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槍聲連續響起，就在三樓，離馬天明不遠。他不動聲色地離開窗簾，將手槍從床頭柜里拿出來，打開保險，腳步很輕來到房間廁所。

酒店一進門，旁邊就是廁所內門，他站在門的內側，防止別人對著房間來幾槍。要是一有人進來，他能立即開槍將進門的人打死。

安靜了一會，以腳踢門的聲音又開始了，緊接著是槍聲，然后是門撞到墻壁上門吸的聲音。

“毛哥，節約子彈，剛才那些房間夠我們選了，沒必要都打開。”

“明天都變超人了，還節約個毛！”

……

馬天明能聽到他們說話，他安靜地等待著，握著槍的手有些出汗，將緊貼扳機的食指松開，生怕一不小心走火引來兩人。

砰！

馬天明渾身一抖，突然一腳大力蹬在他的房門上，嚇得他冷汗直流，槍都差點滑出掌心掉在地上。金屬質感隔著汗水，在手里沉甸甸，雖有些抖，他依然鼓起勇氣，將手槍抬起來，槍口對準門外。

“他們終于要進來了，我殺了他們后該怎么辦，跑去其它樓層藏著？”馬天明咽了咽口水，自廁所門邊緣露出一只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盯著門口。

“毛哥，不要浪費子彈，踢不開就算了，不然挨個檢查下來多浪費時間啊，明天一早還得趕路……”一個聲音勸道，近在咫尺，應該是那個阿林。

“嗯，也對，那趕緊把這層樓檢查完，一會好早點開肉趴。”叫阿毛的瘦小男人大步走開，挨個踢向另外的酒店房門。

馬天明松口氣，極其小心翼翼且緩慢地移動至房間里面，將以前撿到的防彈衣穿在身上，包括作戰靴、頭盔和夜視儀，一整套裝備，全是從死去的士兵身上拔下來的，被他保養得很好。

目前他收集的武器很齊全，包括手槍、沖鋒槍、霰彈槍、突擊步槍和狙擊步槍，但子彈很有限。手槍子彈最多，有兩百多發，三只手槍和沖鋒槍的口徑一致；然后是突擊步槍，有一百二十多發子彈；狙擊槍的子彈最少，只有16發。

他設想萬一與這波人發生沖突，最適合在酒店這種狹窄空間使用的是霰彈槍，作用范圍大，同時也會誤傷到5個女人，以之前情況來看，5個女人應該是4個男人的泄欲工具。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想一視同仁。

將手槍關掉保險，插在大腿外側的槍套里。他取出沖鋒槍掛在胸前，這種槍射速快，適合近距離爆發。接著又取出突擊步槍，背在身上作為備用。他知道，今晚不可能安穩睡覺了。

不久后，光頭男和大個子趕著五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來到三樓，他們選的房間離馬天明只隔了兩個房間，也是靠外側，正對樓下噴泉池，方便通過窗口照應樓下的越野車。

第三層只有標間和大床房，9人擠在40平米的標間內，顯得相當擁擠。叫阿毛的瘦小男人率先對最漂亮的女人動手動腳。

“阿毛，去車里拿些吃的和水上來，吃飽才有力氣干活。”光頭大漢看阿毛動他最喜歡的女人，心里有些不爽地吩咐道。

“好嘞！”阿毛顯得干勁十足，很久沒有這么舒適的床了，他今晚可以盡情享用五個女人，準確來說是其中兩個，另外三個有點丑。

馬天明安靜呆在房間，整個城市廢墟也非常安靜，他能聽見他們的笑聲和哭聲，以及部分對話。他知道，接下來他們會先吃東西，肚子飽了以后會和五個女人來點娛樂活動。

“壁紙上的女孩也在其中，我要去救她嗎？或是什么都不做，等他們第二天離開……”

馬天明很糾結，他和那個女孩沒有任何關系，但——他在精神上已經單方面和別人發生關系了，如今那女孩真實出現在眼前，這感覺很復雜。

門被打開，他知道是他們呆的那個房間，聽腳步聲只有一人走出來，如果要殺死他們，這是一個機會，可以先悄悄干掉一人，不過他對自己抹脖子的技術不太自信，而且還沒有決定是否要救那個女孩，或許別人是自愿的，根本不需要他去拯救。

沒多久下樓的人又回來了，馬天明能聽見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接著那個房間傳來歡笑，他趁著噪音增加，給作戰靴底部用強力膠水沾了一層棉質軟底，防止走路時發出聲響。

女人們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伴隨著呻吟，還有身體碰撞發出的聲音，他知道，他們的娛樂活動開始了，想到那個女孩此刻正被幾個男人凌辱，就在他的不遠處。

