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棲將棋子全都收了起來，把棋盤一翻，在棋盤上的一處點了一下，棋盤中間開出一個小槽。

顧連棲在風訣難以置信地目光下從里面拿出了幾張紙，然后遞給了風訣。

風訣一言難盡地結果幾張紙，一一仔細地看了起來。

一共有五張紙，其中三張，來自于千聞閣，另外兩張雖然不是來自于千聞閣，但是不論是那兩張還是那三張，都是關于風訣的身份的調查。

風訣到底是低估了閔樓，閔樓給出的消息可不止是他如何成為梨園伶人的事，還包括了他的真實身份以及他是千聞閣的人。

“介意燒了嗎？”嘴中說著這樣的話，可風訣卻把幾張紙按照原來的折痕一一折了回去。

顧連棲也沒說介不介意，就那樣看著風訣折好然后還給了他。

下一瞬間，風訣知道了顧連棲的答案。

顧連棲將紙放在了燈上點燃，燒的差不多了時候便松了手，讓它飄落地上繼續燃燒。

不一會兒，那幾張紙就燒盡了，一點火星都不曾留下來。

“顧世子，您的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暮云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風訣輕語，“若世子有什么想知道的世子盡管找暮云就是，暮云定知無不言言而不盡，至于下一步，就要看顧世子怎么想了，世子，合作愉快。”

顧連棲虛虛握住了風訣伸過來的手，“合作愉快，暮云公子。”

兩人都收回了手。

“時候不早了，暮云也該告辭了。”風訣起身欲走，卻又頓了一下腳步，“顧世子，過些時日梨園中會新來一位伶人，他主戲，到時候梨園會排一次新戲，雖梨園還不對外開放，但暮云到時希望顧世子能前去觀看一下梨園的新戲，也希望顧世子能提些意見。”

說完這些話，風訣對顧連棲點了點頭，朝著外頭走去。

“暮云公子。”

風訣回頭。

月光下，棋盤邊上的男人冷淡的眸子看著他，道：“瑞王府風景不錯，不知本世子可否有幸邀暮云公子一賞。”

是問話，卻無問話的意味，似乎篤定自己會答應。

風訣輕輕一笑，他還真的不會不答應。

“卻之不恭。”

兩人靜靜地走在靜靜的瑞王府當中。

“顧世子不管白公子了嗎？”風訣半彎著腰輕撫著一朵花，微微仰頭看著顧連棲。

本以為顧連棲會說他讓人去跟白段云說了，讓人先去休息了，可顧連棲卻道：“不用管他，他回頭知道了沒人自然就會去休息了。”

雖然都是去休息，意味差不多，但話卻是不同的，后者明顯多了一份任性而為。

風訣回頭看著手中的花，輕輕扶了扶，嘴角又是一抹笑。

“喜歡？要不帶一盆回去？”顧連棲看他一只摸著那一朵花，問。

風訣直起身，繼續往前走，“算不上喜歡，只是好些年沒見了有些懷念，帶就免了，這花嬌氣不好養，還是讓它在這兒長著吧。”

顧連棲是和風訣并肩走的，聞言回頭看了眼那花。

嬌氣嗎？

他不知道。

府里的花向來是有花匠顧著的，他倒是不曾在意過。

不過風訣都這樣說了，想必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