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剛進來的時候白段云還挑了一下眉，問道：“怎么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來？”

之前的那個？

小生一臉的茫然，先前誰來了，他不知道啊，“不知公子說的是哪位？”

白露晞好奇的問：“你們送東西不是固定的嗎？”

小生笑了一下，燦爛的有些晃眼，“不是的小姐，一切都是要看當天是否有事的，無事的便到場下來送些東西，今日是因為人來的太多人手不夠了，所以才會亂。”

“這樣啊。”

顧連棲突然開口，“先前來的那人，是你們當中的誰？”

小生：“不知公子可否描述一下呢？”

“還是我來說吧。”白段云搖搖扇子，“那人是一身冰藍色的衣服。”

冰藍色？！

小公子？！

小生震驚了一下，剛剛才聽小公子出來送了一趟，還想著是哪兒呢，沒想到這么巧，這就撞上了。

“嗯，還……”

小生打斷了他的話，“多謝公子的描述，菡萏已經(jīng)知道那人是誰了，其實，一會兒你們就再能見到他了。”

菡萏，小生的名字。

“一會兒？他等會兒要上臺？”白段云詫異了一下，而顧連棲，似乎是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是的。”

就在他們聊天的這點時間里，卿絕他們的戲也落入了尾聲。

卿絕站在臺上朝著眾人笑了一下，身后的人則是先下了場。

等到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的時候，卿絕這才開口，“今日，是梨園開業(yè)的第七日，應(yīng)開業(yè)第一天的話，今日，我梨園的頭牌將會上場，而接下來要上場的，就是我們的頭牌了，比起戲曲，暮云更擅樂曲，所以這次首秀暮云帶來的也是樂曲，還請各位一會兒靜一些，不然的話，可就聽不清要彈些什么，唱些什么了。”

說完，在一片應(yīng)“好”聲中，卿絕下了臺，暮云上了臺。

看到那一抹冰藍色的身影，顧連棲三人瞬間明白那人是誰了。

很快，琴聲漸起。

似細雨綿綿，又似光影浮動，綿軟，卻又暗藏著軒昂。

☆

現(xiàn)在是四月不到一點，但寒冬過去也有了一段時間，天氣越來越熱，即便是夜晚也顯悶熱。

梨園的一間房間里，榻上的青年陷入了夢魘。

他不住地搖著頭，額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嘴里碎碎念著什么。

“爹！娘！”青年猛的睜開了眼睛，整個人都有些失神。

暮云靜靜地躺著，右手的小臂覆上了眼。

許久，暮云的手往上輕輕一蹭，又劃過鼻尖，最后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今天是十九。

外頭的月亮還是挺圓的。

暮云這樣想著，目光就落在那上面久久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