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陸捂著胸口看著顧水生和奕諳。眼神里還是透露著不服和仇恨。弈聖漸漸走過來,笑著說:“太子。”
“弈聖。”奕陸冷笑一聲,“你真的是好手段。”
弈聖嘲諷的看了奕陸一眼,有對奕諳說:“十一側福晉正在牢中,你想去看她就去吧。”
奕諳感激的看了弈聖一眼,說道:“多謝九哥。”說完奕諳快速跑走了。
“太子,你已經沒兵了,何必自討苦吃。”
“這兒哪用的著你個不討喜的皇子來置喙。真是可笑。”
“看你可憐,告訴你一聲,父皇廢后,賜三尺白綾。”弈聖笑著看著奕陸,他喜歡看著自己仇恨的人在自己面前一點點的崩塌,一點點的絕望。
“你胡說,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廢后。我不相信。”
弈聖把廢后詔書扔在奕陸面前,奕陸慌亂的撿起廢后詔書,看到里面的內容,奕陸崩潰的拿起劍朝向弈聖,猙獰的說:“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殺了你。”
弈聖舉起劍,砍掉奕陸的手,看到奕陸慘痛的模樣不屑一顧,笑著說:“來人啊,把罪犯奕陸押入大牢。”
弈聖轉身看向顧水生:“顧舍人今晚辛苦了,盡快去休息吧。”說完轉身離開。
“好。”顧水生行了個禮,看著奕陸掉落在地上的手,又看了看弈聖的背影,抬頭看著空中的明月,這天明兒就要變了。
皇上內殿
聽著外面的聲音漸漸消失,皇上痛哭起來,弈聖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皇上這個樣子,嘴角不禁上揚:“父皇,哭什么,逆賊奕陸已經被平反了。”
“你把他殺了嘛?”皇上抬起頭看著弈聖。
“沒有。”
“好。”皇上心里松了一口氣,他看著弈聖,他不知道弈聖沒有殺奕陸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但是皇上心里呢么渴求著。
“父皇,詔書呢?”弈聖居高臨下的看著皇上。這一晚皇上好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我還沒死呢。”皇上最后掙扎著說。
“父皇,當初是您下令讓我去逮捕的奕陸,也是您求我留他一條命,我都照做了。”弈聖好笑的看著弈聖。
“太子府的信條是不是你寫的。”皇上質問道。
“是。”
“是不是你私下許諾單勇,讓他幫助奕陸造反?”
“是。”
“太子沒想造反,是你逼他的!”皇上大聲吼道。
“他若當真沒有造反之心,我又豈能蠱惑。”弈聖嘲笑道。
“你個不孝子。”皇上氣的從床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向弈聖走去。
弈聖看著皇上,笑著說:“父皇,你累了,休息吧。”
皇上一下子癱坐到地上,弈聖不屑的喊道:“孫公公。”
“老奴在。”
“皇上累了,扶他去休息。”
皇上的眼神一直瞪著弈聖,弈聖冷聲道:“父皇,您身體不好,要多聽太醫的話好好吃藥,不然的話我就把你的藥給奕陸喝了。”說完弈聖離開房間。
顧君生帶著宋末和羨安到了羨安未出嫁之前住的寢宮,顧君生不放心外面的情形說道:“我出去看看,你們兩個現在這里。”
顧君生走了后,羨安從懷里拿出一張紙放到宋末的手里,宋末疑惑的打開紙張,是自己的畫像,宋末一時百口莫辯:“公主,這...這....”
“我是父皇和母后最疼愛的公主,也這皇宮里最尊貴的公主,但今日我求你,求你放了顧君生。”
“公主,我從來沒有想過去...”
宋末的話還沒說完,羨安抬起頭來笑著說:“我有身孕了。”
宋末愣愣的看著羨安,羨安明明笑著,但是眼角還是有大顆大顆的淚珠往下落,羨安的右手放在肚子上,就呢么看著宋末。
什么話宋末現在都說不出來,只能回答一句:“我知道了。”
“多謝。”
過了一會兒,顧君生和弈聖一起走了進來。
弈聖看著宋末連忙上前問道:“你怎么樣?”
