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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救贖」

……

天堂島。

清晨6點整,生物鐘準時叫醒史蒂夫,史蒂夫翻身起來快速穿戴整齊,往床邊探手過去拿帽子,卻摸了個空。耳邊回蕩的起床號煙消云散,一切回到了現實。甩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昨天發生的一切就像夢一般。

舍密斯蓋拉城仿佛在這一瞬間活了過來,一身羅馬武士裝扮巡邏的衛兵有條不紊的換防,扮演著生產者角色的亞馬遜人拿上工具去往田間。

史蒂夫走出石屋,伸了一個懶腰,邁步開始每日例行的晨跑。不同于前世城市里的環境,在這個1918年的小島,沒有任何工業化的痕跡,清晨的空氣無比清新,舍密斯蓋拉城的石板路一直鋪到了海岸的懸崖邊,史蒂夫非常喜歡這里,如果可能的話,能定居到這里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一路上依舊沒有見到任何男子,倒是史蒂夫自己被亞馬遜人看珍惜動物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加快了速度到達了懸崖,看著遠海的日出,一切美得不像話。

“早,史蒂夫。”戴安娜性感磁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早,戴安......娜。”史蒂夫回過頭,被長發披肩的戴安娜驚艷得愣住了,這姑娘就這樣穿著簡陋的皮甲,卻給人芳菲嫵媚、綽約輕曼又不失清純可人,這大概是兩世為人的自己見過的最美的女孩兒了吧?

“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每天早上都會過來這邊呼吸新鮮空氣。”戴安娜沒有注意到史蒂夫的異樣,踱步走到他身邊,像他剛才那樣眺望著遠方還并不刺眼的太陽,同時舒展雙臂,簡單的活動往往可以讓自己一天都充滿活力。

“咳,我就是單純的覺得這邊風景不錯。”史蒂夫用咳嗽掩飾著自己的尷尬,轉過臉看著戴安娜精致的側臉,悄悄的轉移話題道:“那艘戰艦呢?”

“被雅典娜拆掉挪到圣山上去了。”戴安娜回答道:“她說亞馬遜可以以此為基礎發展出自己的戰艦,還有別的「科技」,戰艦的這種形態并不是終極。”說完她盯著史蒂夫的眼睛,認真問道:“我6歲就掌握了120種語言,10歲便閱覽了島上所有的書籍,并且現在依然都記得內容,15歲老師就已經告訴我說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再教給我了,可是,面對她,我還是覺得自己是個笨蛋。”

作為超級學渣的史蒂夫面對戴安娜的抱怨只能無助的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突然反應過來:“挪到圣山上去了?怎么挪?一晚上?還毫無痕跡?”

“就那么挪啊…”戴安娜伸手比劃了一下,兩根手指捏在一起,然后躍過一段不短的距離,隨后放開。

“不不不,你肯定在開玩笑。”史蒂夫笑著搖搖頭,“肯定是趁著漲潮把它拉到深海鑿沉了。”史蒂夫得出了結論。

“不信就算了。”戴安娜轉過身準備離開,“對了,上午的葬禮,你可以過來看看。”

“額……”史蒂夫張了張嘴,突然想到一個更加合理的解釋:這姑娘一定是因為自己母親去世導致神經出現了問題,簡稱,神經病!不然怎么解釋她昨天給自己說雅典娜告訴她女王還能復活?金庸小說都不敢這么寫!那么大的一個貫穿傷,放到「現代」,也救不過來!自己還親眼看著希波呂忒咽下氣最后一口氣!

這是病得治!心中暗自腹誹,史蒂夫選擇避開了詢問她母親的問題,接受了她的邀請。

……

潔白的大理石棺上被雕刻上了復雜的花紋,很難想象這是亞馬遜人連夜趕制的。安提奧普一身戎裝,頭戴王冠,一一檢查了犧牲者的遺容后走到隊伍最前列,下達了命令:“出發。”

“出發!”菲利普斯將軍抽出長劍豎在胸前,大聲回應道。

這是亞馬遜人自來到天堂島之后第一次出現犧牲,舍密斯蓋拉城的所有居民都自發的站在自己的家門,等到游行的人路過后便加入了游行的隊伍。她們的時間太長,每個人之間都非常熟悉了,對她們來說,犧牲的人都是她們的姐妹、朋友、戰友。

舍密斯蓋拉城依山而建,游行的隊伍需要繞城一周,最終目的地是位于城市西邊的訓練場,那里是亞馬遜人為戰士們挑選的墓園,每一個亞馬遜人都在這里進行過訓練,對她們而言,這里就是第二個家。她們的戰士安葬在這里,就像永遠守護在她們身邊一般。

