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委屈(一)
- 天降玄鳥之火魅傳奇
- 薛之魅
- 2236字
- 2025-04-08 09:56:22
第二天我在廚倉做靈草丸子的時候,羆伯呼呼的跑了過來喊我說,諼朵仙子找我有事,讓我過去看一下。
我來到她管賬的賬房,遠遠看到諼朵仙子黑著臉站在院子中央,見我進來沒好氣的說:
“你回來都幾天了,怎么不見交賬?”
“交什么賬?那天集市上,我的貝幣全用來買靈草仙藥了,沒有結余”
我忐忑的說著,心里暗自嘀咕她果然又要整幺蛾子。
“靈草多少錢一捆?買了幾捆?糕餅多少錢一塊?買了多少,這些你不是應該在我這立個賬目嗎?”
“糕餅?你沒給我賣糕餅的錢啊?糕餅不是你負責買嗎?”
那天我找她只是支取的靈草仙藥的錢,其他的也沒說啊。
“你是司火仙官還是我是?供品是你準備還是我準備?你把錢支走讓我搭錢供你交差嗎?”
這諼朵仙子聲音一下高了起來,比那天在集市上看到的賣魚的婆婆嗓門還大。
“可是,那么點錢只能夠靈草的”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我簡直不知道怎么跟他講理。
其實經過幾次的不愉快之后,我已經對她的無理取鬧坐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每次沖突還是令我氣的夠嗆。
“今年供品就是這么多貝幣,你不想用糕餅自己去跟掌事說去,掌事同意我就給你入賬。”
“那——”
這諼朵仙子明知道掌事嫌棄只用丸子和湯有點寒酸,執意加上糕餅,干果的,現下這兩樣突然沒有讓我如何跟掌事張口。
“魅兒啊,前幾天我是看在咱倆一起輪值的面子上才答應給你預支貝幣的,你走時候我是不是還好心提醒你今年貝幣緊張,省著點花?”
那會她是在我走的時候說的省著點花,所以我去買靈草仙藥都是跟老板討價還價老半天才買的,而且來回我還個人欠了采苓五個貝幣的路費。
“仙藥靈草,干果蜜餞您知道價格嗎?那點貝幣怎么夠?”
我被她氣的發抖,眼淚嘩嘩的就流出來了。
“怎么不夠,去年前年,十年前,都是那么多,到你這就不夠了?哦呦,你還想著自己是這天上的靈物嬌貴著呢?想來這無名塋冢敲詐勒索發橫財,真是瞎了你的狗眼,黑了你的良心”
這諼朵的嘴巴著實厲害,簡直是黑白顛倒,在他嘴里我依然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仿佛連下面谷里的妖邪都比我良善了。
“你含血噴人——”
我想著采苓說的,也不給她好氣。
“那咱們去給掌事說說,你騙了貝幣,又來訛錢買糕餅,讓大家評評理,啊,連供品的錢你都想訛”
說著竟然翹著腳扯著我的領子就往外拽。
她個子小,扯著領子又不太利索,搞得我的樣子極其難看,我使了使勁,想把她掙脫開卻也一時沒有辦法。
拉拉扯扯的就被他拉到了外面的主路上。
可能是我們倆撕扯的聲音有點大了,很快敏儀他們也聞聲趕來,不斷的勸說。
這諼朵仙子更是不依不撓的非要拉著我見掌事,一口一個“黑了心”一口一個“喪盡天良”的,以至于旁邊羆伯看我的眼神都露出了鄙視的恨意,我器的淚如雨下,恨不得掙脫了她的手撞死在門柱上。
那天最后也沒見到掌事,因為掌事有事情出崇首山了。
而我和諼朵拉扯過程中一個激動竟然活生生的把我的領口撕裂了。
我的衣服掉了塊大布條,多虧還穿著中衣,而諼朵一個釀蹌沒拉住摔倒在旁邊的花樹旁邊,磕的滿臉都是泥土。
面對瘋了似的要來廝打的諼朵仙子,我嚇得撒腿就往山下跑,一口氣跑到了谷底才停下來,嚎啕大哭。
正在輪值的采苓仙子安慰了我兩句看到無果,只好把塋冢讓給了我,自己悄默聲的回山上去了。
“大黃,二瘦,我今天挨欺負了,嗚嗚——”
我委屈的不得了,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的掉落在腳下的泥土里。
“就是那個諼朵,她欺人太甚了,嗚嗚——”
“明明是她做了圈套讓我鉆的,你說我咋這么傻呢?”
我越想越氣,哭的哈巴老天的,恨不得把所有的淚水都一次流個干凈。
“我感覺沒臉在仙府里面呆了,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我自私自利,中飽私囊,嗚嗚——”
你們知道那種眾叛親離的滋味嗎?”
“其實本來我在天上也原本有朋友的,小白,流穗,還有一個暮——,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天上地下我再也沒有一個人要緊我,關心我了”
想到那日暮云的決絕,我淚珠兒更是串成線一般的從眼睛里面往外奔。
“都不要我了,真的天大地大,無親無故,只剩唯我獨孤了”
“可是我到底哪錯了呢?為什么都冤枉我”
“其實我昨天買東西,吃飯錢都是借的采苓的,一個貝幣都沒有浪費,可還是被她一口一個喪盡天良,黑心腸的罵著——我太冤枉了”
“嗚嗚——”
我哭累了說,說累了再哭,叨叨唧唧的帶了一個下午,直到太陽落山也不愿意回山上去。
晚上,我一個人坐在一堆堆漆黑的塋冢旁邊,總覺得妖魔鬼怪像是隨時能冒出來索命一般,一時后背涼颼颼的直冒涼氣。
可是想到下午諼朵那猙獰的面貌,感覺跟妖魔鬼怪也差不了太多了,回去不回去其實都一樣,哪里也不太平。
“咔哧——咔哧——”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兩聲怪叫,我嚇得寒毛直豎,捂著眼睛悄悄的朝塋冢看去,似乎并無異樣,我又嗖的下回頭,后面倒也沒啥情況,可又覺得后面不安全,又冷不丁回頭看塋冢,好像也不是從后面傳來的。
“采苓也不下來找我一下”
我氣的嘟嘟囔囔,要是小白肯定早來找我了吧。
“早知道這樣那會硬是死皮賴臉的托著暮云不放,是不是暮云也就從了呢?現在想想暮云雖然平時不太搭理人,但其實對我挺好的,流穗對我也是蠻好的”
我想著之前的日子,覺得自己這命運實在是太不濟了,一時又哭了起來。
“嗚嗚——”
半夜三更,寂靜的塋冢,我的哭聲回蕩在山谷里顯得特別的清晰。
可能是我哭的太厲害了,產生幻聽了,總覺的偶爾有“咔哧咔哧”的聲音傳過來,當聽到第三次“咔哧咔哧”之后,我實在是繃不住了,撒開腿沖著山頂跑去。
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盤算著是明日找掌事辭官還是等年底發了俸祿再辭官。
要是厚著臉皮跟掌事再要一份糕餅錢,是不是自己都有點瞧不起自己?
可是那日跟諼朵領錢的時候明明說好了就是靈草的錢啊,我有什么錯呢?