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看看功法，又看看價值不菲的靈袋，眼底閃過貪婪，重重點了點頭，“那就謝……”

“先別謝，我可沒說要給你。這本功法啊，哪怕留在我手里發霉，我也不會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在鳳吟快碰到功法時，鳳殊飛快地收起來，扭身離開。

琉璃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得意洋洋飛給鳳吟一個白眼。

鳳吟被這般戲弄，氣得面色猙獰，“鳳殊，如今人人皆知你手中有功法，你若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還是把功法交給我的好。”

“讓你費心了，我啊，就是喜歡冒險。”鳳殊連頭都沒回，只是遠遠扔給她一句話。

鳳吟聽此，眼底盡是怨毒，“好，喜歡冒險是吧？那我就讓你冒個夠！”

-

“小姐，你這樣對毒婦，會不會有麻煩啊？”路上，琉璃擔憂道。

鳳殊不以為意，“怕什么？”

不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還從沒怕過什么人。

琉璃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也對，毒婦以后是王妃，可小姐是太子妃啊。而且太子那么厲害，一定會保護好小姐的！”

“……你覺得我就一定要被男人護著？”鳳殊停下腳步，忍不住問道。

“是呀。”琉璃看著她，身上每塊肉都帶著認真，“小姐長得這么好看，沒有人護著像話嗎？”

鳳殊看著她這樣子，倏地想起零。

那個男人，也喜歡這么認真夸獎她。

她嘴角彎了彎，在琉璃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啊。”

“奴婢怎么了？”琉璃緊跟在她身后發問，她卻只是笑，沒有回答。

兩人易容后，來到風雨樓。

風雨樓身在清通國內，卻同玲瓏閣一樣，背后勢力很大，遠不是清通國皇室可以支配。只要出得起價錢，它什么消息都可以打聽到，因此在修士中頗為出名。

鳳殊被人蒙上眼，帶入風雨樓中，到達待客用的包間后，才拆去眼罩。

坐在她面前的男人面容俊美妖嬈，如同沒骨頭般癱在椅子中，一舉一動間，皆是萬般風情。

見到鳳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而后支起上半身，伏在桌子上，沖著鳳殊吹氣，“小姐易容了？太丑？太美？還是怕人認出？”

“來風雨樓打探消息，什么時候還得自報家門了？”鳳殊睨著他，視線在他坦露的胸膛上掃了幾眼，嫌棄道：“連塊肌肉都沒有，就這身材還勾引人？衣服還是穿好吧。”

男人面上一僵，重新癱回椅子中，冷嗤道：“恕在下之言，小姐不像是付得起價錢的人。”

鳳殊對這話無動于衷。

倒是琉璃氣得夠嗆，脖子上的褶都堆成了四層，“你這人好生無禮。開門做生意，進門即是客，不說捧上天，也要客氣待人。你這般態度，活該門可羅雀！”

男人理都不理她，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揮袖道：“風雨樓不做賠本生意，既掏不起錢，就走吧。”

“走就……”走。

琉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鳳殊打斷了，“琉璃，坐下。”

“可是小姐，他……”

“我讓你坐下。”

琉璃對男人不滿，可還是聽鳳殊話，乖乖坐了下來。

“你該慶幸，這是清通國。”鳳殊冷冷看著男子，如果這是她的時代，他能不能活過今天都難說。

男子也不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姐能出得起價嗎？如果不能，柳某可沒有時間陪你耗著。”

“奸商。”

“過獎！”

鳳殊拿出靈袋，扔到桌上。

“能用上靈袋……看不出來，小姐還是個有錢的主兒，在下走眼了。”柳禹眸中瀲滟生光，含笑去拿靈袋。

可還未碰到，就被鳳殊挪開了。

柳禹，“小姐這是？”

“我先說任務，你能接，再定價。”鳳殊抓起靈袋，扔給了琉璃。

柳禹哂然一笑，鳳眼微挑，“我風雨樓這么大生意，小姐還怕被坑？也罷，你且說來聽聽。”

鳳殊原本還想著怎么說出零的信息，但又一想，她找到他，就同他一起走了，考慮那么多做什么？

她端起茶抿了一口，開門見山道：“我尋一人，前世叫零。”

換成別人，大概會覺得她腦子有病。

但柳禹見多識廣，誤以為她口中的零是個大佬，肉體已毀，神魂仍在，占據了別人的身體。他瞇了瞇眼，來了興趣。

“除了名號，可還有其他線索？”他問道。

鳳殊認真想了想，然后道：“乖。”

“……還有呢？”

“他特別乖。”

“……”他喵的乖算什么線索？他抓一只狗過來，說它就是零，特別乖，她付錢嗎？

柳禹處于崩潰的邊緣。

鳳殊想了想，也覺得自己不地道，便道：“找到人，價錢你出。”

“得嘞，您安心等著，三日后來取消息。但凡人在清通國內，柳某定當能為您尋來！”柳禹聽到這兒，眸光一亮，諂媚的話跟華麗的聲線天差地別。

鳳殊對這個時間很滿意，點頭，付下定金后，帶琉璃離開。

也幸好她當初賣血賣丹藥賺了不少錢，不然尋找零這錢，還真不一定出得起。

-

柳禹拿著定金又把玩了一會兒，把鳳殊的要求交代下去，安排手下人用最快的速度尋找零。

他則喚來奴婢，沐浴焚香換衣后，坐著靈獸車輦進了宮。

外人皆知風雨樓背靠大山，勢力非凡，連皇室都無法干預。卻不知它原屬于先皇后手下勢力，如今傳到了司徒翊手上。

“幾日不見，太子殿下又英俊不少。若是讓你去風雨樓中一趟，哪怕不許重利，那些小丫頭們也定會盡心盡力辦事。”

柳禹見到司徒翊，由衷贊嘆一聲，伸手欲撫他的臉。

司徒翊除了鳳殊后，很少與人親近，當即眉頭緊皺，揮手打開他的手，“何事？”

“太子殿下怎么這般無情？真真傷了柳某的……”柳禹還未說完，一道靈力突兀襲來，他嚇了一跳，忙閃躲身形。

砰！

靈力落在不遠處的石桌上，石桌頓時化為石頭粉。

柳禹心有余悸地嘖了一聲，繾綣中染著幾分抱怨，“幾日不見，太子殿下的心愈發硬了。”

見司徒翊冷著臉又要攻擊，他忙求饒道：“收靈力，柳某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