惜落罷,卻嘿嘿冷笑了一聲,轉眼看向正目瞪口呆的公子徐來。
感覺那道目光,徐來更是郁悶非常,只好拿起手中的兔子腿發泄心中的憤慨。一邊吃著一邊心中暗道:“這么囂張嗎?還求我學兩招。到是希望哪天瞎子叔突然出現一劍給你掃的屁滾尿流。或者不出現也罷,等有機會的偷學你那御劍術,到老子成就劍仙時定要拿你好看,什么舅爺不舅爺,既然是個便宜的,打過后在認。”
不得不說,這么一想頓時煩悶之氣略簡。老人似乎想到徐來心中所想,“怎么心中不服,這樣把力氣留到明日再用。”
一旁的青妍,依舊沒有任何言語,貌似對兩人這樣互相置氣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突然,一道琴聲斷斷續續傳入三人耳中,老人打趣頓停,不禁面露詫意,迅速起身,側耳傾聽。
徐來也不禁的皺起英眉,畢竟這荒郊野外,何人會彈琴,想必來者不善啊。待到思索尚未停歇之時,琴聲忽然漸漸清晰了起來,其中甚至夾雜著斷斷續續的鳥叫聲。
徐來眼睛一瞧老人,恰好老人也目視徐來,兩人略一點頭,就像琴聲之處縱去,尚未縱遠,徐來不忘向青妍喝道:“留在此處,我倆去去就來。”
行的半里不到,只見在樹林深處一平坦之地,一女子背向而坐,膝上放著一張焦尾琴,正自彈奏,她身周圍停滿了鳥雀,黃鶯,杜鵑,麻雀,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鳥類,和琴聲一問一答,或齊聲合唱,片刻之后,琴聲越來越響,但越是響亮,琴聲越是和醇,而一旁的群鳥也不在隨之歡呼雀躍,竟然變的寂靜無聲。
只聽的空中振翼聲大作,徐來不禁掃向天空,只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不知又飛來了多少雀鳥,或止歇與樹端,或上下翻飛,毛羽繽紛,甚是壯觀。而那琴聲卻絲毫沒有受到打擾,其中韻味中正平和,隱然有著一絲難得的王者之意。
那女子談到后來,琴聲漸漸轉低,樹上停歇的雀鳥突然一齊盤旋,飛舞,突然“錚”的一聲,琴聲止歇,群鳥飛翔了一會慢慢散去。
老于與徐來互換一個眼神,靜待其聲。
“小女子深夜在此彈琴,希望沒有攪到瘋劍前輩的雅興啊。”只見那背向的女子慢慢站起,轉過身來。
雖然也是深夜,但在月光下,那一屢孤高之意顯露與外,苗條的身段更是嬌嬈,其面龐更是清秀可人,只不過話里所蘊含的意思卻不用言表了。是敵非友啊!
老人橫眉一豎,大聲喝到:“你是何人,在此等候是何意?”
“小女子無名之輩,就不在瘋劍前輩面前提起了,來意嗎?也很簡單,就是想取你身旁那少年的性命。還望前輩成全一二啊。”
話音剛落,只見女子右手一拍那焦尾琴,竟然從琴底抽出一把長劍,月光下一團劍花已經向徐來襲來。其速之快,當真電光火石。
感到那指向自己長劍所蘊含的劍氣,多年挨打所受的經驗與肌肉記憶告訴自己,光靠躲已然不急,擋吧!
白駒過隙的剎那,徐來腳尖點地,身形后撤,同時背后的“清潭”應聲出鞘,“鐺啷啷”兩劍相交,雖以鼓足內勁,但那柄劍所傳來的氣機卻依舊順勢直下,侵入五臟六腑。
一口猩紅鮮血奔口而出。徐來聲影已經飛向遠處。
“速速退下,宗師境高手,不是你所能敵的。”此時瘋劍已經身影追到,老人背后“錚錚”劍鳴的“速痕”已然出鞘。
一劍掃向白衣女子,劍氣縱橫之下,所過之地如地火來襲,焦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