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苦酋
- 流華錄
- 清韻公子
- 3659字
- 2025-06-24 18:04:34
戰場上的氣氛猶如一鍋煮沸的血腥湯,四周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和腐肉的臭氣。天空被濃重的黑煙遮蔽,映照出戰士們如野獸般狂亂的面孔。張白騎繼續沉穩地指揮著兩支騎兵部隊,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絲毫不放松對戰場局勢的掌控。他知道,今天的戰斗將決定長水營的存亡,而袁術的命運更是緊緊懸掛在一線之間。
與此同時,苦酋和褚飛燕兩位黃巾軍渠帥帶著各自的親衛,如同獵豹撲向獵物一般,迅速穿越混亂的戰場,直撲長水營的后方。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燒掉袁術的輜重糧草,徹底讓長水營失去反抗的能力。眼看著戰火蔓延,戰場上尸橫遍野,每一寸土地都在流淌著無盡的鮮血,甚至連空氣中都彌漫著血腥的鐵銹味。
褚飛燕眼中閃爍著殺意,望著遠處正浴血奮戰的袁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刀,指揮著黃巾軍的精銳騎兵們,如洪水猛獸般撲向袁術的方向。戰馬飛奔,刀光閃爍,戰士們的怒吼與痛苦的呻吟交織在一起,鋪天蓋地的攻擊讓袁術幾乎無法喘息。褚飛燕的目光如刀刃般銳利,似乎已經看到了袁術的死亡。
張鼎的玄甲在火光中泛著冷光,馬槊尖端凝結著三顆血珠——那是方才刺穿敵將喉管、胸骨與脊椎時帶出的三處要害。他的戰馬踏過一具半埋在泥中的尸體時,馬蹄鐵碾碎了那人的鎖骨,碎骨與血漿濺上玄甲,在月光下凝成猩紅的冰晶。空氣中彌漫著焦油與腐肉混合的惡臭,每吸一口都像在吞咽滾燙的鐵砂。
“殺!“張鼎暴喝聲未落,一柄淬毒長矛已破空而來。矛尖在月光下泛著青芒,直取他咽喉。親衛隊的吶喊聲突然變得遙遠——他右臂肌肉本能繃緊,馬槊橫掃間竟將整支矛桿絞成麻花狀。斷裂的矛頭擦過喉結,在皮膚上撕開三寸長的血口,溫熱的血液順著鎖子甲縫隙滲入衣領,與鎧甲內側凝結的冰渣摩擦出刺痛。
戰馬突然人立而起!張鼎低頭便見馬腹下鉆出三名黑山死士,他們手中環首刀正抵住馬腿關節。玄鐵護膝與刀鋒相撞迸出火星,戰馬哀鳴著跪倒時,張鼎已甩出腰間十二枚虎賁鐵蒺藜。那些棱角分明的暗器在空中劃出銀亮軌跡,瞬間釘入兩名死士的眼窩,第三人的咽喉被馬槊挑飛的瞬間,張鼎的戰靴已踹碎了他的天靈蓋。
“袁公路!“張鼎嘶吼著躍過兩具交疊的尸體,馬槊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震顫——前方五丈處,袁術正騎在焦黑的糧車殘骸上,手中環首刀卡在某具黑山兵的脊椎里。那瘋子的左耳缺了半截,斷口處的血肉像盛開的黑色蓮花,混著腐肉不斷滲出膿血。當張鼎看清袁術背后那張扭曲的臉時,喉間腥甜翻涌——那是張白騎的親信斥候,此刻正用匕首抵住袁術的腰眼。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張鼎的馬槊停在半空,玄甲上的血痂突然開始發燙。他看見袁術脖子上那道深可見骨的箭傷正在滲出青灰色膿液,聽見遠處虎賁鐵騎的號角聲混著黑山軍的戰鼓震得耳膜生疼。就在斥候的匕首即將刺入的剎那,袁術突然暴起——他用佩劍刺穿了斥候的腕骨,整個人如同受傷的野獸般撲向張鼎。
“張鼎!“袁術的嘶吼混著血沫——
玄甲重騎的沖鋒聲突然壓過所有喧囂。張鼎回頭時瞳孔驟縮——三排黑山輕騎正從側翼包抄而來,他們手中彎刀泛著詭異的青光,那是淬了“蝕骨散“的毒刃。戰馬的嘶鳴聲突然變得尖銳,張鼎感覺馬腹下傳來灼痛——不知何時,他的戰馬已被彎刀劃破。
“退!“張鼎猛然勒轉馬韁,玄甲在黑山騎兵的包圍中劃出一道血色軌跡。后方的黑山騎兵已近在咫尺,第一柄彎刀劈來的瞬間,他聽見骨骼斷裂的脆響——是親衛的頭顱!第二道寒光擦過肩甲時,張鼎的馬槊已刺穿兩名敵騎的胸膛,但第三柄彎刀終究割開了他的玄鐵護心鏡。