“九皇子,奴才沒事。”宋末站起來行了個禮。
“九皇子,如果現在沒事的話,我就先帶著宋末和羨安回去了。”顧君生說道。
“你為什么要帶著宋末回去。”弈聖抬眼看著顧君生。
“我把宋末送回顧府。”顧君生笑著說。
弈聖打量著顧君生,又看了看宋末,淡淡的開口說道:“好。”
顧君生,宋末和羨安離開后,尤清聶問道:“主子,不是要讓宋姑娘留在九皇子府的嘛,怎么放她走了。”
“九皇子府太小了,現在的皇宮有太臟了,今晚去收拾干凈,尤其是皇后的宮殿。我要給宋末最好的。”
“是。”
地牢
奕諳到的時候文柔正抱著白衣,傻傻的笑著,奕諳慢慢的走過去,冷聲道:“你是誰?”
文柔偏頭看著奕諳,諷刺的笑道:“我啊...我是苓兒。”
“你被顧水生休了對不對。你懷過他的孩子對不對?”
“對,怎么樣,還喜歡我嘛?”文柔眼中含著淚看著奕諳。
“你為什么騙我?”奕諳大聲喊道。
“你是十一皇子,利用你能做好多事情,為什么不利用你。”
奕諳命人把牢門打開,走進去看著文柔:“你說的可是真的?”
文柔抬起頭來,看著奕諳:“不然呢,以為我喜歡你。可笑。”
奕諳掐住文柔的脖子,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說:“賤婦。”
文柔閉上眼,等著奕諳掐死自己,掐死了自己就可以解脫了,這世間太苦了,太累了。一顆眼淚滑落到奕諳的手上,奕諳慢慢的松開手。
文柔劇烈的咳嗽起來,瘋了一樣的大喊道:“為什么不殺了我,殺了我啊,殺了我。”
“活著吧,茍延殘喘,帶著這些記憶痛苦活著吧。”奕諳的聲音絕望而又決絕,他曾經真心付出過,不顧一切的爭取過,付出了所有真心,爭取了一場騙局。滑稽,真的是太滑稽了。
顧府
顧水生著急的等待著:“這么久了,怎么還不回來。”
“水生。”宋末看著這熟悉的背影,眼淚不自主的涌了出來,現在自己只想好好的抱著他,再也不分開。
顧水生猛地轉頭,看到宋末向自己撲來,顧水生笑著張開雙臂緊緊擁著宋末:“宋末,你終于回來了。”
“我好想你。”宋末也緊緊的摟住顧水生。
“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好,再也不分開了。”
顧水生捧起宋末的臉,深深的吻住宋末的唇,這么多天的擔驚受怕,這么多天的相思,在這一刻全部都化成烏有。
書房內,顧水生笑著看著宋末,在宋末的耳邊竊竊私語:“宋末,我們成親吧,我們生個孩子吧。”
“這么久了,你還是這么流氓和不要臉。”
“只是對你。”顧水生用額頭抵著宋末的額頭,兩個人深情對望。
皇上內殿
弈聖到的時候,孫公公守在門外:“父皇服藥了嗎?”
“服下了,現在睡著呢。”
“我進去看看。”
孫公公站起來推開門,弈聖慢慢的走進皇上,皇上靜靜的躺在床上,很平靜很安靜。皇上的兩手之間放著一道圣旨:“孫公公,取過來看看。”
“是。”孫公公拿出圣旨,打開圣旨,“九皇子,是傳位詔書。”
弈聖雙拳微微攥起,問道:“傳給誰?”
“傳位給您啊,九皇子。”孫公公跪下磕頭,朝著弈聖大聲說道,“恭喜九皇子榮登皇位,吾皇萬歲萬萬歲。”
“去叫醒父皇。”弈聖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聲音也跟著抖動著。
“是。”
孫公公輕輕叫了幾聲,皇上并沒有什么反應,孫公公又輕輕推了幾下,皇上仍然沒有反應,孫公公嘗試著去測皇上的鼻息,驚嚇的連忙退下,哭喪道:“皇上駕崩了!”
國喪鐘的鐘聲在空中響著,今日夜晚如往常一樣安寧,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文柔看著白衣的尸體,痛哭起來,她不知道自己這一生活著的意義,不知道到底誰真的的在自己心中停留過,甚至不清楚白衣對自己的感情。奕陸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他曾引以為傲的太子之位,失去了身邊所有一切信任的人。羨安看著在自己身邊熟睡的顧君生,又摸了摸自己肚子,輕聲說道:顧君生,你現在是個父親了。顧水生和宋末終于團聚,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相見。顧湘縉撫摸著自己凸顯的肚子,想著她和奕啟以前的種種。奕諳望著沒有亮光的他和文柔曾經住過的房間,心中有無限的酸澀與苦澀,蘇木馨走過來把奕諳臨行前沒來得及給他的平安囊放到奕諳手里。弈聖也終于得到了他想得到的,得到了他曾經發誓一定要取得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