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橋跟孤雪約好了，春來江隔壁的肯德基，九點，不見不散。

他進門，一眼過去，就尋到了約定位置上的鄉村風混搭運動時尚的高挑少年。

額……

張春橋遠遠盯著他短袖上大寫的英文字母adidos，嘴角尷尬地抽動了一下，還是笑了起來。

他原本側著頭看窗外，一注意到自己，掉轉目光，舉著一根破拐杖沖他揮了揮手。

“嗨？”

“啊，嗨，你是……孤雪？”張春橋走近多看了他幾眼，心中更加意外，這人看著穿的寒磣，長得倒是俊美非常。

“嗯，你是張先生？”

“是，幸會幸會。”

兩個人客客氣氣地坐下，張春橋點了兩份可樂薯條，問他要不要吃什么，孤雪只說不吃。

張春橋便避重就輕地把大致想法跟他說了一遍，說著掏出一包紙封遞給對面，煩請他一定要參與這次活動。

孤雪并不表態，接過紙封，立刻拆開，動作熟練地食指沾了點口水，刷刷點錢。

這市井小民的點錢技能，把張春橋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時無語。

隔壁桌的小女孩奇怪地盯著他倆，興奮地喊她哥哥，“哥哥，你看，他們是不是在做什么交易！”

張春橋：“……”

“那個，孤雪小哥，”張春橋有點尷尬，“我說的，你考慮考慮？柏哥人很好相處的，多金，帥氣，脾氣好，絕對是條又粗又壯的金主大腿！跟著他，你絕不吃虧。”

孤雪心無旁騖地點完錢，臉上終于露出了輕松的笑意。

五千三百塊錢，一分不少，全退了回來。

“謝謝張哥了。”

他嘴角一揚，原本就好看的五官剎那柔和起來，溫柔而燦爛，一雙眼睛更是柔情，漣漣如波。

“呃，啊，那個不客氣的，”張春橋雖是看得傻眼，心思倒還很活泛的。

心想，這神仙顏值，稍微包裝一下，就是拉進娛樂圈，也必定吸粉無數。趙總要是看到，還不得樂死？當即現場胡編出一段鬼話：

“我們柏哥心地善良，一聽你是被騙的，別提多上心了，這不，趕緊讓我把錢退給你呢。還說，期待你跟他一塊兒打游戲呢。我覺得，你要謝，不如當面謝謝他的好啊。”

孤雪抬眸，欲言又止，似乎有所保留。

張春橋生怕他跑了，趕緊又勸：“你是外地人，暫時也沒有工作，倒不如試一試嘛！就當是換份工作？”

孤雪皺眉：“我不會打游戲。”

“這個不打緊。”張春橋笑著擺手，“這樣才有劇情，才有話題，粉絲才愛看，你不要擔心。別怪我說的不好聽，其實粉絲都是沖著柏哥去的，你算是個配角。”

孤雪的意識里，打游戲賺錢不是個正事，不如學廚師以后每個月拿工資來的踏實，他不懂直播，也不想投機。

而且這位張哥過分熱情，讓他有一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直覺。

不過還是真的感激那位柏哥，愿意把錢退給自己，已經很不易了。

“我還是想做自己的事，張哥，不好意思。”

張春橋嘆氣，表情有些沮喪，“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活兒？”

孤雪：“我以前就是做廚子，以后應該還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