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水。

戴蓉怎么也沒想到南緒會這么的陰毒狠辣，和她娘之前的溫婉全然不同。

這個混賬！

“南緒！適可而止！”戴蓉抽了抽嘴角，似乎在這一夜，她容光煥發的面貌也老去了許多，“長清到底是你的姨娘！”

南緒單手支著腦袋，冷艷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來，“是我的姨娘，就能毫不顧忌的污蔑我了？祖母，做蠢事如果不付出點代價，是長不了記性的。”

“畫兒！畫兒！”

正當南緒和戴蓉爭辯之際，沈姨娘卻突然尖叫了起來。

原來是跪在地上的南畫突然暈了過去，她倒在一片血泊中，看上去，尤為的觸目驚心。

沈姨娘急忙過去抱著她，不停的晃動著她的身體，歇斯底里的喊叫著，“畫兒，畫兒，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嚇娘啊！”

可她懷中的血人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雙手無力的垂在黏膩的血水中，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讓大夫來替南畫診治。”南相大抵還是對南畫存了幾分父女親情，但他看向沈姨娘的目光依舊是厭惡且冰冷的。

“至于沈氏，兩桶糞水直接潑她身上，小懲大戒！”

他不希望家宅不寧，只想要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希望這次能夠讓沈長清和南畫長記性。

也順便……

敲打敲打他的母親。

說完，南相便甩袖離開，李三倒是捂著鼻子差人去打了兩桶惡臭的糞水來放在了庭院里。

對于這個懲罰，南緒雖說有些不滿意，但還是沒說什么。

她讓人將沈姨娘拉到外頭，自個兒倒是沒留下來觀看。

畢竟那等惡心之物，正常人看了就想吐，那股味道還特別重，隔著這么遠的距離，聞著都刺鼻。

被潑的滋味也定然不好受。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一世……和上一世一樣，南畫的腹中已經有了陸塵的骨肉。

南緒回屋沐浴過之后，李三倒是過來通報了。

“大小姐。沈姨娘已經被抬回去了。”李三躊躇了一會，又低聲說道，“小的聽大夫說，二小姐她有了身孕，已經兩月有余。”

李三一靠近過來，南緒便聞到他身上的怪味。

她用手扇了扇，想要將那股臭味扇的遠些，“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大小姐。”

——

書房。

南相在聽到南畫已經有了身孕的時候，整個人都靜默了好一會。

面部的怒氣越攢越深。

“混賬！”

他生氣的將桌上的書全給推倒了地上，仿佛還覺得不解氣，就連昂貴的墨硯都被他給砸碎了。

顧庭淵將窗戶給打開，任由夏夜的涼風灌了進來。

寬松精致的衣袂被風吹的撩了起來，月光揉雜著暖色的光火投在他的臉上。

讓他清冷的面目多了幾分暖意。

“相爺無需大動肝火。”顧庭淵嗓音涼涼的，“事已至此，相爺只有兩條路可走。”

“哪兩條路？”南相靠著椅背，臉色越來越難看。

“一，將二小姐嫁入安樂侯府，二，打掉二小姐腹中之子。”

之前，安樂侯便想要讓南畫嫁過去，當時南相認為，陸塵已經廢了，南畫嫁過去只能是守活寡。

可如今。

南畫腹中有了陸塵唯一的骨血，生下的孩子必定會受到安樂侯的喜愛，且身份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