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從未想過她會這么快地再次回到這個城市,更沒想到,這么快,再次遇到了他。
她在離小區不遠處的朝陽街盤了一家小店,店里堆滿了提前訂購的散裝花。她將包包放在里邊的休息間,開始著手整理糟亂的店鋪。
好在在國外有過兩年的花店經驗,整理起來還是井井有序的。
一直到了中午,店鋪竟整理過半了。
簡蕓蕓將煮好的飯菜整齊地放在飯盒里,拿了鑰匙,出門給季默送飯去了。
季默將最后一支白色郁金香歸好類,就聽到店門被打開的聲音。
季默抬頭,是簡蕓蕓來了,手里還拎著個環保袋。
“媽,你怎么來了?”季默將手里的事放下,拿過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上前接過簡蕓蕓手里的環保袋。
簡蕓蕓一邊遞過袋子,一邊打開,說:“大中午的,當然是給你送飯來的,看你忙的,一會兒肯定會忘了吃飯。”
季默接過環保袋,將里邊的飯盒拿出,回到:“店離家不遠,你做好飯菜給我打個電話,我回去吃就行,看你還得來回跑一趟。”
簡蕓蕓沒好氣地瞪了季默一眼:“這不心疼你嘛!大熱天的,你又忙整理店鋪的事,跑來跑去的也怪累的。”
久違的親人關懷,讓季默不禁紅了眼眶,她上前,一把抱住簡蕓蕓,哽咽道:“媽媽你真好。”
季默的淚觸動了她的三年思念,簡蕓蕓紅著眼睛,嘴里是違心的責備:“現在知道我好了,三年前跟吃了秤砣似的,鐵了心要出國,連理由都不說一聲!”
季默摟著簡蕓蕓的脖子,聽著她關愛的責備,撒著嬌:“這不是回來了嘛~”
簡蕓蕓哪抵得住自家姑娘的撒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催促道:“好了好了,快吃飯吧,一會兒飯菜都要涼了,冷飯冷菜吃了對胃不好。”
季默吸了吸酸澀的鼻子,輕輕應了聲:“好。”
簡蕓蕓幫季默將飯盒蓋打開,季默拿起筷子,夾起一口飯往嘴里塞去。
別說,忙了一早,現在還真感覺有些餓了。
“吃得可還慣不?”簡蕓蕓問。
季默抬頭,有些驚愕:“媽,你這問反了吧?”
簡蕓蕓又是一記沒好氣的眼神投射在季默身上,揶揄道:“吃了三年的洋東西,怕你吃不慣我做的東西咯。”
季默撅起紅唇,秀臉皺在了一起,又是開始撒起嬌來:“媽~你做的東西我在國外做夢都想著吃呢。”
簡蕓蕓聽后,憋不住假意的責備,露出了笑意:“行了,別貧了,好好吃飯。”
季默立馬回了個敬禮的姿勢:“遵命!”
——
景昊昨夜被自家老大脅迫去應了酬,喝了整整一夜酒的他,腦袋吃痛地睜開了眼睛,他拿過手機,瞟了眼時間,居然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手機上是一整排Linda的未接來電,他按了密碼,打開電話,回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是Linda嗲聲嗲氣地埋怨:“景少,你說今天要帶人家去吃午飯的,都一點多了,人家都等你等餓了。”
景昊被Linda的聲音弄得酥酥麻麻的,他微勾嘴角,立馬就認了錯:“寶貝我錯了,昨晚應酬喝了些酒,睡過頭了,一會兒帶你去清意軒吃飯賠罪。”
Linda聽到“清意軒”三個字,就不淡定了,話聲都清亮了起來,不敢置信地問到:“真的?”
景昊起了身,邊穿上襯衣,邊回到:“真的。”
Linda在電話那頭笑開了花,清意軒可是嵐市最有名的中式料理啊!在里邊吃飯的人非富即貴,自己若是能進去吃一次飯,又能在群里吹上幾天了。
她怕景昊反悔,忙說到:“景少那你先起床,我在家里等你。”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打開衣柜,開始重新搭配起去吃飯的衣服來。
景昊洗漱完畢,下了車庫,挑了輛顏色最風騷的紅色法拉利,就去赴佳人之約。
但向來情場混得風生水起的他,遲到了怎么會空手赴約?他一路開著車,找著花店,車子停在了朝陽街的一家似乎才開店樣子的花店門前。
“叮鈴鈴”門上懸掛的風鈴響起,是景昊拉開店門的聲音。
季默聞聲望去,是位清新俊逸的男子。
“老板,給我包束花。”男子開口道。
季默抱歉一笑:“先生,不好意思,店鋪還在整理中,未開業,您先去別家店買吧。”
景昊聞言,環視了店鋪四周,有些雜亂,似乎真的是店老板說的意思,他抬眼與她對視:彎著嘴角:“打擾了,開業順利。”
只是對視一眼,熟悉之感席卷而來。
“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
季默本要道謝的話,還未出口,就被問地有些懵。她禮貌地彎起嘴角,客客氣氣回到:“先生,我敢確定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您認錯人了。”
景昊聞言,禮貌回到:“看來是我認錯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花店。季默沒在意,繼續整理起花店。
門才關上,景昊腦子里瞬間劃過一張與季默相似的臉龐,那是他老大手機屏保的一張照片。他大感震驚,不敢相信地回了頭,重新仔細觀察起季默。
這豈止是相似啊!簡直是一模一樣啊!唯一不同的,就是稚嫩退去,多了些成熟的氣息。
他掏了手機,按下了通訊錄第一位的號碼。
“什么事?”電話里傳來低沉慵懶的男聲。
景昊激動地噼里啪啦地忙說一通:“老大!你猜我見到了誰?你女人啊!我見到你女人了!”
