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兒上，我才不會平白無故干這糟蹋我上萬衣服的活兒呢。”

妖嬈男勾起蘭花指，傲嬌哼了聲。話雖如此，可恢復個監控錄像，對他而言也是綽綽有余。

江蘺忍不住咋舌，這組監控錄像交由警局的人處理，可惜摧毀得過于徹底，技術人員也無能為力。眾人便只能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自殺這一層中，畢竟劉方舟最近這段時日種種超乎尋常的跡象，皆給人一種容易出事的錯覺。

“三位，可還有話說？”

“我招，我全招......請不要讓我坐牢啊......都是他們教唆我的......”

王鐵柱‘啪’地一聲跪下，拽著一旁警員的褲子哭得聲嘶力竭。

“是我，”邛恭神色淡淡，髣髴天生便是一張淡漠臉色，“是我威脅了他們。”

“不，真正想要劉方舟死的人，是我。”

田淼淼這次倒是心平氣和。她朝邛恭淺淺一笑，一如二人初見般迷醉了邛恭的世界，刻骨銘心。

這樁看似離奇的殺人案，告破了。

可江蘺心頭那堆積如山的疑惑，如同此刻滿地紛飛的落葉，愈來愈多。比如---

“你怎么看出他們三者之間的聯系？”

“劉方舟的確酒駕了，可也不至于打不過身形瘦削的邛恭吧？”

“你又是如何知曉妖嬈男能恢復監控錄像？”

“還有邛恭，他幾乎悶如瓶子，表情更是千年不變。對于你這個微表情心理專家，他倒是不小的阻礙吧?！?

......

身后的江蘺如金筒倒豆子般喋喋不休，帝居虛扶著警局門口的指示牌，長腿踉踉蹌蹌挪動。

撲通撲通----

心臟超乎尋常跳動，經脈氣血四處翻涌，髣髴正在倒行逆流。帝居強咬著牙根，整個腦袋如同被人生生切成兩半，呼吸滯了又滯。

視線蒙上了一層霧氣，清晰的長道愈發模糊。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發生改變。

忽地一個天旋地轉，昏迷前，他看到了江蘺驚慌失措的面孔以及......從天而降的雪花。

九月，肇城已飄滿了飛雪。

“姐......”

楚辭沒理會抽噎著鼻尖的薜荔，徑直朝靈均吩咐：“召集全族人，我有話要說?！?

此時，白雪皚皚的崦嵫山，萬物蕭瑟，一片迷離清寒景象。

楚辭盤坐在太極圣壇的中央，唇色泛白。鬢角垂落的青絲徐徐浮散在空氣中，清容凌厲如霜雪。

正下方，嫽澧族人已有條不紊聚攏。

楚辭強撐起些許氣力，揚聲道：“數萬年來，我崦嵫山與上古四大兇獸之一的梼杌，交戰不斷。楚辭曾親口允諾女媧圣母，必保嫽澧族與崦嵫山?？蛇@次，楚辭要食言了......”

“圣女，梼杌何所懼？縱然拼盡最后一絲仙力，也定要與他斗個你死我活?！?

“不錯，嫽澧族人向來無所畏懼?！?

“浴血奮戰，也要斬他個人仰馬翻?！?

雪花撲簌簌而落，整座崦嵫山回蕩著嫽澧族人信誓旦旦的慷慨激昂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