馬天明內心燥熱，怒氣上升。他悄悄走出房門，將門輕輕鎖上，腳步輕緩，來到9人所在房間的旁邊，這里聲音更加清晰，主要是女人們的尖叫，還有男人們毆打辱罵的聲音。

他能想象里面的女人正經歷什么。

附近房門之前都被強行打開過，馬天明帶著夜視儀，鉆進了他們對面的房間，靠在一進門的墻后邊，靜靜等待機會。他決定了，送四個男人下地獄。

一小時后，對面房間逐漸安靜。馬天明知道，如果他們就這樣休息到明天早上，他一點機會都沒有。他賭的機會是，他們會再次讓人下去取食物，這樣房門才會打開，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

而且還有不確定因素，他對那個大個子比較忌憚，如果不是所有男人都在玩女人，有人全副武裝呆在角落，他就算沖進去打死兩個也會被干掉。

不知道是不是玩女人過后比較餓的緣故，門再次打開，馬天明所在房門也是打開的，正對著他們的房門，淡淡的光亮照進來，他躲在一側，不敢伸頭去看。

他聽見了光頭大漢的聲音，讓阿毛多拿點肉食和啤酒。接著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光亮消失，阿毛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馬天明心臟快速跳動，他知道，機會來了，就在待會這個阿毛返回的時候。他很緊張，不是別人死，就是他死，雖然心里不想在乎，但箭在弦上時，他依然逃脫不了對死亡的恐懼。

時針一秒一秒地走動，馬天明口干舌燥，心臟隔著背快要把墻壁震動。他聽見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這一刻很想放棄，等這個人返回房間，他就立即悄悄鉆回自己被窩，悄悄躲起來才最安全。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至走到背后，他的手心狂出汗，緊緊握著沖鋒槍的手把。

門打開了，趁他們開門和說話，馬天明將沖鋒槍快速打開保險，拉槍機上膛，腋下緊緊夾著槍托。

人生何處不冒險！

做出決定時，大腦一陣眩暈，仿佛要摔倒在地上。他左手扶著門框，端起沖鋒槍，對著瘦小男人的后腦勺就是連續三發子彈，隨即將槍口橫掃，子彈穿過開門男人的脖子，是那個阿林。

緊接著他迅速沖進房間，光頭大漢渾身赤果地躺在床上，剛想起身閃躲，被他一陣亂槍掃死。大個子反應最快，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立即拿起旁邊的手槍，拉來附近一個女人擋在他身前，手里瞄準沖進來的馬天明連續開槍。

馬天明也剛好瞄準他，沒有猶豫，將沖鋒槍剩下的子彈全部打出去，后坐力震得手臂發麻。女人和大個子赤果的白條被他掃成馬蜂窩，血液四濺，斷肢橫飛。

大個子只來得及開一槍，被馬天明身上的防彈衣扛下來，子彈擊中的地方沖擊力還在，導致他痛苦地蹲在地上。

馬天明不敢放松，死死盯著剩下4個女人，她們蜷縮在房間角落，用手抱著頭，渾身發抖，尖叫不已。

“不要叫了！”馬天明大吼。

尖叫逐漸停止，四個女人眼睛紅腫，充滿淚水，頭發枯槁雜亂，裸露的身體表面有許多烏黑傷口，此時擠在一起無辜地看著他。

“我不殺你們，也不虐待你們，先呆著不要動。”他說著話時握著沖鋒槍的手抖個不停。

剛才一整個彈匣30顆子彈全部打出去，馬天明立即掏出手槍，打開保險，他不放心，走近后對著大個子腦袋又來了一槍，女人們再次尖叫，他不理會，走到另外三具男人的尸體面前紛紛補了一顆子彈。

馬天明將室內所有槍支收起來放在一起，幾個女人雖然看起來可憐，指不定拿到槍后對他來一槍，他不得不防。將五具尸體拖至窗邊從窗口扔下去，被大個子拉來做擋箭牌的女人算是枉死的，但當時他顧不了那么多，猶豫一秒死的可能就是他。

“你們呆在這，我下去把尸體處理掉。”馬天明看向那個女孩，這是他今晚行動的主要原因，他知道下樓后幾個女人可能會逃走，他只在乎那個女孩會如何選擇。

馬天明先把多余槍支放到自己房間，將門鎖好后去到一樓，把五具尸體拖到地下停車場的一處空地，在車上取來備用汽油澆在上面，一把火點燃后走開。

將三輛車分別開到隱藏的地點，拿了些食物回到3樓，4個女人居然沒有一個逃走，屋內到處都是血跡，馬天明將她們換到隔壁一個標間。

“這是食物和水，省著點吃。”

他將一些肉罐頭和礦泉水扔給她們，女人們猶豫了幾秒，打開罐頭開始狼吞虎咽。她們都很瘦，長期營養不良所致，只有那個女孩面色稍稍好一些。五個女人中她最漂亮，平時得到的食物應該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