啪!回應他的是“嘟嘟嘟”地忙音。
激動的情緒還在,他又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可他話還沒說,那頭就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酒沒醒就去吹風,別來我這發酒瘋。”
說完,又是熟悉的忙音。
景昊的激動倒是沒被那男人的冷漠澆滅,他在倚靠在那風騷的紅色法拉利,透過玻璃店門看著里頭忙碌的女子,忽地靈光一閃。
他拿起手機,“咔嚓”,是手機拍攝的聲音,然后打開了微信,將照片傳送了過去。
一分不到,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得意地彎起嘴角,慵懶地接通了電話:“喂~”
才開口,對面就是沉聲一問:“在哪?”
他未急著回答,而是想要調侃一通自家老大:“怎么……”
可調侃的話未來得及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男子暴戾打斷:“在哪!”
他知道那女子對自家老大是有多重要,也不敢再調侃,清楚地報上了地址:“朝陽街66號。”
——
君然掛了電話,拿起西裝外套匆匆出了辦公室。
秘書見君然走得急,忙喊住:“總裁,馬上要開會了,您去哪?”
君然頭也沒回,丟下兩個字:“推遲。”就步入了專用電梯。
一輛邁巴赫在道路上馳騁,君然內心是止不住地翻涌,在他看到照片時,就已經是按捺不住地激動與喜悅。
那是魂思夢繞他三年的女人啊!
車停在了紅色法拉利后,他下了車,無視推掉了約會,等著他的景昊,箭步入了花店。
門上的風鈴再次響起,季默彎起嘴角,聞聲抬頭。
見到來人,身子不禁一頓,彎起的嘴角瞬間被扯了下來。
男人站著,癡癡地望著日思夜想三年的女子,恍惚間覺得好不真實。
季默不自然地再次彎起嘴角,禮貌而客氣:“先生,店鋪還沒開始營業,您要是買花,今日不妨先換家花店吧?”
男子不言,季默的聲音清甜清爽,流淌過耳,將恍惚中的君然拉回了現實。
這一切,真的不是夢!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過季默的手,不一會兒,季默就跌入了男子的厚實的懷抱中。
季默似是條件反射般地,抬手推離了懷抱,蹙起秀眉:“先生,你很不禮貌。”
君然身子僵住,不過只是一瞬的時間,就恢復了平常,聲音低沉而輕柔:“回來了。”
季默撇開眼神:“先生,我們認識嗎?”
君然神色一凜,她撇開的眼神盡收眼底,沉聲道:“抱過,親過,還是爺爺中意的孫媳婦,你說我們認不認識?”
聞言,季默身子僵住,不自然地撇過身子:“先生,你認錯人了。”
君然終于被惹得有些微怒,一字一字地低吼:“季!默!”
季默身子一顫,見糊弄不過君然,才淡淡道:“好久不見。”
見季默不再躲避與他相識之事,君然凜著的神色舒緩開來。
“什么時候回來的?”
季默語氣依舊淡淡:“一個月前。”
君然點頭,三年的想念如今竟匯不出一句話,空氣漸漸陷入了寧靜。
季默也被寧靜的氛圍搞得有些尷尬,正想動手繼續整理店鋪,就聽到君然說了話:“爺爺知道你回來一定很高興,今晚跟我回老宅和爺爺吃飯吧。”
話落,季默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不好意思,我沒時間。”
君然不惱,耐心問起:“那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季默頓時有些不耐煩,沒好氣道:“君先生,我們不熟,如果你是來買花的,我很歡迎,若是別的事,還請您離開吧。”
這下季默徹底將君然點爆了,他陰冷了面色,大手覆上她的后腦勺,就狠狠地朝她吻去。
霸道,絕狠。
季默憤力掙脫著,張口咬破了君然的薄唇,血腥味擴散口腔,他吃痛地放開了季默的唇。季默見得了空,甩手憤然離去。哪知君然反應極快,將季默拉住了。
季默用力掙脫著男人有力的大手,卻如何也掙脫不了,不禁怒言:“你放手!拉著我做什么!”
君然重新將季默拉回懷抱,緊緊地箍住,話語是眷戀不舍的沉痛:“丟了你三年,這一次,我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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