每一輛馬車由兩匹健馬拉負,長長的隊伍一直到正午才到訓練場集合完畢,士兵按照順序將英雄們一一送入地宮,最終,菲利普斯將軍親手放下了地宮門口的斷龍石。亞馬遜人給英雄們送上鮮花后,便各自離開了這里。

史蒂夫也得到了一束鮮花,和戴安娜一起在隊尾,雖然滿肚子疑問,但是他還是和戴安娜一起完成了禮儀,接受了安提奧普和菲利普斯致謝后才拉著戴安娜到了一邊,低聲問道:“戴安娜,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但是作為朋友一定要問明白,女王呢?她的葬禮不在今天?”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母親過些日子便會回歸。”戴安娜被史蒂夫問得一臉懵逼,伸出手背在史蒂夫額頭試了試溫度,“昨天才說的今天就忘了?”

“不是。”史蒂夫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耐心說道:“關于你母親,我很遺憾,你一時間接受不了沒關系,但是我們必須向前看,安提奧普將…額女王應該已經在籌備了吧?你得振作起來!”

“……”戴安娜對于史蒂夫認真的關心十分感動,然后掙脫了他的手,“原來你根本沒有相信我說的?”

說完戴安娜就轉身去找安提奧普去了,徒留史蒂夫一人在風中凌亂。

眾神?永生?一夜之間消失的戰艦?這兩天的見聞在史蒂夫腦海中一一閃過,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一個什么樣的操蛋世界?

突然!天空中投射下一道金色的光芒,史蒂夫伸手擋在眼前,等待光芒收歇,祭臺前出現了一個身披金色戰鎧的身影,適應了光線的史蒂夫將手放下,看著背部曲線明顯就是女子的這個身影,史蒂夫吃力的咽了口唾沫,再一次強行讓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不出意外,這道曼妙的身影就是戴安娜口中的姐姐。

雅典娜俯身放下手中的鮮花,轉身走到史蒂夫身前站定:“你好,史蒂夫,我是戴安娜的姐姐,雅典娜。”

“……”前世記憶里沒有人告訴過自己應該怎樣面對一位活著的女神,這一世的記憶告訴自己可以單膝跪地,親吻女士的手背,史蒂夫覺得這特么是在扯犢子。

好在女神根本就不在意史蒂夫的失禮,大方的伸出手,手背朝上,史蒂夫前世骨子里鋼鐵直男的基因這一刻被這一世的本能給壓制到了泥土里,他伸出右手輕輕托住女神的柔夷,俯下身虛吻了一下,然后起身站定說道:“我的榮幸!”

“真有趣。”雅典娜開心的表達了對史蒂夫充滿興趣:“我可以看得出你不知所措,但是你的身體卻做出了和你的思維不同步的動作,介意我用神力幫你檢查一下軀體和靈魂嗎!”

史蒂夫立正站好,大聲道:“是!”

雅典娜一楞,隨即揮手展開一道金色的神力將史蒂夫穿透,她繞過史蒂夫,站到在史蒂夫身后兩米處懸浮的神力面前,仔細查看。

“咦!”女神驚訝的自言自語道:“神力被什么東西「吃」掉了一部分!”

關注著這邊的戴安娜走了過來,開口問道:“有什么不對嗎?”

雅典娜一邊揮手撥動神力構成的光幕,沒有回頭的說道:“史蒂夫身上有什么東西可以吸收神力,我剛剛釋放的神力,哪怕一丁點,都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但是現在被「吃」掉了一小塊。”

戴安娜朝著保持立正姿勢的史蒂夫聳聳肩,示意愛莫能助,轉身回去和安提奧普繼續商量著什么。

“來到這邊后,你有感覺到什么地方不同了嗎?”雅典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揮手驅散了神力光幕,轉身面對著史蒂夫。

“沒有!”史蒂夫眼觀鼻鼻觀心:“我感覺很好,沒有什么問題,除了身軀不再是從前的。”

“你的軀體被重構過,神力查看下,你就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寶寶。”雅典娜伸出柔夷托住下巴,擺出一個思考的動作,“但是你的靈魂沒有任何異常,和軀體的契合程度可以說嚴絲合縫,給我的感覺這具軀體就是你原本的,這太奇怪了,哈迪斯也做不到。”

史蒂夫根本聽不懂,只能繼續沉默。

“你的左手手腕附近的神力……”就像突然醒悟了什么,雅典娜向前走了兩步,幾乎都要貼到史蒂夫身上,她猛的抓住史蒂夫的左手,把他的袖子卷起來,盯著史蒂夫也沒有頭緒的銀色紋身查看,眼眸中泛起金色的光芒。

