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來的?你來干什么?”當郝宇站在我面前,我才注意到他來了,驚訝的問道。
我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都沒聽到門轉動,當時我的思緒已經飄遠,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無法接受,只能一點點揉進那個無人問津的空洞,慢慢被腐蝕掉。
郝宇坐在我旁邊,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發。“今天這場面你見到了,以后會越來越多。”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他和仝泉在一起的時間還是我被郝振河拉出去應酬。
“離開這里!”郝宇斬釘截鐵的命令語氣。
“晴天,我不需要你幫我!”他扭轉過我的身子,讓我直視他。
我推開他,起身“說完了嗎?很晚了,你走吧!”是的,來上海我的確不完全因為郝振河幫了我父母,還有郝宇的原因。
郝宇直接進了臥室,丟下一句“我要睡在這!”
以前沒發現郝宇這樣無賴,我站著窗臺看著燈火,上海這座城市雖然繁華似錦、燈火闌珊,但這里的人往往在夜深人際時靈魂是最孤寂的。
他洗漱好之后,見我沒進屋里,和主人一般自由自在的毫無拘束感來到客廳,蹲在我面前,平靜的注視著我,緩緩開口。
“我知道他本就是個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的小人,我還癡心妄想他會念在他和我媽當年的感情或者因為我這個兒子而放過我媽,我把他想的太好,太善良了,晴天你不該來的。”郝宇有些哽咽,緩了緩氣“起初我還怨過你,計較你偷改了志愿,后來我覺得你的做法是對的,這兩年我無比幸運的就是你不在我身邊。”
“我上大學來了之后,郝振河他就把我媽接過來了,這件事你是知道的,起初我以為他是想重新來過,后來他隔三差五的才回我媽住的地方,我明白他只是想讓我安心留在上海幫他。他知道我的軟肋,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給我媽用了蠱毒,大一寒假我已經買了車票,準備回家找你,畢竟我希望年年歲歲都有你,可是我媽突然口吐白沫,隨后流血,后來經過一系列檢查,結論是必須一周換一次血,我媽已經被他掌控了!”
我驚愕到睜大眼睛看著他,他所說的話和事情如洪水猛獸般吞噬著我。我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一個人不擇手段的時候,恐怖到連最親的人都能利用和傷害,同時我不知道郝宇是怎樣一個人挺過來的。
“我不敢聯系你,怕的是你也被傷害了,我是真的害怕,怕自己沒能力保護你。我知道他的野心有多大,他想要那個集團董事長的位子,可那位置哪是他輕易就能坐上的,即使他和人家的女兒在一起這些年,但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在一起這么多年。”
郝宇抬手輕輕摸著我的臉頰“晴天,我另外開了公司,你去幫我盯著吧!別人我不放心!”
“好!”我點了點頭。
我不能讓郝宇再這樣擔驚受怕的生活,不能讓我也變成牽制郝宇的籌碼。
我們相擁而眠,郝宇很尊重我,他知道我是一個保守的女孩,所以即使舉止親密,但到底還是未發生最后一步。
第二天早上,我就遞上了辭職信,我以為郝振河會為難我,可是他很痛快的簽字批準,甚至一臉慈懷笑容滿面,“晴天,雖然我在江城的時間不多,可是也知道你是郝宇重要的朋友,你們畢竟男女有別,以后應該注意點,你是女孩子,會受影響。”
“郝叔叔,多謝您的好心指點,我和郝宇不僅是重要的朋友,還是男女朋友,所以不用太注意。”我笑容可掬,舉止得體。“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去了郝宇的公司,現在不僅全球IT行業日益火熱,就連國內IT的行業蒸蒸日上,對于這種研發高科技我不懂,郝宇說“你當老板娘就行,其他不用懂!”
“油嘴滑舌,正經點!”我斜瞪了他一眼。
“我很正經,你不知道?”郝宇修長精瘦的胳膊環抱著我“你就幫我盯著他們做項目,別讓他們偷懶就行了,同時也要讓他們注意休息,尤其中午,午休的時間不能加班更不能玩游戲。還有,這個是送外賣的電話,提前半個小時打電話訂餐,每天還有下午餐,不要重樣。如果你想學編程,可以看這個書架上的書,還有電腦里也有視頻。”
熟悉了一天,晚上我和郝宇去了醫院,看望了他媽媽,當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人,他邊拿著毛巾替她擦拭著,邊說“媽媽,晴天來上海了。她現在是我女朋友了,你醒醒看看她,你的準兒媳婦。以前你總是說我不表白,她就跑了。現在我追上她了,她就在我身邊。”
“媽媽,你睡了好久了,該醒醒了,我和晴天打算畢業結婚呢。你不醒,可就看不到我們的婚禮了。”
我淚眼婆娑,也坐下來拉著她的手“阿姨,我是晴天!您還記得我嗎?我一直愛吃您做的飯,您還打趣說讓我嫁給郝宇,這樣成了兒媳婦就可以天天吃到您做的飯了。阿姨您醒醒,我答應嫁給郝宇了,您是婆婆,得參加婚禮呢!”
