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絕低低笑了幾聲,抬手時頗為不舍地看著暮云,拉長了腔調唱到:“今日不巧,不能與公子長談,望公子見諒,卿絕無事再與公子對飲暢談~”
音落之際,卿絕也站起身來朝外走去,“小寶貝兒啊,哥哥還得上妝就先走了,晚上再來找你啊!”
你還是別來了,暮云在心底默默說道。
等卿絕出了門,暮云這才松開了自己,下床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將門給鎖了。
暮云背靠著門想了想自己剛剛的表現,無奈地捂了臉。
丟人啊……
暮云啊暮云,你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你了啊,現在的卿絕已經打不過你了,他扒不了你的衣服也奈何不了你的啊!
怎么就老是忘記這件事兒呢?
暮云深深地覺得,這是因為自己小時候給卿絕欺負地狠了就下來的陰影,看見他就是下意識地躲,哪里還想得到什么回手。
暮云放下手嘆了口氣,也不再去找新的巾布了,直接拿著身上披著的外衫三下五除二地把身體擦干。
反正濕都濕了,他一會兒還要上臺總不能穿著,不用白不用。
待穿好了里衣和中衣,暮云開始想自己一會兒該穿什么了。
原定的計劃里,暮云穿的是一襲青袍,上頭繡著些竹葉,可現在濕了,就用不得了。
他的素色的衣服不多,準確的來說只有兩種,要么黑要么白,只是這兩種衣服都不適合出現在今天的場合,其他的衣服顏色又太過艷絕,和他今日的表演襯起來會顯得累贅,就連他手上的這件竹葉青袍,也是前幾天朗櫟特地找人送來的。
挑挑揀揀地看了半天,暮云最終拿了一件沒穿過的冰藍色的外衫,上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
這件衣服,還是他弱冠之時卿絕那老流氓贈于他的,好看是挺好看的,不過這冰藍色也是實在的顯眼,也一直沒機會穿。
暮云打理好了自己,抱著瑤琴出門的時候在站在門口搖頭笑了笑。
卿絕害他得衣服濕了,現在自已又穿上他送的衣服,這叫什么啊!
暮云到后臺的時候,卿絕還沒有上場,不過也快了,下一場戲就輪到他的。
見到暮云過來,沒上場的和下了場正在洗掉臉上的胭脂的人都一一地和他打了個招呼,暮云倒是沒一一應過去,畢竟人多,只是點了點頭。
“啪、啪、啪。”鼓掌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吸引著人的目光。
目光的那頭,是朗櫟和卿絕。
鼓掌的,是朗櫟。
“這衣服不錯啊,別說,還挺好看。”朗櫟走上前來繞著暮云轉了兩圈,贊賞道。
卿絕在一旁挑眉,“廢話,送給小寶貝兒的東西怎么能差呢?”
聽到“小寶貝兒”這個詞,朗櫟抬眼看卿絕,“你還叫著呢。”
“可不是叫著嘛!”
卿絕這話一說出口,后臺的人全笑了,暮云和卿絕之間的事兒,他們可都是知道的。
暮云無奈,得,笑吧笑吧,笑完了也就過了。
朗櫟也跟著笑了會兒,不過一會兒卻又開始勸道:“好了好了,都別笑了,都該干嘛干嘛去啊,還沒上臺的準備準備,下了的就把妝給卸了去幫忙招待一下客人。今個兒來的人可不少,忙不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