劇痛炸開的瞬間,張鼎看見袁術正在糧車殘骸上瘋狂揮手。那瘋子的右臂被傷勢壓得幾乎失去知覺,卻仍死死攥著半截環首刀。當黑山軍的箭雨傾瀉而至時,張鼎突然扯開胸甲——心口猙獰的“永“字烙印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光。
“虎賁…殺!“他發出如同撕裂天地的嘶吼,馬槊狠狠刺入最后一名敵騎的咽喉,血液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大地。而袁術則在焦黑的殘骸中拼命揮舞著長劍,血色的氣息籠罩在他四周,仿佛他已經與這片血海融為一體,奮力與敵人廝殺。
張鼎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前方那個他必須救下的人——袁術。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救出袁術,救出長水營,為了那群無畏浴血奮戰的兄弟們。手中的馬槊如游龍般上下翻飛,凌厲的攻勢每一擊都精準無比,肆虐著一名又一名黃巾軍騎兵。戰馬在尸體堆中艱難前行,每踏出一步,血水便隨著蹄聲彌漫開來,尸骨堆積如山,血水匯成小溪,濺起的水花與馬蹄聲交織成地獄般的景象。四周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腐肉與鐵銹味。
張鼎飛身而起,冷冽的戰刀飛踢而出,刀刃直刺一名黃巾軍騎兵的胸口,鮮血噴灑四方,刀鋒穿透胸膛的瞬間,張鼎猛然躍起,借著空中一瞬的清明,他的目光迅速鎖定了遠處高聳的長水營戰旗。那面戰旗仿佛成了他眼中唯一的希望,是他帶領著親衛們生死拼搏的目標。
戰場上,混亂如潮水般涌動,形勢愈發危急。張鼎帶領著親衛們沖向袁術的方向。每一分每一秒,空氣中的死亡氣息都讓人窒息,似乎連周圍的空間也因這場殺戮而變得狹窄。戰馬的奔騰越來越急促,張鼎的心跳與戰馬的蹄聲同步加速,刺耳的呼嘯聲中彌漫著肆虐的殺氣,戰場的氣氛像是籠罩了一層無法透氣的壓迫感。
當苦酋距離袁術僅剩五丈之際,張鼎與親衛硬生生撞進了黃巾軍的陣中。戰馬如野獸般沖殺,長槊舞動如雷霆萬鈞,三名敵人同時被捅穿胸膛,血液噴灑在空氣中,瞬間染紅了半片天空。鐵銹味和血腥味刺鼻,幾乎讓人窒息。戰馬繼續狂奔,踏過尸體和血泊,四周是一片混亂,痛苦與死亡交織成的景象讓人目眩。
張鼎的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刃,專注鎖定袁術。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烈,仿佛整個天地都已被鮮血染紅。他眼中的怒火與決心幾乎化作了沖破一切的力量。突然間,他聽到袁術的聲音——“殺!”
袁術的眼中布滿了血氣,他的身體已陷入瘋狂的邊緣。環首刀舞動,刀刃劃破空氣,帶著寒風般的銳利,幾名虎賁騎兵紛紛后退。然而,袁術依然揮刀迎擊,如同猛獸在絕望中掙扎,刀鋒撕裂空氣,血液飛濺,空氣中彌漫著鐵與肉的腥臭。
張鼎趁此機會帶領親衛全力加速,猛然撞破了敵人的防線,沖向袁術,終于突破了那一層血肉的封鎖。身后,黃巾軍的苦酋見狀怒火中燒,緊隨其后撕開敵陣,揮舞著大刀直奔袁術。袁術的手臂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無力,然而他依然用盡全力揮刀,刀鋒劃過空氣,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劈向面前的一切。
張鼎的親衛們拼命擋住苦酋的猛攻,但他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染紅了整個戰場。戰馬在尸體堆中艱難前行,每一次踩下,都讓腳下的鮮血如潮水般涌動。四周的尸體堆積如山,鮮血匯聚成河,死者的眼神永遠定格在這片地獄般的土地上。戰旗在風中搖曳,仿佛在為這場血腥的戰斗做最后的告別。
“死!死!死!”
