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冰冰的質問，“怎么，本相寵緒兒，也輪得著你過問了？”

“那.....”沈姨娘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也不能這般寵著啊，別人都說相爺您教女無方了。”

“啪！”

“蠢貨！”伴隨著南相深惡痛絕的語調，一計狠狠的巴掌打在了沈姨娘的臉上，沈姨娘一時未察，整個人往后倒去，險些摔倒在地。

堪堪穩住了步子，梨花帶雨的面龐盡是不可置信，“相爺.....”

南相譏諷的目光睨著她，思忖著自己當年到底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將這個蠢鈍如豬的女人抬進門。

他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甩袖，“南畫這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就算是死了，本相都不會心疼！”

沈姨娘臉上陣陣發麻，嘴角甚至流出了一絲血來，她捂著臉龐，“相爺，畫兒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你怎么能這般絕情啊？

畫兒她年紀還小，并非是故意做出令您丟臉的丑事來，她是被陸塵給蒙騙了啊！”

“閉嘴！”南相顯然沒什么耐心，他手指摁著自己的眉心，道，“若是還不安分，你便和南畫收拾東西滾回鄉下莊子里去！”

鬼知道他今天上朝的時候承受了多少白眼。

那些人礙于他的權勢不敢在他面前說，但.....定然在背后議論，平生，他第一次這般丟臉過。

男人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屋子里。

沈姨娘癱軟在地，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冷傲的背影離開，忽而，嚎啕大哭。

他為什么永遠都這么偏袒南緒，將她們母女倆當成草芥一般，南緒如今在府里作威作福，還有誰能幫助她們娘倆啊。

她哭了好一會，似乎想到了辦法，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

南相從尋芳閣出來之后，便直接去了南苑。

彼時，皓月當空，無數清輝飄灑庭院，南苑清幽雅致，種了不少觀賞類的植物。

微風送來淡淡的花香，像是能將他心頭的煩躁給抹除了似的。

在看見迎面走來的顧庭淵之時，南相有些意外，他瞇了瞇眼，仔細打量著面前站著的身量修長的男人。

算起來，顧庭淵已經十八了。

初時來相府的印象，在他腦海里似乎已經淡卻了。這些年養在他身邊，貫徹通曉朝事，也幫了他不少忙。

是個難能之才。

若非是.....南相眼底劃過一抹晦暗之色，道，“庭淵，畫兒受傷了，你該去瞧瞧她。”

“已經問過大夫了，皮外傷，不日便能痊愈。”

他也未免太冷淡了些。

不過，讓顧庭淵娶南畫，確實是委屈他了。

顧庭淵的說辭與沈姨娘說的天壤之別，他也問過下人，打了二十鞭，并不會傷及性命，最多是受點折磨罷了。

南相心底如是想著，眼中出現了一抹陰霾之色，臉色隱約冷了下去，道，“你去找了南緒？”

“南苑守衛森嚴，等閑之人并沒有權利進入南苑，庭淵即便是想為畫兒出頭，也別無他法。”

南相沒說話，心中卻在思忖著。

他會為了南畫出頭？

昨夜顧庭淵的態度微妙，答應了他娶南畫。或者說，根本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其實，讓他娶誰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