雅典娜目測只有一米六三,一米八六的史蒂夫在這樣的距離下只要朝下看就能看到一些美好的東西,隨著雅典娜的目光下意識低頭的史蒂夫毫無心理準備,只能悄悄抬起頭,心中默念:“南無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如果面前只是一個普通女孩他到沒什么心理壓力,但是史蒂夫對希臘神話的記憶清晰明了的告訴他雅典娜可是正兒八經的女戰神,整個奧林匹斯山上打爆一切,宙斯也不是她的對手,自己還有要事在身,還是小命要緊。

“不用在意。”雅典娜注意到了史蒂夫的不自然,身上金色光芒一閃而過,金色戰鎧換成了一襲金色長袍,身軀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隨后她用另一只手從史蒂夫手腕處拂過,一個由神力組成的金色手環靜靜地懸浮在她的手心。

“太不可思議了!”雅典娜松開了史蒂夫的手,右手小心翼翼的托著神力手環,退后幾步開口說道:“這個手環可以保護靈魂,佩戴者如果死亡,靈魂會被傳送到設定好的位置!最厲害的是,它是和靈魂綁定的!”

好吧又是自己兩世記憶里都理解不了的語言。史蒂夫覺得自從來到這天堂島,三觀盡毀,真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人類世界」。

“這一定是另外一個宇宙的神靈制作的神器,只是我沒辦法定位這個坐標。”雅典娜釋放出神力,不斷填充著手中的手環,直到手環變成實體,她招呼道:“戴安娜,過來。”

戴安娜正好和安提奧普結束了談話,擁抱道別之后,安提奧普對菲利普斯簡單吩咐了兩句,然后和戴安娜一起站到史蒂夫身邊,道:“智者,戴安娜就交給你了。”

雅典娜瞬間就大概明白戴安娜給安提奧普說了什么,點點頭:“好。”

安提奧普施禮后轉身離開了訓練場。

“戴安娜。”雅典娜看著戴安娜的眼睛,充滿智慧的目光讓戴安娜不敢對視,“你欺騙了安提奧普。”

“不然她不會放我離開天堂島。”戴安娜有些不服氣,抬起頭正視著雅典娜。

“本來我會直接告訴她我要安排你去到人類世界,某種意義上講,我親手塑造了亞馬遜人,我說的話你覺得她會不聽嗎?”雅典娜說道:“記住,戴安娜,沒必要進行這種無意義的欺騙。”

史蒂夫悄悄后退一步,這種場面和自己無關,萬一打起來先不說勸誰,要是挨到一下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

“好好好。”戴安娜舉起雙手表示受教,“叫我干嘛。”

“戴上。”雅典娜輕輕一推,讓金色的手環懸浮到戴安娜面前,“從史蒂夫手腕的紋身檢索出來的東西,我叫它「救贖」,可以在必要之時將你傳送回天堂島,里面的神力只夠一次傳送。”

對于雅典娜的各種神奇操作已經有些免疫,戴安娜從善如流,拿過「救贖」往右手一戴,手環金色光芒閃過,錯開守護銀鐲,在小臂上留下一道金色的紋身一樣的痕跡,除了顏色之外,和史蒂夫手腕上的沒有任何區別。

“謝謝。”戴安娜從來都是這樣直爽,不會拒絕別人的好意,更不會有錯不認。

“通過「救贖」內留下的神力,可以聯系到我。”雅典娜抱著雙臂,“史蒂夫你不用站那么遠!”招呼了一下史蒂夫后繼續道:“只是手環只能自動發動,就算是我也堪堪將發動的機制改成「生命危險」而非「靈魂狀態」,史蒂夫的手環也被我改造好了,具備同樣的功能,坐標被我修改到了天堂島。”

“謝謝!”史蒂夫受寵若驚。

“不用謝,我覺得你很有研究價值,畢竟現在我還沒有搞清楚你身體和靈魂之間奇怪的關系,我不喜歡未解之謎。”雅典娜嘴角上揚,“事情結束后我邀請你回天堂島做客,到時候請你配合我。”

“是!”回答干凈利落,符合一個士兵應有的氣質。

“去吧戴安娜,干掉阿瑞斯,那個莽夫趁我不在差點屠了奧林匹斯,簡直不能忍。”史蒂夫第一次看見雅典娜表現出“憤怒”的神情,沒來得及細想阿瑞斯是誰,雅典娜伸出右手拂在他的額頭,“以吾智慧女神及戰神之名,賜予汝力量與勇氣。”

金色的光芒閃過,史蒂夫逐漸失去了意識,隱約聽到雅典娜對戴安娜說:“我的力量賜福雖然不及德米特爾,至少在面對阿瑞斯的時候他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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