“晴天,我去找主治醫生問問我媽的情況,你和我媽說說話,對她的病情有好處。”
“嗯!好的!”我點了點頭。
“阿姨,高三那年,我喜歡上了我們班的一個男生,我以為那就是愛情,后來發現和郝宇在一起的感覺不一樣,和郝宇在一起很舒服,就像是夫妻生活般,有時候甜蜜幸福,有時候拌拌嘴,不過郝宇現在都是在讓著我,沒有郝宇的生活,我過得很艱難,起初我以為郝宇就是我的一種依賴和習慣,可看到郝宇身邊有女孩,我會吃醋嫉妒,看不到他,我會想他念他!……”
我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越說越懷念曾經的時光,回憶里美好而純凈,把這些時日的擔驚受怕都釋放了些。
離開醫院前,郝宇眼里的失落,灼痛了我的眼睛,一個至親親手傷害了另外一個至親,這種痛到底有多痛?他承擔的到底是什么?我好想幫他......
就這樣過了兩三個月,我學了一些知識,有時候郝宇會過來,然后給我講解,我學習的會更快了。我們這樣平靜的生活,無風無雨讓我失去了警惕性。
郝振河用郝宇的手機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郝宇,我沒有絲毫懷疑,去了他說的地方。
“郝叔叔,郝宇呢?”一進門,沒有看到他,看到桌上放著郝宇的錢包,我特別著急。
“別慌,他去送客戶了。一會就會回來,晴天,來這坐下,等會兒他。”郝振河喝的有些醉。
我搖了搖頭,還是不放心“我出去等他吧。”
當我走到門口,突然被郝振河一把拉住,我驚慌失措,他抱住我就往沙發那邊走,我大喊“放開!放開我!救命!救命!”
“郝宇!郝宇!”我奮力掙扎著“郝宇!救我!”
“放開我!滾開!”
最終衣服被撕毀,我也失去了清白,我不肯給郝宇的清白就這樣沒有了,那刻我絕望了,活著和死去有什么區別?
人生就是這樣,像游戲般,一不小心,就入了坑,滿盤皆輸。
“不要碰我,別碰我!”
“晴天,是我,我是郝宇,別怕!”
郝宇反手就給了郝振河一拳。
郝振河怒了“我是你爹!你居然打你爹!”
郝宇冷漠的眼神“從今天開始,我們父子關系到此結束!”
“你為了她居然給我斷絕父子關系?想當初我拋棄你媽的時候,你可沒這么大的反應!”郝振河嗤笑著“郝宇,你要知道你現在擁有的是我郝振河給你的!沒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郝宇一聲不吭拿著我的手,塞了一把水果刀,輕聲說了句“晴天,別怕!”說完攥著我的手直接伸出捅向旁邊的郝振河。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當看到鮮紅的血液從郝振河的身上淌淌流出,印紅了白色睡袍,不禁發出尖叫“啊!”隨后我沒了知覺,暈厥過去。
“如果你不是我爸,我真的會殺了你!”郝宇心疼的看著懷里的我“你的罪和過錯,我會贖!當然我還是會報警控告你!”
郝振河捂著傷,看到郝宇抱著我斬釘截鐵離開的決定,有些懼怕眼前的這個兒子,還是沉聲說道“郝宇,你敢出這個門,你就不是我兒子!”
郝宇眼不眨,抬腳就走。
郝振河氣急敗壞的大罵道“郝宇啊,郝宇,你居然和你媽一樣是個癡情種!”
郝宇根本沒理會罵罵咧咧的郝振河,直接抱著我離開。
人生就是列車,車子都必須要按照軌道行駛,但凡偏離便會車毀人亡。我們都小心翼翼的駕駛著,越是小心謹慎越是緊張慌亂,本以為會直至終點,卻不想還有上下車的人,走走停停......
有人說我們出生就是帶著使命而來,活了二十多年的,命運的跌宕起伏,我還未想好怎么走,或者為什么而活,眼前的路卻變少了變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