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上藥的痛非常人能忍受。

可她之前給他上藥的時候，他看上去很痛苦，可他硬是沒吭一聲。

對這藥免疫了？

呵呵，怎么可能。

也只是不希望她擔心而已。

可是太多太多的事，橫更在他們之間，她不敢，也不能再去肆無忌憚的愛一個人。

這種愛，會經過時光的打磨，而漸漸變質。

她和宋輕言便是前車之鑒，她不敢再行差踏錯。

顧庭淵抬眸專注的看著女人白皙的面龐，她臉上的擔憂和心疼毫不掩飾，沐浴后的香氣鉆入他鼻息之間，蠱惑人心。

他心頭一塊塊的塌陷下來。

“南小緒。”他的聲音沙啞，“這些傷，沒什么，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疼。”

“值得嗎？”

許久的沉默后，南緒終于還是問了出來，“顧庭淵，我并不值得你這樣犧牲。”

“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顧庭淵反手握住女人纖細的手腕，眸光一如既往的溫柔，“南小緒，我還沒廢，你用不著自責。”

“南小緒，為你，我甘之如殆。”

他說的情話一次比一次動聽，即便他們已經做過很多親密的事，可南緒還是沒有將他歸結為自己的男人。

他想要的，她能給的，給了便是。

但她不能就此淪陷，需要時時刻刻的保持理性。

回應喜不喜歡？那是小姑娘才會做的事，南緒沒有問，就只是淡笑著回應，“顧庭淵。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我這人向來沒心沒肺，就算是你為了我死了。

我也只會大哭一場，而后便徹徹底底的忘掉你這個人。”

她言語中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可顧庭淵并沒有因為她說的話而退卻，他緩緩放下手，卻帶著自己獨有的執(zhí)拗，“若是真的有這么一天，你就忘了我好了。”

“.....”

這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啊。

南緒大腦直接當即，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好像無論她說什么，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他曾經說過，沒什么能比得上她的命，也包括他自己的命嗎。

南緒閉了閉眼，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道，“顧庭淵，你先休息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他看著她疲倦的面色，雖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尊重她的意見，并沒有多做挽留。

—

離開聽雪軒后，南緒漫無目的的走著，竟然走到了后花園。

之前池水之中有著不少荷花，如今全都枯敗了，一片衰頹的景象，她還沒來得及理出思緒。

唐簡便火急火燎的闖了過來，道，“南緒，不好了.....”

南緒僵硬的轉過腦袋，疑惑道，“唐簡，怎么了？”

唐簡小跑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南緒，風辭，我聽人說風辭掉水里了，生死未卜。”

“怎么會掉到水里？”

“莫浮生那混蛋這么虐待她，她肯定是一時接受不了，跳河尋死了。”唐簡清秀的臉上盡是擔憂神色，“南緒，風辭她，我不能看著她死。”

這些，根本就不應該是風辭所受的懲罰。

“唐簡，我不會讓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