苦酋的怒吼聲如同雷霆般震動天地,刀鋒如閃電般劈向袁術。袁術的每一刀揮出,都如同野獸般拼命掙扎,已完全失去理智。在這無情的戰場上,生命與死亡的界限已不再存在,唯有生死存亡的拼殺。
張鼎玄甲上的銅釘在暮春的艷陽下泛著暗紅,戰馬踏過處,黃巾軍士卒的殘肢斷臂滾落進篷車陰影里。他手中馬槊斜指蒼穹,槊鋒三棱血槽里鮮血淋漓。
苦酋陡然棄了袁術,拉轉馬頭,胯下馬突然加速,刀光如滿月般劈向張鼎面門。
張鼎早有防備,馬槊桿微微后縮,待刀鋒距面門三寸時突然前探。槊鋒精準點在刀脊“天罡“血槽處,苦酋只覺虎口劇震,環首刀險些脫手。
“好手段!“苦酋暴喝一聲,刀勢突變,環首刀貼著槊桿削向張鼎五指。張鼎早有預料,槊桿突然彈抖,將刀鋒震開半尺,左手已按住腰間佩劍。這柄帝都出產的寶劍名曰“承光”,劍身薄如蟬翼,陽光下竟不見形跡。
苦酋但見寒光乍現,急撤刀回防,卻聽“叮“地一聲,環首刀竟被削去半寸刀頭。原來張鼎劍走偏鋒,專攻對方兵器薄弱處,正是《吳子兵法》中“折其銳,挫其鋒“的戰法。
兩馬錯蹬之際,張鼎突然飛身而起,整個人如大鳥般撲向苦酋。他右手馬槊拄地借力,左手佩劍已刺向對方咽喉。苦酋反應亦是迅捷,棄刀用肘重重撞在槊桿,借力后仰避開劍鋒,腰間銅帶鉤卻已到了張鼎掌中。
“黃巾賊也配用漢家鉤鑲?“張鼎冷笑,手中銅鉤突然反扣,正搭在苦酋環首刀殘刃上。這漢代特有的鉤鑲兵器專克長兵,此刻銅鉤鎖住刀身,佩劍已抵住苦酋心口。
苦酋卻突然張口,張鼎這才驚覺對方口中含著枚銅哨。哨音尖利刺耳,黃巾軍陣中突然飛出三支鳴鏑,直取張鼎戰馬。
張鼎被迫撤劍回防,馬槊挑飛兩支鳴鏑,第三支卻擦著戰馬頸掠過。戰馬吃痛揚蹄,張鼎趁機翻身上馬,卻見苦酋已撿起地上斷刀,刀光如雪浪般卷來。
“來得好!“張鼎馬槊橫掃,槊鋒與刀刃相撞的剎那,他突然變招為“崩“字訣,槊桿如靈蛇出洞,重重點在苦酋右肩“巨骨“穴。苦酋半身酸麻,環首刀險些落地,卻咬牙用左手接住刀柄,雙臂較力劈出“力劈華山“。
張鼎早料到此招,馬槊突然下沉,槊鋒插進糧車木板半尺。他借著苦酋下劈之力,槊桿彎成滿月,待對方招式用老時突然反彈。苦酋只覺一股巨力傳來,環首刀脫手飛出,整個人被震得跌落馬下。
“黃巾賊首伏誅!“張鼎正欲挺槊刺殺,卻見苦酋突然滾向篷車,抓起把干草揚向空中。張鼎閉目側臉的瞬間,苦酋已撲到近前。張鼎卻早有防備,佩劍反手刺向對方后頸,苦酋急撤頭顱,劍鋒卻在他耳畔掠過,削斷半幅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